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許奶奶剛說完,就掛了電話。
偌大的會議室,許千屹看了阿宸一眼,目色凜冽。
阿宸支支吾吾了半響,才壓低聲音難為道道:“許總,我可都是按照您要求安排的。”
氣壓,頓時低了幾分。
許千屹扶著額頭,頗為頭痛的沉思了一會兒,才無可奈何的暫停了會議。
拍完戲,已是一小時後。
元清梨剛下場,便看見許奶奶站在一旁,她麵色難看到了極點,提著小包的手也捏的緊緊的。
高羽姍站在一旁,雙手環於胸前的等著看笑話。
“奶奶?”元清梨連忙上前攙扶:“您怎麼來了?”
許奶奶的手一直在抖,張姨對元清梨使了一個眼色,可她沒明白。
“你們導演,在哪?”許奶奶很是不滿,說出口的話也沒了溫度,讓元清梨有些害怕。
“在那兒呢。”元清梨指著一處方向,訕訕道:“奶奶,您是不是生氣了?”
老太太瞪了元清梨一眼,想要責備卻還是沒忍心,最後把怒氣都撒到了導演身上。
她氣勢洶洶的迎了上去,指著導演就訓了起來。
“我們許氏在這部戲裏也是投了錢的,我孫媳來拍戲,你們給個不知名的小配角敷衍也就算了!”
“連什麼羽姍,這樣的小角色都專門挪了地兒給歇息。我孫媳竟然連個休息位都沒有!”
“太不像話了!”
導演帶著鴨舌帽,被當頭一陣爆訓,竟然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許氏?”
“她不是盛華帶來的人麼?”
盛華是許千屹接手許家後擴展的新產業,許奶奶並不知情。她會如此吩咐許千屹在這部戲給元清梨爭取一個角色是因為許家為《繁花似錦》投資了二千萬!
二千萬!
二千萬都換不來她寶貝孫媳一個休息位!
許奶奶氣的頭腦發暈,她哆嗦著身子腳心失重的往前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虧得許千屹剛好趕來,才從身後扶住。
“奶奶,您消消火,這部戲是我讓阿宸安排的。”
見奶奶氣的麵色通紅,許千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清梨來的太晚,合適的角色基本都已經內定了,所以才沒接到好角色。下部戲,下部我一定提前為她考量。”
許千屹語氣乖順,哄著:“您別生氣了,有什麼問題我來解決。”
“解決?”
許奶奶哆嗦著四處開了一眼,指著高羽姍還有那些群演怒道:“這些人,說你老婆是靠出賣色相上位。”
“說的話極為難聽!”
“我們清梨好好拍著戲,怎麼就被罵成這樣了?”
“還有——”
許奶奶深呼一口氣,才穩定心緒:“這麼大的片場,我孫媳竟然沒有一個休息位。許家投資了那麼多錢,白瞎了?”
男人喉結滾動,麵色難看。
“您先去一旁休息,所有的問題我來解決。”
許千屹生怕奶奶血壓上來,再出了什麼事。
“我去哪兒休息?老婆子我剛坐下就被人踢著椅子趕了出去,這麼大一個片場,我能去哪休息?”
許奶奶故意抬高了聲音,嚇得導演連忙叫人搬出了自己的躺椅。
“老夫人,您消消氣,您去那兒坐。”
導演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得罪。
“奶奶,我陪您去休息,正巧兒我也累了,我們去那邊好不好?”
元清梨央求著,撒著嬌兒。
許奶奶心疼她,這才鬆了口,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和元清梨去了導演工位處。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許千屹的身後早就不單單是一個許氏了,這些年與他合作的商人頗多,大多都是阿宸出麵辦的,見過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導演壓根不知到眼前的男人是誰。
“您是,許家的少爺?那元清梨是,許少夫人?”
可當初,她明明是盛華的人帶來的,還特意囑咐不需要多好的角色。
“我不喜歡說廢話。”
許千屹開口,麵色陰寒又厭倦。
他沒想到許奶奶會親自過來,更沒想到劇組竟然這麼區別對待,他原本的意思,隻是不想讓元清梨嫁給自己後太‘得意’。
“第一,這個女人踢出去。”許千屹居高臨下的看了高羽姍一眼,眉頭緊擰:“她不會再有拍戲的機會了。”
這句話剛說完,高羽姍便不樂意了。
“你以為你是誰,難道還要雪藏我?”
“一個許家算什麼,我們高家在京都也不是好惹的!”
高羽姍看不慣元清梨已經很久了,知道她嫁了人,還成了少夫人,眼前更是一個一八五的大帥哥,心裏早就不甘到了極點。
她不服!
許千屹回眸,隻一眼掃過,那股寒意就讓高羽姍渾身哆嗦,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不喜歡浪費時間。
“第二,元清梨是盛華接下來培養的重點對象,必要時加戲。”
“第三,如果外界再有不好的傳言,不僅是許氏,盛華也會全部撤資。”
提到這,導演徹底懵了。
元清梨究竟是什麼背景,這男人又是誰?
憑什麼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
盛華在京都的娛樂圈首屈一指,他說撤資就撤資?
看出導演的狐疑,許千屹眸色陰寒,冰涼的薄唇輕啟:“你可以試試。”
說完,他便轉身回到許奶奶身邊,半蹲而下。那模樣,乖巧又毫無架子。仿佛剛才放狠話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奶奶,我交代好了,您放心吧。清梨的休息位我今天就安排。”
他已經和阿宸吩咐了,盡快安排一個經紀人過來,而且要在劇組重開一個休息間,隻給元清梨一個人用。
許奶奶壓根沒看他,氣呼呼的像個老頑童,根本不願低頭。
“現在才安排?”
“老婆子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要當個睜眼瞎了?”
話,說的極重。
他好歹是一個大總裁,許氏唯一繼承人,盛華的一把手······
許千屹無奈的討好:“奶奶,是我錯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
許千屹握著許奶奶的手,學著元清梨的模樣撒嬌道:“她是您孫媳,我也是您的孫子。”
“您不能區別對待,這叫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