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連忙搖手,示意自己沒事,因為過敏而鼻腔酸澀,眼淚止不住嘩嘩地流。
“太太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吧,”
助理都要哭出來了,沈棠過敏的的反應也太嚴重了,饒是他也被嚇到了,“要是讓謝總知道了......”
要是讓謝錚知道了,恐怕他提頭謝罪都沒用。
“哪有那麼嚴重,”沈棠止住眼淚,控製自己不用手去抓,這花竟然是謝錚送來的,也是稀奇。
“你把花處理掉吧,等會我吃點藥就行了,以前也有這種毛病,不用擔心。”
助理欲哭無淚,隻能先答應下來,這花買的又出奇的大,他又不敢丟,隻能先抱回車上放著,又急忙開車出去買沈棠需要的藥,等到一頓忙活後,沈棠的臉才看起來沒那麼嚇人。
“花是謝錚讓你送的嗎?”
沈棠看助理似乎真是被嚇壞了,難得地主動提出話題。
“對,”助理哭喪著臉,“太太你別往心裏去,謝總也沒想到您會過敏,要是他知道了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沈棠笑了笑,沒說話。
她花粉過敏謝錚不是不知道,當初兩人剛剛結婚,謝錚不知從哪拿了花養在家裏,沈棠還以為是謝母讓他帶回來的,雖然難受,但想不能辜負長輩好意,一連忍了一個禮拜。
好在那花當時放在通風口養著,反應倒也不算嚴重,某天還是謝母過來才看出來沈棠的異樣,這才驚呼。
“怎麼過敏了還把花放在家裏。”
謝錚當時在旁邊說,花是宋綺送的,當時他對沈棠情緒冷淡,見謝母手忙腳亂處理那花還大感不解。
“不就是過敏嗎,她反應又不嚴重,何必把花拿走。”
沈棠聽了心裏難受,謝母也變了臉色,壓低了聲音大吵一架,謝錚最後無奈妥協將花帶走,之後也不知道是如何處理。隻是沈棠某天去公司找他,在謝錚的辦公室裏的花瓶裏,看見了已經凋謝的玫瑰。
原來他不是不在意她。
而是因為玫瑰是宋綺送的,所以可以更珍惜它。
沈棠當然知道宋綺,謝錚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如果不是因為宋綺的事業不能戀愛,或許今天坐在謝太太的這個位置就應該是她了。
沈棠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突然尖銳地響起來。
她愣了片刻,發現是沈夫人打來的電話,一時之間還有些奇怪,接通後,那邊傳來的是沈夫人斷斷續續的哭聲。
“棠棠......你快回來,你爸爸突然又中風,剛剛進急救室。”
“媽你別著急,”沈棠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來不及多想,她披了衣服就要出門,“我現在......我現在就過去。”
她越著急,就越找不到車鑰匙,還是助理對她說“太太我先開車送你過去,你別著急”,沈棠才鎮定下來。
就連下樓梯的時候都差點踩空,好在助理伸手扶了一下她。
花肯定不能在車裏放了,助理猶豫再三,狠了狠心將它丟進了垃圾桶,沈棠剛剛消下去的疹子因為密封空間裏的味道再一次蔓延開來。
“我沒事,”沈棠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更不能慌,“你開車去南山醫院。”
她好像失去了主心骨,腦子混亂的不知下一步該幹什麼,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應該打電話給謝錚。
謝錚不知道在忙什麼,打了好幾遍都沒接通。
最後一遍的時候,顯示對方掛斷了她的電話,再打過去,就是關機了。
沈棠有些恍惚,助理餘光看清她剛才的動作,有些於心不忍,替謝錚辯解。
“太太你別急,謝總說不定是現在處理公司的事。”
沈棠匆匆趕到醫院時,沈父的手術已經動了半個小時了。
醫院長廊上,隻有沈夫人一個人坐在那,麵容憔悴,眼眶通紅。
沈棠明白她這位母親有多麼注重顏麵,不管何時何地都要保持莊重,像這樣狼狽的樣子恐怕還是頭一次,她鼻尖忍不住一酸。
沈夫人聽見動靜,回過頭,眼睛亮了亮,又很快反應過來什麼,整了整衣襟:“棠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