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走後,老管家走了進來將剛剛廚房和大堂裏發生的事情說給聞人陌聽。
“王爺,種種跡象表麵王妃和常姑姑並不像是一夥的。”
聞人陌脫下褻衣,裏麵穿著的赫然是一副軟甲,就在方才差點就蘇洛發現。
“她是蘇明昌的女兒,你讓本王信她?”聞人陌臉色陰沉。
蘇明昌是當朝丞相,和祺貴妃是遠親關係,祺貴妃卻將蘇洛許配給了他說沒有所圖,絕不可能。
“王府裏唯一能讓他們看上的東西,無非就是父王留給本王的鬼王符。”
林管家暗歎一聲,若蘇洛不是蘇明昌之女那該多好。
王爺這些年是怎麼活下去,又是怎麼度過來的,看著他長大的林管家最為清楚。
祺貴妃想毒害王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事實上王爺八歲那年重病就是祺貴妃派人下的毒,皇上對於戰神王的戰死,嘴裏說痛心疾首,其實心裏壓根就盼不得他早點死了。
功高過主手握重兵的戰神王死了,皇上才覺得皇位能坐得踏實。
那年,還是八歲的小王爺襲成王位,成了南楚國最年輕的王爺,唯有羸弱病懨皇帝才會放任他的存在。
因此,對於祺貴妃的針對,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舊病臥床淡出視線,久而久之幾乎很少人知道他這個恒王的存在。
這次若不是祺貴妃借著衝喜的由頭賜婚,王爺壓根不會被人所知曉吧。
現在,反而因為這場賜婚成為了各方注意的焦點,紛紛開始猜測這場賜婚的用意,反而成了眾矢之的。
若是換成以前,一個蘇洛想殺就殺了,可現在,這麼多眼睛盯著,王爺不好下手,也不好將她趕出去,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林管家看向聞人陌。“要不要阻止王妃,若是讓她繼續查下去,恐怕會打草驚蛇。”
死了一個李嬤嬤還有別嬤嬤頂替,趕走一個常姑姑多的是其他人,王爺的敵人從來都不隻是那些吃裏扒外的狗奴才。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王爺才會容忍他們的存在。
“讓她折騰。”聞人陌看向窗外。
“就讓本王瞧瞧,蘇明昌的女兒要在本王的王府弄出什麼動靜來。”
入夜後,蘇洛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這是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按照方子抓藥熬藥才煎出來的一碗。
聞人陌的房門並沒有栓,輕輕一推就開了。
屋內點著燭火,聞人陌身穿褻衣披著披風坐在床邊,頂著燭光看書。
他就那般靜坐著,濃密的睫毛在橙紅的燭光下,鍍上了一層淺淡的橙色,漆黑的瞳眸裏映照著燭火,令男人峻冷的臉多一些暖意。
一頭柔順如綢緞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有一縷垂落耳畔落在胸前蜿蜒在書桌上,骨節分明的手在燭火下散發著微弱的光,沙沙的翻動著書頁,悅目又悅耳。
蘇洛不忍心打擾,呆呆的站在門口看了許久。
直到男人抬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蘇洛才想起他病著不能吹風,急忙進去將門合上。
似是才注意到她,聞人陌皺眉。
“你在做什麼?”話語裏竟是嫌惡,就差沒寫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