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雷聲伴著暴雨傾盆而下,將地麵砸出一個個小小的水坑。茅草屋的房頂上,一根稻草跌了下來,卷著垂下來的蛛絲輕飄飄的落在泥土地上,砸出了幾粒灰塵。
葉檀做了一晚上噩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看著破舊陌生的房間,眼中滿是茫然。
“醒了?”說話的男人樣貌清秀,披散著頭發,一臉倦容,正抱著胳膊臉色不善的看著葉檀。
“你是…”
男人的臉和她記憶中的人重合,葉檀想起了昨晚上那個荒唐怪誕的噩夢。
靠山村的葉檀和她同名同姓,母親生她時候難產死了,父親是個屠夫,人到中年才得了一個寶貝女兒,當眼珠子一樣寵著慣著,養成了原主刁蠻任性自私自利的性子。
原主本來有一門娃娃親,可男方看不上原主,死活要和葉家退婚。
葉父是個好強的人,魏家退了親事,他也不是非魏家不可,既然訂的親不靠譜,不如招個上門女婿,等他百年之後,既有人照顧他女兒,他的家業也不會被兄弟族人吃絕戶奪了去,於是葉父從村裏一戶人家買了個男孩過來給原主做童養夫,也就是上門女婿。
原主知道後大發雷霆,認為是這個童養夫的出現徹底斷絕了她和魏家那小子的婚事,她對父親怨恨至極。
葉父為了哄女兒高興,進城給原主買頭釵回來的途中被馬車撞上壓斷了腿,血流了一地,被找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葉父死後,原主破罐子破摔,成日的惹是生非,還在隔壁村包了個男人,家裏的田產都被她賣的差不多了,錢也花了個幹淨…
如今女帝當政,女子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不然原主這樣的行為怕是早就被浸豬籠了。
葉檀揉了揉發疼的頭,又掐了一把大腿,強烈的疼痛感證明了她已經穿越這個事實。
宿醉之後的葉檀頭更是疼的不行,胃裏也是翻江倒海,她想和眼前的男人說點什麼,可一張嘴就吐了。
難聞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許昕臉都綠了,躲瘟疫一樣躲到了門口,一臉厭惡的指著葉檀,手都氣的發抖。
“葉檀,你要死是不是?敢弄臟我的床?”
葉檀嘴裏又酸又苦,忍著惡心,衝許昕露出個抱歉的笑:“多少錢我賠你!”
這是錢的事嗎?
許昕臉都氣白了,捏著鼻子,獅子大開口道:“一兩銀子。”
葉檀掏遍了身上隻掏出幾十文錢,尷尬的笑了笑:“能不能便宜點?昨晚我們什麼都沒做,一條棉被也這麼貴的嗎?”
葉檀感慨原主真是個大情種,眼前這位正是她包的隔壁村的男人。
原主包許昕隻是因為許昕和退婚的未婚夫長得有些像,每次來他這,原主就隻抱著酒壇子一邊喝酒一邊跟許昕述哀思,倒垃圾一樣說她和負心漢的故事,根本沒和許昕做過什麼。
背了罵名,又花了錢,結果隻是來單純睡個覺,葉檀都替原主虧得慌。
許昕對原主厭惡至極,他皺眉看著她手裏的那幾十文錢,不耐煩道:“過夜就要給錢。”
葉檀語重心長道:“許昕,我們是朋友。”
許昕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少套近乎,朋友也得給錢。”
葉檀“…”
這差勁的服務,原主還真是花錢找罪受。
最後葉檀被許昕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