明野的臉色愈發陰沉,這種證據在對方的手上對他不利。
明野忽然冷笑道:“字據?放你的狗屁,我什麼時候立過字據!”
他毫無愧意地說出了這句話,字據是原主立得他可不認!
龍四爺氣笑了,他指著字據上麵的手印說道:“這上麵不但有你親手寫下的字,還用你按下的手印,你居然還想抵賴?”
“等到時候衙門的人來了,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你的手印了!”
明野上前一步對龍四爺說道:“這字據上麵寫了什麼,你一個一個念出來,這樣大家才好知道真相。”
“大家說是不是?”他轉身對身後看熱鬧的人說道。
“沒錯!”
有好事者附和。
“龍四爺你念出來嘛,大夥也好知道這小娘們值多少錢。”
“對啊,你要是不念出來豈不是心裏有鬼了?”
現在一堆人圍在一起,龍四爺根本看不清說話者的臉,再加上有這麼多人看著,民意洶洶。
要是鬧到縣令那裏說他強搶民女可就不好了。
龍四爺低頭看著字據念道:“立據者明野,我今日以半兩銀子的價格出售我妻沈雲錦......”
“你滿嘴狗屁!”明野佯裝大怒,“半兩銀子?區區半兩銀子就想讓我賣掉我妻?”
“我妻沈雲錦是無價之寶,我絕對不會將她賣出去!”
沈雲錦的臉上猛然變紅了,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要不是現在情況危及,她說不定都要逃離這裏了。
龍四爺反駁道:“你說得好看,但是這字據你就是立下了!”
“放屁!”
明野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甩在地上。
幾枚銀錠和地麵的青磚發生劇烈碰撞,彈了好幾下才重新落到地上。
“我家確實家徒四壁,但是還不至於半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你居然說得出我為了半兩銀子而賣妻?”
龍四爺看著地上的五兩銀子驚疑不定。
這家夥居然隨時揣著五兩銀子?
周圍的好事者頓時叫嚷道:
“是啊,人家有五兩銀子,怎麼可能為了半兩銀子,而賣掉這麼美豔的小娘子?”
“龍四爺你不會是偽造字據吧?”
“我看是龍四爺看上這小娘子了,所以故意逼良為娼罷了!”
周遭的聲音,讓龍四爺的臉黑了下來。
他瞥了眼正捂著嘴的鄭虎,鄭虎強忍著劇痛說道:“四爺,這小子就是立了字據!”
龍四爺揮了揮手讓後麵的潑皮將明野圍住,同時大聲嗬斥:“你們都別看了,給老子滾開!”
潑皮們一邊團團圍住明野,一邊大聲驅散看熱鬧的人群。
麵對這群凶惡的潑皮,看熱鬧的百姓開始後退。
明野讓沈雲錦離開,沈雲錦眼含熱淚,但還是隨著那些百姓退到了安全距離。
潑皮們本想阻攔,但是讓龍四爺給阻止了。
隻要處理了這小子,那麼這小娘們也跑不遠,攔不攔著都無所謂。
“小子,老子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龍四爺把玩著手上的牛耳刀,他起家的時候是敢過逼良為娼的事。
但是最近已經金盆洗手了,結果沒想到幹這種正經買賣,居然有人敢騎在他頭上拉屎!
看來他要好好招待招待這小白臉,要不然道上的人都要看扁他了。
龍四爺一揮手,二十多個潑皮馬上就圍住了明野。
這時他們已經清好了場,能夠放開手腳打上一場了。
明野看著圍住自己的潑皮,腳步緩緩挪動走到了之前沈雲錦扒住窗戶的民房。
以一對多,就必須找到可以遮擋背後的障礙物。
因為人背後不可能長著眼睛,所以一旦被人從背後偷襲就一定是致命的。
就算是拿根棍子打在後腦勺都能把人給打死,更別提這群潑皮手上拿著的是牛耳刀了。
“嘩——”
明野抽出刀鞘,露出裏麵明晃晃的刀身。
之前的戰鬥讓刀鞘出現了裂紋,要不是這刀鞘是實木的,恐怕早就碎裂了。
龍四爺看著明野手上的長刀露出了忌憚的目光。
要不是怕這小子手上的刀,他早就動手了,那裏還會囉嗦那麼久。
他手底下的潑皮全部都是拿牛耳刀的,之所以不拿長刀,是因為長刀不能夠隨身攜帶,還容易被捕快盯上。
而且長刀太貴,潑皮一般有錢也是吃喝玩樂用了,哪裏會專門留出一筆銀子買長刀?
龍四爺扭頭對一名潑皮說道:“把我刀給拿來。”
幸好,他之前和人械鬥吃了沒有長兵器的虧,所以備了一把長刀。
要不然真要讓這小子打得屁滾尿流了。
那名潑皮立刻跑進了春窯裏麵,拿出了一柄和明野長度相差無幾的長刀交給龍四爺。
龍四爺的長刀明顯比明野的長刀華麗,刀鞘外還裹了一層牛皮。
龍四爺拔出長刀,雙手緊握刀柄,緩緩朝明野走去。
周圍的潑皮紛紛跟上,明野見他們朝自己走來,毫不畏懼,刀尖朝外與他們對峙。
而且明野不是站在原地,相反他在不斷的變換姿勢和位置,隻是始終讓自己背靠牆壁。
因為白青雪對他說過,一定不能長久的維持固定姿勢。
要不然敵人可能會趁機使用能夠克製這一姿勢的技法,來一擊斃命。
明野對於白青雪教導的武術知識牢記於心,所以他此時不斷變換握刀姿勢,讓周圍的潑皮不敢率先發動進攻。
就在這時,龍四爺大喊一聲:“把這小子給砍了,老子賞你們十兩銀子!”
話音剛落,一名潑皮手持牛角刀衝向了明野。
明野沒等他近身,直接揮出一刀!
“呲——”
銳利的刀刃劃破潑皮身上的衣物,砍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握刀的那隻手頓時因為疼痛丟下了牛角刀。
“啊啊啊!”
這潑皮捂住手臂,大聲慘叫,猩紅的鮮血從他的指間溢出。
結果沒想到這潑皮剛倒地,就又有一名潑皮壯著膽子攻了過來。
明野毫不留情又是一刀揮出,在這潑皮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深刻見骨的刀傷!
第二名潑皮也承受不了如此劇痛,丟了刀捂著胳膊滿地打滾。
剩下的潑皮見此再也不敢上前。
他們要是還有繼續出手的勇氣,還當潑皮幹嘛?直接去參軍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