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
一隊裝飾滿玫瑰花的迎親車隊顯得格外矚目。
尤其是為首的一輛白色奔馳,在透明絲帶的點綴下,增添了些許浪漫。
過往的路人無不投去羨慕與祝福。
此時。
新郎正坐在後座上,內心無比地緊張、激動。
“兄弟,你這杯喜酒可讓我們好等啊。”
“是啊,大學期間,你們可是我們係出了名的神仙眷侶,男才女貌。我還以為你們一畢業就會結婚。”
“這下好了,你們倆的婚禮不知道要傷了多少癡男怨女的心了。”
“哈哈......我看啊,最傷心的是你吧。”
......
聽著前座兩位好兄弟的調侃,江晨心中感觸頗深。
這些話,每一句都說到他的心坎裏。
“七年啊,整整七年的長跑,今天終於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開始新的人生。”
他和蘇毓高中時便認識,大學更是考上同一所學校,兩人也在大一的時候正式相戀。
畢業後,他參加大學生創業,也算小有成就,積累了一筆資金。
他原本打算用來跟蘇毓結婚用。
恰逢蘇毓的弟弟發生車禍,大量出血,生命垂危。
而她弟弟蘇浩然的血型剛好又是十分稀缺的熊貓血。
整個京都市血庫早已沒有庫存。
好巧不巧的是,江晨的血型正好是那種熊貓血。
看著蘇毓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江晨十分心疼。
當醫生告知傷者至少需要1000Lm的血液才能保住性命時,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最終,蘇浩然的性命總算保住,而江晨也因獻血量超過全身血液的20%而暈厥了過去。
修養了好幾天才恢複了些許血色。
由於蘇毓的父親早年因疾病去世,這些年來,是蘇母一人把姐弟倆拉扯到大,就連蘇毓讀大雪的費用,都是在銀行申請的貸款。
她們的家庭根本無法負擔蘇浩然車禍後的手術、康複等一切費用。
更何況,蘇浩然還把一名路人撞成殘疾。
在法院的判罰下,需要賠償近四十萬的費用。
江晨得知後,再一次出手幫忙,不僅結清了十幾萬的醫藥費,更是拿出四十萬來替他們賠償。
也正因此,江晨好不容易積累的第一筆財富不僅消耗殆盡,公司也因資金問題陷入危機。
但他並沒有後悔,他早把蘇毓當成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她的親人有難,他不能不幫。
好在他在這些年積累了不少人脈,在他們的幫忙下,公司才勉強撐了過去,之後還幫江晨拉攏了不少生意。
他倆的婚禮也因此耽擱了下去。
三個月後,蘇浩然總算康複出院,步入了大學,然而他的性格完全蘇毓不一樣,三年的大學生活給江晨惹出不少麻煩。
為了替他各種收尾,前前後後又花了十幾萬。
最後在蘇毓的哀求下,江晨同意讓蘇浩然大學四年去他的公司實習。
江晨本打算讓他從最底層做起,好好打磨打磨他的脾氣。
然而蘇浩然在做了一段時間後,無法滿足隻是一名任由他人隨意呼喚的小職員。
多次找到親姐和母親抱怨,讓她們去讓江晨至少也得給他一個經理的崗位。
江晨當然不肯,不說他還在實習,就是他的能力也根本無法勝任。
蘇母並沒有感激江晨這幾年的付出,反而一直覺得是他應該的,不然沒資格跟她女兒在一起。
畢竟追求她的女兒的有錢人不少,她也不是一次兩次勸說蘇毓放棄江晨。
好在蘇毓雖然很多事都聽她的,但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不肯退讓一步。
看著在自己麵前一臉委屈地兒子,蘇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蘇毓見狀,心裏盤算著去勸勸江晨,就算不能當經理,給她弟弟一個小主管做,也好讓母親消消氣。
可蘇母的此時卻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道:“毓毓,你現在就去跟那個江晨說清,這個經理我們不稀罕,但是他必須將公司一半的股份轉讓給你弟弟,不然你們的婚事就免談。”
蘇毓張開小嘴,心中充滿苦楚。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告知江晨一切。
結果可想而知,江晨親自找上蔣家,表示這不可能。
他絕不會把自己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公司轉讓出去。
蘇家母子當場便跟江晨大吵了一場,急得一旁的蘇毓不知所措。
自此,兩家人徹底鬧掰,江晨也看清了這對母子。
他倆接下來隻能偷偷來往。
知道一月前,蘇毓突然告知他,蘇母同意他們結婚了。
江晨這才買了許多禮物,再次登門拜訪。
而蘇母也一反常態,竟然同意了他和毓毓的婚事。
江晨還以為是蘇母想通了,不再阻攔。
當即提出要跟毓毓去領證,隨後再挑個好日子辦婚禮。
但蘇母卻要求必須先完辦婚禮才可以領證,說是她們老家的習俗。
江晨也沒有在意,當即就聯係親朋好友,準備婚禮的一切。
坐在車上,江晨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仍覺得有些夢幻。
這幾年發生了太多,他甚至還質疑過老天爺是不是不想他跟毓毓在一起。
不過好在,今天過後,他和毓毓就能修成正果。
“怎麼了,我們的新郎官竟然在發呆。”
“是啊,這都到了,還不下車。”
江晨聞言,這才回過神來。
手裏捧著鮮花,在一眾好兄弟的擁簇下上了樓。
......
此時的蘇毓穿著一身潔白的內襯坐在客廳,絕美的臉上並沒有結婚的喜悅。
“毓毓,聽媽的,等會江晨答應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給你弟弟,咱再穿這婚紗也不遲。”
蘇母一臉苦口婆心,手上卻僅僅地抓住蘇毓的婚紗。
“姐,聽媽的準沒錯,如果那姓江真的在乎你,別說公司一半股份,就算是整家公司,他都會給的,我和媽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
蘇浩然一副為了她好的模樣。
“你還有臉說,你出車禍生死未卜,是誰給你輸的血;你把人撞殘疾,是誰給你賠的錢,你上大學到處闖禍,又是誰給你收拾爛屁股,如果沒有江晨,我怕是早就沒有你這個弟弟了。”
蘇毓雖然不敢忤逆母親,但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她還是很是氣憤。
“毓毓,你怎麼這樣說你弟弟,現在每天一大堆人捐血,你弟弟隻不過比較倒黴,血液比較稀缺而已,不然也沒有他江晨表現的機會。”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外麵一直打著幫助你弟弟的名頭招搖撞騙,不然會有那麼多人介紹生意給他。”
“哼,聖母他自己當了,壞名頭全給了你弟弟,按理說,沒有你弟弟,他的公司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你媽我現在隻不過是幫你弟弟要回屬於他的東西。”
蘇母氣憤不已,這個女兒,還沒出嫁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她如果不趁現在從江晨身上撈一筆,今後怕會更難。
“媽,這些年江晨沒少幫助我們,那家公司也都是他自己打拚出來的,況且他已經給了30萬彩禮,他對我蔣家已經......”蘇毓還想替江晨爭辯。
“別說了,如果你不答應,今天不僅是你結婚的日子,也是你媽我的忌日。”
說罷,蘇母便起身走向廚房。
蘇浩然連忙上前攔住。
“姐,你到是說句話啊!”
蘇毓咬著牙,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我答應你。”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