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尋常,她喜歡紮個馬尾,方便,簡潔,想躺就躺,不會顯得累贅。
春桃比她還訝異,“娘娘,今兒初一,您得給正妃娘娘請安的呀。”
楊玉茹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差點忘了這一茬。
自己身份是璟王側妃,雖然丟在聽雨軒自身自滅,但該有的規矩是要遵循的。
小老婆去見大老婆,記憶裏,上一次也是隆重出席的。
那會兒她剛進璟王府的門。
都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鬥爭,想到要卷入宅鬥的場景,她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拔去了頭上的金簪子,換個根木質的,又讓春桃取來了素衣。
“娘娘,您這般打扮,就不擔心正妃娘娘賜您失禮之罪麼?”春桃比她還要憂心,古人規矩就是麻煩!
看春桃嚴肅的表情,楊玉茹想到了一百種死法。
她定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做主播那麼久,什麼樣的美女都見過,女人與女人之間,難免會互相比較。
特別是美貌,行頭這一塊。
她地位本就不如正妃,低一頭也是正常的。
示弱藏拙,以退為進沒什麼不好。
打定主意,楊玉茹就慢吞吞地進了雍和苑。
雍和苑比聽雨軒寬闊得多,兩進院子,還有樓閣。
途徑院子時,一泓小湖,一座木橋,看得楊玉茹心癢癢。
雖然下過了雪,湖麵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但是並不妨礙它寧靜的美。
如果是盛夏,碧波香荷,肯定美得沒邊了!
“娘娘,咱們進去。”
楊玉茹光顧著欣賞風景,還是張媽媽提醒,她才回過神。
雍和苑前,分別站著兩名婢女,猶如門神般。
璟王妃傅淩煙,乃是當朝丞相之女,正兒八經的嫡出,皇帝禦賜的婚事。
一出生就是千金之軀,住的好一點,伺候的人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倒黴的是,她剛嫁進王府那天,劍域王朝天現異象,湖水倒流,說是要祈福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和璟王同房。
從另一個層麵上來說,她跟楊玉茹沒差,都是嫁了人還是守活寡的人。
要楊玉茹說,什麼湖水倒流,天現異象,就是水龍卷的正常操作,封建社會見識少,網絡不發達,神乎其神了而已。
這麼想著,楊玉茹踏上台階,腳尖落地,便壓彎了身子,“咳咳”地咳嗽起來。
“娘娘?”張媽媽正要開口,楊玉茹負在背後的手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多言。
於是,隨著“咳咳”的聲音,楊玉茹恍恍惚惚地進入了雍和苑的大殿。
“妹妹,這是怎麼了?”
傅淩煙端坐在美人靠,瞧著楊玉茹像個病癆子似的,不由地關切,起身迎上去。
楊玉茹偷偷瞟了眼正妃,她著著雲錦春衫,下擺是及地的百褶裙,肩頭套著白絨狐裘,麵若芙蕖,明眸粲然。
乍一看,玉步搖,金手鐲,一耳三鉗,綴著是嬌豔欲滴的瑪瑙......
珠光寶氣不過如此!
楊玉茹感歎同府不同命,身子壓得更低了,啞著聲道,“有勞姐姐關心,玉茹無礙的,隻是近來變天,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