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狐狸精!勾引我相公,不知廉恥,墨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疼。
寧楹隻聽得耳邊炸開謾罵,好像有人掄著拳頭一下下地往自己身上砸。
怎麼閻王殿還有這種酷刑?
她記得自己死了,拍視頻素材的時候,出了點交通事故。
最後的影像停留在醫院的搶救室......
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女人尖聲尖氣打得更狠了,“我相公,如今摔成了這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你個挨千刀的,你怎麼不去死啊!啊?”
寧楹撐開了眼,看到的竟然是個陌生女人。
她大概十多歲,裹著一抹素白的頭巾,穿的是粗布麻料,怎麼看都不大像二十一世紀的人物。
對了,她說相公,相公不是古代才有的稱謂嗎?
片刻間,寧楹腦子裏千頭萬緒閃過。
女人兀地薅住了她頭發,“我相公要是死了,我就讓你陪葬!”
嘶——
頭皮好像要揭下來一層。
寧楹疼得倒抽涼氣,腦子裏無數的記憶湧來。
這是屬於另一個人的生平,也叫寧楹,乃是多福村,墨家老大的媳婦兒。
為人吧,生得千嬌百媚,被墨老大買回家就不安分,成日裏妖冶地在村子裏散發無處安放的魅力。
村子裏大半的男人都對她垂涎三尺,過分的是,她居然和小叔子不清不楚。
今日與小叔子私會,小叔子爬房頂,摔下來,這會兒半身不遂。
捉賊拿贓,人是從墨家老大房上摔的,弟妹趕來,按著原主就打,什麼都往上招呼。
原主多半是歇菜了,寧楹初來乍到,就接手這麼一個爛攤子。
她還在記憶中縷清來龍去脈,氣不過的弟妹,隨手抓起了一旁的碎瓦,咬牙切齒道,“我讓你風騷,讓你浪,劃爛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勾引野男人!”
寧楹試圖反抗,但弟妹整個跨坐在她腰際,她動彈不得,猶如粘板上的魚肉!
好不容易可以靠顏值吃飯,這就要成醜八怪了?
寧楹驚恐地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碎瓦尖銳地戳了下來。
“住手!”
就在寧楹心跳到嗓子眼時,男人低沉的嗬斥聲傳來。
弟妹的手明顯抖了抖,然後頓在了半空。
那碎瓦緊貼著寧楹的麵皮,差之毫厘,寧楹甚至不敢大喘氣,心有餘悸地往聲源瞟去。
男人身影高大,大步流星而來,卸下肩頭的箭簍子,不由分說地扼住了弟妹的手腕。
不費吹灰之力,碎瓦就被奪了去。
他狠狠擲在了牆角,磁性的嗓音喝道,“你打死她有何用?還不找個郎中給二狗瞧瞧!”
“大......大哥......”
發瘋的弟妹唇瓣哆嗦,麵對這個健碩的男人,擠出兩滴眼淚。
“你先回去。”
男人將弟妹拖開,彎下腰將寧楹抱起。
寧楹的視線,自他出現後,就沒有挪開過。
這男人皮膚黝黑,隻穿著單薄的短打,露出在外的胳膊肌肉線條硬朗。
寧楹在他懷裏,更直觀地發現,他不僅身材好,力氣大,臉也是輪廓分明,濃眉如染墨,一雙眸子炯炯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