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眨巴澄澈的眼,糯糯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寧楹反應了半秒,才反應過來,這小子說的是被張氏訛的事。
“傻瓜,就是你不在場,她也會想盡別的法子達到目的的。”寧楹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先吃飯,想吃點什麼。”
家裏沒有大魚大肉,寧楹就做了疙瘩湯。
西紅柿還沒有的年代,她不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但是墨元元卻吸溜吸溜,喝了兩大碗,直到打了飽嗝,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
下午的時光,寧楹閑來無事就打掃了屋子。
房子不大,兩間臥房加灶房以及弄堂,院子裏貼牆有個茅草打的牛棚。
不過家裏沒有牛,聽雲寶說,為了娶媳婦照顧她,墨羨風就把耕牛賣了。
聽著原主還沒進家門時的狀況,寧楹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一來,家裏本就不富裕,原主還是個不省心的茬子,再來,她應下張氏給六兩銀子給小叔子治療,無疑是雪上加霜。
正這時,院子裏“嘭”地一聲。
“爹!”
墨元元高興地小跑出去相迎,寧楹慢吞吞的。
肩頭挎著箭筒的男子還是昨日那身短打衣裳 ,黝黑的皮膚泛著汗漬,腳邊是幾隻野兔,和不知名的鳥。
墨元元已經撲進了他懷裏,和三歲的墨元元比起來,他更顯得高大偉岸了。
兩父子親昵了會兒,墨羨風方掀起眼皮看向寧楹,好像在解釋,又好像在彙報,“隻有這麼點,沒進深山,打不著鹿。”
寧楹驟然覺著喉嚨裏似哽著什麼。
村子裏這些野味值不了幾個錢,維持一家三口尚且還行,進深山,豺狼虎豹,危機四伏,他這營生並不穩妥。
六兩銀子,七日時間,談何容易。
“洗洗歇息吧!”寧楹著手去燒熱水。
她勤快忙碌,墨羨風眼中添了分疑惑。
墨元元依著他,壓低了聲音咬耳朵,“後娘變好了。”
變好,莫不是改性子了?
她生得好,肌膚白裏透紅,燒著水,抬起手背拭過額角,半張臉像是月牙,明眸皓齒,宛若一幅畫。
等到把水裝進水桶裏,寧楹進了屋子抱了被子,“ 我睡外頭,等到我攢夠銀子,給你們付房租。”
墨羨風沒回過味,消化她話語裏的意思,她已經搬著被子進了牛棚。
她想清楚了,自己做的孽自己扛,絕不連累這對父子!
在地上鋪開一層稻草,她剛打算將被子展開,纖細的手腕就被男人大手擒住。
“怎麼了?”寧楹回頭對上男人幽深的眼中,下意識有了抽離的動作。
墨羨風看了兩人交握之處,眉心鎖緊,“我不會與你同床,何必?”
他好像是誤會了......
寧楹擠出一絲幹笑,“沒事,天熱,我睡這也涼快。”
涼快?
她也不看看周圍有多少蚊子,入夜裏還有老鼠什麼的......
“進去!”墨羨風不容反駁的口吻,帶著她往懷裏拖了一下。
寧楹心意已決,“真的不用......啊!”
她話到一半,男人俯身將她抱起來,雙腳懸空,她驚慌失措地隻想找點什麼抓在手裏,蓮藕般的手臂便呈環形勾住了男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