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返回愛華門診,聶晨在手術室的裏顯微鏡下,跟陳春梅配合著,又縫合了三個豬蹄,兩條香蕉。
縫合豬蹄的縫合法,是目前還沒有開發出來,最為先進的鎖邊連續褥式縫合法。
縫合香蕉的縫合法就是目前還在醫學院進行論證辯證,還沒有在臨床推廣應用的垂直間斷褥式縫合法。
兩種都是縫皮的縫合法。
已經獲得了重生前肌肉記憶,能夠如魚得水那般,控製著這具年輕身體進行清創縫合練習的聶晨,在手術台無影燈下的縫合動作越來越輕鬆自信。
“下班。”
聶晨跟陳春梅一同走出愛華門診,在愛華市場前互相道別。
陳春梅走進愛華市場,聶晨則走去發小向文豪的打印機倉庫。
“必須給自己搞一個頭銜了。”
下午時分確定了鐘蘭蘭已經按照自己的指示,前往深城人民醫院進行全身體檢的聶晨,開始了下一步要走的路線。
醫生是越老越吃香,特別是門診醫生。
而聶晨這種剛出學校連藥方都沒開過幾個的小醫生,想要獲得病人最終的信任,必須在自己身上加上學曆或者是各種頭銜的光環。
屬於花城醫學院畢業的聶晨在學曆方麵是中等。
那麼獲得頭銜光環最為直接快速的方式,毫無疑問就是刷論文。
而在刷論文的途徑中,最引人注目,光環最大的論文發表刊物,是舉世皆知、在醫生心目當中分量極重的《柳葉刀》。
聶晨的腦海裏有著幾篇臨床醫學論文的英文版,分量足以刊登上被稱為國際四大期刊之一的《柳葉刀》。
在一九九零年的深城。
假如聶晨他有一篇論文,登上了影響因子達到了百分之六十的《柳葉刀》,那麼他的身份地位直接便可以跟正高級別的科室主任相提並論。
畢竟現在愛華門診所麵對的病人非富即貴,假如沒有一個光環足夠耀眼的頭銜鎮場子,聶晨則很難放開手腳做大愛華門診。
噠噠噠噠。
聶晨雙手放在鍵盤上,輸出著一行行的英文。
論文標題是《吸煙引起白鼠斷尾再接後的血管危象》。
在國內最早提出了吸煙會導致斷指再接壞死的文章,是鄲城縣人民醫院顯微外科的王獻偉醫生刊登在《中華手外科雜誌》的醫學報告。
聶晨在腦海裏閃現了幾篇論文。
一篇是王獻偉的這一篇吸煙導致斷指壞死的醫學報告。
同時也出現了來自中山市小欖人民醫院,由彭愛萍、王小豔、陳亞蘭刊登在了《國際醫藥衛生導報》的小兒斷指再植護理論文。
聶晨把這幾篇論文的要點,化為以小白鼠為實驗對象的實驗對比數據。
自己並沒有選擇直接手術臨床論文這種偏向技術性的,而是選擇手術後的護理實驗對比。
主要就是這些護理性的臨床論文,需要醫生本人在手術臨床方麵有著足夠多的病例進行對比,才能夠把臨床手術技巧溢出到了術後的護理方麵。
聶晨認為自己這一篇論文哪怕不用其他醫生教授為他做推薦,也可以登得上《柳葉刀》的主刊,或者《柳葉刀》的子刊《臨床醫學》。
而這一篇吸煙與斷指再接的血管危象論文,聶晨瞄準的《柳葉刀》主刊的分類【隨機對照試驗】。
一個半小時後。
把這篇論文打印成了兩份。
一份是純英文,將直接投往《柳葉刀》在倫敦倫敦牆一百二十五號的編輯部。
收信者是一九九零年四月新上任的主編羅賓·福克斯。
針式打印機咯吱咯吱的在信封上打印出《柳葉刀》編輯部的地址以及收件人,同時也注明了愛華門診的地址和電報收取郵局編號。
第二份是中英文對照,收信人是港島醫學院臨床醫學教授楊海坤。
在第二份論文前麵,附上了一封信。
“尊敬的楊海坤教授:
這一篇論文是我個人在深城愛華門診的業餘時間,用小白鼠進行斷尾試驗時分組用香煙煙氣進行尼古丁測試,得出來的對比實驗結果。
很明顯的是,在進行了斷尾再接的手術後,小白鼠的康複情況跟它們所處的環境,在除了溫度、飲食之外,環境中一項非常重要的影響因素,則是香煙的煙氣。
這篇論文我除了給楊教授您過目之外,同時也投遞給了英國的醫學刊物《柳葉刀》。
之所以會冒昧的把論文寄給楊教授,是因為學生在《柳葉刀》332卷、331卷拜讀過楊教授兩篇關於血管縫合、肌腱縫合的臨床實用論文,受益匪淺。
所以希望楊教授對我這篇見識淺薄的術後護理論文進行斧正。
來自深城的醫生聶晨,向您敬禮。”
在重生前,聶成和港島醫學院臨床醫學的楊海坤教授有多次的交流。
可以這樣子講。
在重生前自己能夠在作為深城一院的急診部,一步一個腳印從住院醫到主治醫生,再到正高級別的科室主任。
就是因為自己在縫合領域和來自港島的楊海坤教授共同開發課題。
隻是在二零一九年,作為老派愛國人士的楊海坤教授卻是在港島的浪潮中,被批鬥致死。
實際上,這一篇論文是可以不用發給港島醫學院的楊海坤教授,和楊海坤教授分享榮譽的。
在一九九零年,《柳葉刀》這種並沒有足夠多的獨立資金可以開啟所有科目醫學實驗項目的刊物,對來自一線、富有真知灼見的各國醫學論文,是求之若渴的。
不過呢,《柳葉刀》整個編輯部也就十八個人,而國際執行編輯也就兩個人。
所以像是國際上的一線醫療人員,假如投給《柳葉刀》刊物的稿子,不是用英文書寫,則會立即被刷下。
聶晨此時向《柳葉刀》發出的這篇論文,有著幾個前所未有的優勢。
自己是來自華夏的一線醫生。
論文內容是屬於可進行重複實驗的小白鼠斷尾重接的術後護理實驗對比。
整篇論文都是用英文書寫,格式非常工整。
最為主要的一點,聶晨提出的吸煙和斷指重植產生血管危象,在一九九零年是屬於第一個提出這個對比試驗,給出相關對比數據的。
哪怕如此,聶晨也是願意讓此時還在港島醫學院,吭哧吭哧埋頭做醫學技術學問,一輩子都不願意沾染西方那些所謂政治正確的老學究楊海坤教授,第一個查閱這篇論文。
“希望在重生前留下遺憾的故人們,跟我有所交集後,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聶晨把兩疊厚厚的論文資料,塞進打印好地址的國際信封。
熄了打印機倉庫的鎢絲燈,關好倉庫門。
屋外雨過天晴,在月光下噠噠噠踏著剛剛下過小雨的道路,返回愛華小區的家。
“晚上好,聶醫生......”
陳春梅在聶晨五樓的家門前,一手撫著胸前麻花辮,一手握著拖把和水桶,眼神大膽潑辣看著剛剛回到家的聶晨,“我媽說聶醫生你一個人肯定沒有時間打掃衛生,叫我過來幫個忙。”
“那感情好。”聶晨開了門,邀請幹勁十足的陳春梅到家裏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