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麵對雲苓的問題，孟冬一下子笑起來，露出兩排貝齒，“要是讓我選，我就要去膳房。在那裏有機會吃到各種美味。”

聽到這個理由，雲苓也樂了：“讓你說的我也想去了。”

誰知孟冬的臉垮下來，歎息道：“可惜我是去不成的，我娘肯定不同意。”

“吳媽媽要把你放到跟前？”

吳媽媽是大夫人身邊的人，而大夫人執掌中饋，能到大夫人院中做事，應該是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吧。但對孟冬來說，或許就是吳媽媽一句話的事。

“那倒不是，我娘最知道我什麼樣，怕是不會讓我到大夫人麵前丟她的臉，”孟冬活動了一下腿，又換了一個姿勢，“不過她讓我入府，就是想讓我多學些規矩，約摸著會讓我去哪位姑娘身邊服侍。”

“這府中一共有幾位姑娘？”雲苓對定國公府還不甚了解。

孟冬掰著指頭數：“國公爺和三老爺、四老爺各隻有一位嫡女，二老爺有一嫡一庶兩位姑娘。”

“五位姑娘？那你去哪位姑娘身邊也說不準了。”

“其實也容易猜。前頭三位姑娘，要麼已經及笄，要麼將要及笄，過不了兩年就會出嫁，身邊應該不缺人。那就是剩下的兩位年紀尚小的姑娘了，我與四姑娘同歲，很可能會去三房。”

雲苓見她分析得頭頭是道，頗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心裏卻什麼都明白。

“既然你將要去的地方已定，還有什麼好憂愁的？”雲苓心頭驀地一緊，“難道四姑娘不好伺候？”

孟冬連忙搖頭：“我雖沒見過四姑娘，但聽我娘說，國公府的主子都是和善之人。我就是不喜歡我娘什麼事都給我安排好了，一點驚喜都沒有，也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親眼見過人被當成物件隨意買賣，雲苓能夠感受到那種深深的絕望。孟冬有家人護著，已經非常幸福了。

她抬手拍了拍孟冬的肩，安慰道：“吳媽媽也是替你著想，你若是像我這般，去何處自己也說了不算。到那時等到的很可能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孟冬聞言立馬拉過雲苓的手，無比認真地說道：“你放心，有我在。如果你在其他地方受了委屈，我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那你可要努力爭取做到一等大丫鬟，以後我可就靠你了。”雲苓玩笑道。

孟冬想了想開口：“不行我去求求我娘，讓她把你也安排到四姑娘院裏。”

“不可，”雲苓出言阻止，“吳媽媽是你娘，為你做打算無可厚非。但要為了我這個不相幹的人，恐怕會受人指摘，你可千萬不要讓她為難。”

孟冬懊惱地站起來：“那你怎麼辦？”

雲苓跟著起身，淺淺一笑，“你要信我，無論被分去哪，我都會讓自己過好的，別擔心了，嗯？”

她的雲淡風輕讓孟冬心疼，這麼好的姑娘，老天爺怎麼忍心讓她受那麼多苦？

“你剛才說二爺是這一輩第一個成親的，那大爺呢？”雲苓不想她不開心，隨口換了個話題。

哪知孟冬噗哧一聲笑出來：“什麼大爺，那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