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湧向磚窯的人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摔倒在地上的人。
“咦,這不是李金花麼,她怎麼會在這裏,似乎之前開會的時候沒見著她。”
“這個李金花想幹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出事,是不想磚窯重啟嗎?”
“不是,難道沒人想知道她是自己不長眼摔下去,還是被人推下去的麼?”
“不管怎麼說,不能在山上摔倒就封山,在路上摔倒就封路吧!”
......
多數人圍觀看熱鬧聊八卦,少部分人熱心上前幫忙。
“衣服褲子還好,前麵沒破,應該沒有皮肉傷。”
“有呼吸,還很急促,肉眼可看到的地方沒有出血。”
“對的,不過我們就隻能觀察前麵半邊身子,背麵那半邊身子情況不好說。”
“是啊,就算表麵沒傷,但若是扭傷、骨折和內傷這些靠我們隔著衣服看是看不出來的。”
......
等到村長李大河趕來的時候,村民們自覺給他留出一條路,徑直通到李金花麵前。
他走得健步如飛,表情鎮定,心裏簡直一萬頭駿馬在奔騰咆哮:躺著那人要不是自家親侄女,真想見麵就給來個大逼兜。
前腳剛宣布一個好不容易爭取到、有利於改善村裏人生活條件的營生,對方後腳就在磚窯這邊出了事情。
必須得搞清楚前因後果,要是真有人衝著他將李金花當槍使,這般下他臉子,別怪他不客氣!
心裏念頭千回百轉,作為村長兼對方二叔,頭一件事自然得看能不能喊醒對方問話。
“李——金——花!”雷鳴般的大嗓門兒響起,這可是他當村長多年練出的絕技。
他這一嗓子說是石破天驚都不為過,李大江聽到刺耳破音心裏慌得不行,拔腿就以百米衝刺速度往這邊跑,邊跑還邊出聲護著。
“嬌嬌,閨女,你咋啦,村長,嚎那麼大聲幹嘛,嚇著孩子怎麼辦!”
——我嚇她,她嚇我還差不多,自家兄長嗓門可不比自己小多少,再說,李金花都結婚生下仨孩子,還是孩子?自家兄長明顯是亂了分寸,可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大哥,金花摔下來情況不明,我這是看能不能喊醒她,你看效果不挺好。”
是的,在他大嗓門叫魂般的喊聲中,李金花睜開眼來,就是雙眼有些無神,半晌沒反應。
磚窯隔著曬場稱重地方本就不遠,李大江跑得又快又急,村長話音剛落,他就氣喘籲籲趕到,太久沒這樣奔跑,他這會兒胸口有些悶。
李大河見他臉色鐵青,在心裏感歎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上前去用拳頭自上而下幫著親大哥拍著胸背順氣。
焦點人物李金花,早在聽到自己名字時就迷迷瞪瞪睜開眼,看著周圍一堆人圍著她,皺眉不解。
她還有人送終?眼前這些人…不對,眼前這些人怎麼和難民那般,不僅一個個麵黃肌瘦跟營養不良似的,衣服上麵還有許多處明顯用來縫補破爛的補丁,怎麼看怎麼詭異。
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大夥兒為什麼都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