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梨許少吃日料。
縱然許奶奶從未虧待過她,她的日子也一樣節儉。
“我都行,不挑。”
元清梨收起菜單歸還給許千屹。
男人眉梢微挑,修長的指尖掠過單麵,唇齒輕啟:“加一份水果沙拉還有三份梅子泡飯。”
沒過多久,菜就齊了。
元清梨坐在奶奶身邊,許千屹極為紳士的幫她夾著菜,縱然心有不滿,可在奶奶麵前他也不敢表露分毫。
正吃著,一個女人在經紀人和保鏢的簇擁下進了門。
這家餐廳級別很高,就算有錢很很難排位,門前更是看守重重。平日裏來這裏消費的不是京都上流就是各路明星大佬,所以也不用擔心會有狗仔跟著。
蘇雪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裙,極為慵懶隨意,修長的頭發散在腰間,她剛進門就一眼瞧見了不遠處的許千屹。
男人穿的貴氣,最重要的是——
他特別像一個人!
蘇雪詫異的往前走了幾步,就連經濟人的阻攔都沒顧忌。
直到男人抬眸,與她四目相對。
隻一眼,蘇雪徹底驚呆了。
“這位先生,我是不是在盛華見過你?”
他,很像那位。
可上次離得太遠,蘇雪未瞧真切。
心,跳的厲害。
“蘇小姐。”
許千屹眸色清冷,根本沒有見到當紅頂流特別意外的意思。
“許是你認錯人了,我並沒有在電視機以外的地方見過你。”
許千屹說的幹脆利落,他幫元清梨拌好了飯,遞到女人麵前,聲音才溫和了些。
“嘗嘗吧,這家的梅子是從日本運過來的。”
蘇雪順著目光看去,她拉下眼鏡,簡直不敢置信。
“元清梨?”
她下意識的又細看了許千屹一眼
蘇雪根本不敢往那上麵想,如果真的是他,元清梨可就不是一般富太那麼簡單了。
而且,上次匆匆見過一麵,她仿佛聽盛華董事喚的也是許總?
“前輩,這麼巧,你也在這裏吃飯啊。”
元清梨下意識起身以表尊敬,卻被許千屹拉了下來。
奶奶麵前,他不想元清梨表現得太低下,若是不然,奶奶心疼後,不知道還會讓他做出什麼事來。
“這位是你的?”
蘇雪應付的笑了笑,目光一直盯著許千屹挪不開眼。
“我老公。”
話落,蘇雪倒吸一口冷氣。
她捏著手心良久,直到經紀人追了過來才把她領了回去。
“蘇雪,我的小祖宗,就算沒有狗仔跟著,你好歹是一個流量大明星,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在大眾麵前露臉呢?”
“萬一被心有叵測的人拍下,在網上亂發······”
經紀人的話,蘇雪一個字都沒聽進心裏。
她默不作聲在自己的隔間裏坐了下來,隔著一段距離,她還是時不時的回頭。
“怎麼了?”
經紀人想要跟著看一眼,可許千屹已經讓餐廳經理隔住了屏風,徹底擋住了二人視線。
“菲菲,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男人像我們盛華的人?”
蘇雪生怕菲菲想的不仔細,又補了一句。
“上星期公司開會,你帶我回去的時候,剛好碰見那位下樓”。
“而且,公司一把手也姓許,對不對?”
像,太像了。
尤其是那冷漠的樣子還有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怎麼會呢?”
“剛才坐在的不是元清梨麼,她什麼背景,怎麼可能攀上許總那樣的人,許是同姓,撞了而已。”
菲菲心大,沒想那麼多。難得蘇雪願意請她吃飯,她隻想好好在這裏飽餐一頓。
“你幫我查查,元清梨的老公究竟是什麼背景。”
蘇雪已經好奇很久了,先前,她總覺得在元清梨這樣的小人物身上花心思沒必要。
可現在,她的身份越來越讓人懷疑。
······
吃完飯,許千屹陪著元清梨還有許奶奶一起回了家。
這些日子他總是加班,所以連陪元清梨看婚紗的時間都沒有。
“婚紗早點定下吧,許家那邊已經有人問我,你是什麼時候娶的媳婦了。婚事,還是要早些補上。”
家門口,元清梨扶著奶奶下了車。
許千屹還很忙,他輕輕應了一聲。
“你們先回去,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晚點回來。”
許千屹說完,便先走了。
看著車子遠去的身影,許奶奶歎了口氣。
許千屹接管公司比較早,那會兒家族裏紛爭多,都盯著這塊肉,是許奶奶力挽狂瀾生生幫許父的位置保了下來,最後傳給許千屹。
她老了,越來越力不從心,漸漸也不再過問公司的事。
隻是,許千屹太忙,忙得越來越晚······
“糟了!”
元清梨忽然想到什麼,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文件。
這是晚上許千屹帶來的,吃飯的時候就放在了自己包裏,她得送過去。
“奶奶,您先休息吧。”
“這東西吃飯都帶著,一定是比較著急的文件。”
說完,元清梨就要走。
“等等,你知道千屹的公司在哪麼?”
許奶奶掏出老花鏡,拿出手機把地址打在了微信裏。快要寫完的霎那,她又不安心,連忙全刪了。
“我讓家裏的保鏢送你過去!”
“保鏢?”
家裏還有保鏢?
為什麼她住進來這麼久一次也沒見過?
“是啊,你不知道麼?”
許奶奶說的無比尋常,她指著旁邊的小別墅道:“我年紀大了不喜歡有人在家裏走來走去,千屹便把他們安排到了隔壁。這樣出了什麼事也能來的快些。”
許奶奶招呼了一聲,果然,隔壁的燈忽然就全亮了。
領首的男人穿著一身職業西裝,畢恭畢敬的走了過來,鞠躬:“老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送我孫媳去一趟千屹那。”
“或者,幹脆就讓他去送吧,你一個女孩子,要早些休息才行。”
許奶奶嫌棄的看了一眼元清梨手裏的文件。
“奶奶,還是我去吧。”
元清梨不放心。
“也罷,早去早回。”
這一路,氣氛詭異。
保鏢一聲不吭的開著車,元清梨就坐在後麵。
“請問,您在這裏做多久了?”
元清梨打破沉默,她總覺得自己哪裏錯了。
“三年。”保鏢聲音冰冷,回應的像個機器般。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