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穆司寒氣衝衝的從林南秋手裏拿過西裝外套。
林南秋急得直瞪眼。
“我怎麼能不操心,你是我兒子,我希望你幸福啊,當初你爺爺棒打鴛鴦,你和曼雲不得不分開,現在你有機會跟你喜歡的人重新在一起,為什麼不能早點恢複自由身?”
林南秋逼得越緊,穆司寒就越抗拒。
林南秋是他母親,卻一門心思的替簡曼雲籌謀,她可知道他身為男人,即將被他最瞧不起的女人甩,麵子上過不去,就不能給他一點適應的時間?
她可知道爺爺剛去世,他要先操辦爺爺的後事?
沈蘿注意到穆司寒隱忍難受的神情,心裏頭亂亂的。
簡曼雲的事她也聽說過,簡曼雲曾經是穆司寒想娶的女人。
但此時此刻,沈蘿明白穆司寒為何生氣。
大抵是他這個風光無限,在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卻不能主宰自己的婚姻。
他完全有實力違背他爺爺的要求,但是他沒有那麼做,是因為穆司寒的孝心。
親情可以是溫暖,也可以是壓力。
沈蘿輕擰著眉頭,語氣柔和的說:“媽,穆司寒最孝順爺爺,現在爺爺剛走,他心裏肯定比誰都難過,再說目前替爺爺操辦後事比離婚更重要,主次之分他心裏有數。”
“我是你婆婆,我需要你來教訓我嗎?”
林南秋是怕夜長夢多,想早點把沈蘿從穆家趕出去。
“我尊敬的婆婆,我可不敢教訓你,我隻是希望你體諒一下你兒子失去爺爺的痛苦,讓他安心送爺爺最後一程。”
林南秋氣的手握成拳,她在穆家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地位,當年她隻是穆氏的職員,老爺子瞧不上她的家世,後來也是因為她懷了孕,才能嫁進穆家。
她在穆家也一直做小伏低,尤其是在老爺子麵前。
她的吃穿用度都是老爺子做主,看似風光,實則手裏也沒有多少錢。
好在兒子爭氣,早早接任穆氏,她的手頭也寬鬆不少,現在老爺子走了,她覺得她的春天就要來了,可是穆司寒根本不聽她的話。
穆司寒與老爺子感情深厚,沈蘿明明知道,卻說那些話,簡直就是在挑撥離間。
林南秋越想就越覺得生氣,又準備跟沈蘿爭執時,穆司寒厲聲道:“別吵了!”
“你把這個女人送走,我就不吵,我一分鐘都不想看到她!”
林南秋嫌惡的看了一眼沈蘿,也不知道穆司寒是怎麼回事,忽然就對沈蘿有些不太一樣。
穆司寒不語。
沈蘿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穆司寒眼尾的餘光瞥向她,接著沈蘿又打了幾個噴嚏。
沈蘿心想該不會是昨夜著涼了吧,殯儀館的溫度還是比外麵低上幾分。
林南秋見穆司寒還未發表意見,走到穆司寒的麵前,著急地說:“司寒,一會兒來吊唁你爺爺的親朋好友就會過來,你想讓別人看到你有這麼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妻子嗎?”
穆司寒見沈蘿拿著紙巾在擦鼻涕,又想起這三年來他們夫妻雖然見麵的次數很少,但臨海別墅裏總有股藥味,包括沈蘿的身上,也會有股淡淡的藥香。
想來她身體也不太好,昨夜又沒能好好休息,穆司寒看向沈蘿,說道:“你先回去。”
沈蘿手裏的動作停下來,抬眸看向穆司寒,她的心微微涼。
穆司寒果然一直都嫌棄她是一個雙腿殘疾的廢人。
林南秋抓住機會就說:“我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