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少珩狠戾地抬起沈清然的下巴，眼底的冷意直達沈清然心底，顧少珩此刻的眼神太可怕了，沈清然忍不住抖了幾下。

顧少珩心中那股火快要把他給點燃了，自己被妻子給戴綠帽了，這誰能忍？

顧少珩的手往下移了幾分，就在沈清然以為他要掐上她的脖子時，顧少珩突然眼神一淩，甩開她疾步走出去，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

沈清然躺在病床上重重地咳了幾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剛剛顧少珩在時她一直忍著沒咳出來。

沈清然的臉由紅漸漸地轉向正常，顧少珩還是沒有回來，應該是，不回來了。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怎麼還敢期待呢，非要到粉身碎骨那一刻才肯清醒嗎？

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沈清然伸長手去拿手機，摁下接聽鍵。

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對麵急急地喘息聲：“沈清然，你在哪兒？出什麼事了嗎？”

“我沒事，秦牧野，我被撞到一下，現在在醫院。”

沈清然話還沒說完，被對方打斷了。

“哪個醫院？”秦牧野語速極快地問，沈清然還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

“你不用過來，真沒事。”

沈清然有點不好意思了，怎麼能一直給秦牧野添麻煩呢。

“醫院。”

秦牧野的口吻不容置喙，聽得電話那頭的沈清然一怔，原來秦牧野也會有強勢的一麵啊。

沈清然沒辦法，隻好告訴他醫院和病房號，掛了電話就無所事事地望著窗外發呆。

沈清然突然目光一頓，接著在人海中搜尋起來。

她剛剛好像看到顧少珩和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有幾分熟悉感，可她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可一轉眼又沒入人潮，再也看不到了。

秦牧野來得很快，匆忙之下還記得擔心沈清然有沒有吃飯，從外麵打包了份清淡爽口的皮蛋瘦肉粥。

等醫生說可以走了，秦牧野站在沈清然身邊替她擋住人群，保護她不被別人撞到，沈清然感激極了。

把沈清然送到樓下秦牧野就走了，說公司還有急事沒處理完。

她關上了門，倒了幾粒醫生開的安胎藥放進嘴裏，走到廚房去找水。

冰涼的水順著喉腔一路冷到胃裏，沈清然的身體打了個顫，一陣惡心劇烈地從胃裏湧出來。

她跑進廁所趴在馬桶上嘔吐，根本吐不出什麼，她嘔得臉色漲紅，眼淚也不自覺流了出來。

她仿佛回到了顧少珩質問她孩子是誰的那一刻，如曝曬在岸上的魚，瀕臨死亡。

一個多月前。

顧少珩很晚才回到他們的公寓，一身酒氣地站在臥室門口，沈清然剛從浴室出來，冷不防被嚇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顧少珩，你，你怎麼了？”

男人一雙如狼的眼睛狠戾地盯著沈清然，像是來索命的厲鬼，嚇得沈清然後退了兩步。

顧少珩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纖細的手腕，狠狠地往牆上一甩，整個人逼近上去。

“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男人的呢喃聲溫柔得像是對著情人耳語，說出來的話卻像寒冬裏的飛雪，冰冷無情。

沈清然被水蒸氣熏的紅撲撲的臉瞬間變色，“顧少珩，你，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