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麻麻說豬豬不能給你,這是姥爺給囡囡的壓歲錢,長大後要留著當嫁妝的。粑粑不能打囡囡的豬豬主意。”
西城,山腰別墅。
一個正在午睡的三歲萌娃睜開眼睛,一雙粉嫩嫩的小手牢牢地抱住枕邊的存錢罐,奶聲奶氣的說道。
萌娃身前,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正保持著伸手的姿勢,似乎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動作會引起自家娃兒的主意,頓時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
他收回手,訕笑著坐在一旁,耐心道。
“囡囡乖,粑粑就是借用一下,豬豬會還給你的。”
“再者說粑粑白天不是給你買了冰激淩了嘛,作為交換,你把豬豬借給粑粑用用好不好?不然,粑粑跟你換?”
顧誠舟說著,變戲法是的從身後掏出一個芭比娃娃來。
一瞬間,萌娃的眼中閃過心動的感覺。
她伸出手想要去接,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腦袋瓜搖成了撥浪鼓。
“囡囡不要,麻麻說了,囡囡的豬豬能換好多好多個布娃娃。而且,麻麻還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豬豬給粑粑,囡囡是乖孩子,得聽話。”
囡囡表情呆萌,認真的說道。
隻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拚命地盯著顧誠舟手中的芭比娃娃,眼中的不舍情緒漸濃。
得。
顧誠舟聳了聳肩,當場宣布繳械投降。
“謝謝粑粑。”
囡囡頓時大喜,撲過來就抱住了芭比娃娃,吧唧一口就親在了顧誠舟的臉上,眨眼間就玩起了過家家。
見狀,顧誠舟無奈的歎了口氣,準備另尋他法。
心中還腹誹了一句,自己到底是到了多大的黴,才取了自家得敗家娘們,當真把錢看的比誰都死。
夫妻一場,一心同體,錢嘛,誰花不一樣?
再者說,自己要的這仨瓜倆棗,對於唐唐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CEO來說,恐怕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否則的話,當爹了的顧誠舟也犯不上對自家萌娃的存錢罐下手了。
歎了口氣。
顧誠舟退出了房間,沒成想,一扭頭就撞上了一頭柔軟。
“誰拿棉花撞我!”
顧誠舟勃然大怒,隻是正眼一瞧,便見到門外,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正抱著雙肩一臉不善的望著他。
眸如春水,唇乳點絳,精致無暇的標致五官哪怕未施粉黛,但也美的驚心動魄。
隻是此刻。
這美女俏麵掛著寒霜,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呃......老婆,你怎麼在家,不是說好今天開會的嗎?錯過了時間讓別人等著可不好。”顧誠舟搓了搓手,訕笑道。
“會議推遲了。”
沐傾城冷哼一聲,隨即盯著顧誠舟,平靜的眼眸中充滿怒火。“顧誠舟,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到底還算不算個男人?”
沐傾城語氣淡漠,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聞聲。
顧誠舟麵色一僵,更加尷尬了。
他哪裏想到自己偷偷打女兒的存錢罐未遂,竟然會落在自家冰冷冷的老婆眼裏。早知道這樣的話,顧誠舟無論如何都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下手。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再說了,我這不也是沒得逞嘛,還平白賠了一個芭比娃娃,雖然不貴,但好歹也是我的血汗錢不是......”
他訕笑一聲,不敢去看沐傾城的眼睛。
血汗錢?
沐傾城呼吸一滯。
她幾乎是用二十七年養成的修養,才沒當眾罵出聲來。
玄霆集團的當家掌門人,二十歲接賬集團公司業務,並一手將玄霆集團成功打造上市,商場縱橫,沐傾城無往不利,素有商界才女之稱。
無數人心生敬仰。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商界女王,竟然會有一個顧誠舟這樣連零花錢都賺不回來的老公?
若是對方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家庭煮夫。
那沐傾城也就忍了。
偏偏這個男人好吃懶做,整個一個大爺,平日裏伸手要錢不說,撒潑打諢更是家常便飯。沐傾城覺得,若非顧及爺爺的身體,自己早就提出離婚了。
“顧誠舟,你別太過分!”
沐傾城極力壓抑著憤怒,冷聲道。“當初看在爺爺的份上,我答應了和你的婚事,還陰差陽錯的生下了囡囡,但這不代表,我會認同你。”
“你應該知道,我最恨什麼樣的男人。”
“而你,顧誠舟,卻樣樣全占。”
沐傾城深吸一口氣。
“我不求你大富大貴,更不求你有多大的本事,你要是塊爛泥,我玄霆集團能養的起你。但你好歹是七尺男兒,究竟還有沒有點臉皮?”
沐傾城呼吸急促,恨不得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出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沐傾城已經選擇接受,顧及爺爺身體她不會反悔,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有手有腳,卻活的像是一灘爛泥。
隻可惜,
這聲嬌叱入耳,顧誠舟的臉色半點變化也沒有,反而仍是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沐傾城閉了閉眼,隨即深吸一口氣。
“這是一千塊,我警告你,顧誠舟,你離囡囡遠點。”
“還有,不準和囡囡說那些有的沒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帶壞了囡囡,那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壓下心中的憤怒。
沐傾城從錢包中數出一千塊鈔票來,啪的一下就丟在了地上,做完之後,她扭頭就走,沐傾城生怕自己在多留片刻,就會壓抑不住,火山爆發。
聞聲,顧誠舟搖搖頭。
他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媳婦,低頭撿起了地上的鈔票,就算早知道沐傾城對他不滿許久,但顧誠舟卻隻能硬生生受著。
“媽的,我能怎麼辦?我也很難搞啊。”
“老東西,臨走臨走你都不讓人省心,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
顧誠舟吐槽了一句。
師命難為,何況還是老東西臨了前的最後遺言,哪怕顧誠舟心中再不滿,也得乖乖受著,否則的話,他可不會頂著一個受氣包的頭銜一直到現在。
當初,就是大師傅的一紙遺言讓他甘願入贅到了沐家。
雖說顧誠舟對平白多了一個美得冒泡的媳婦並不怎麼反感,但上門女婿的地位畢竟太低,再加上一身本事被大師傅禁用,等到三年過後才能重新入世。
否則的話,
顧誠舟才不受這個鳥氣。
想當初,爺好歹也是能頂天立地,在燕京八大家眼皮子底下迎風尿十丈的純爺們,如今卻成了要倆零花錢都得受氣的氣管炎。
我找誰說理去?
不過索性,大師傅的遺言隻是鎖他三年,壓他三年,而算算時間,今天差不多就是三年之期的時間了。
“陳媽,幫我看好囡囡,我出去透透氣。”
顧誠舟高著嗓子喊了一聲。
一個保姆應聲而來。
顧誠舟點點頭,隨即叮囑了保姆一句,便匆匆出了門去。
走在別墅的小路上。
顧誠舟難得的點了根煙,但心中的煩悶總是揮散不去,剛剛準備走出小區,忽然,一個壯碩的身影攔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