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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吸血婆婆反擊吸血婆婆
李樹17

第 1 章節

1

結婚之後,我和老公回到了農村。

一開始,老公待我還不錯,每天對我噓寒問暖。

由於我是網絡作者,因此每月有一萬左右的稿費,再加上老公打零工的三千多收入,在農村算是能過上很不錯的生活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和我老公在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戀愛四年一畢業我就千裏迢迢嫁給了他,跟他回了農村的老家。

公公早逝,婆婆是一個人把老公和小姑子拉扯大。

雖然他家裏窮,但男人沒車沒房不要緊,我當時看重的是他謙虛好學,又肯吃苦的心。

可我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我們在攢了幾年,縣城買了個房子後,又在村子裏開了個小型的工廠。

眼見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婆婆為了控製我,美其名曰讓我和老公弄一個夫妻賬戶。

我和老公的工資都存在一張卡上,日常開銷都用這張卡。

可我老公的月薪連我的零頭都不夠。

算上我婆婆,他們兩個人每月的開銷都六七千不止。

這還光是日常開銷,他倆有事沒事就衝我伸手要錢。

一開始,我還隻當夫妻風雨共舟,有難同當,可後來......

結婚第二年,我懷孕了。

因為孕反嚴重,我每天難受的死去活來,胃裏湧酸水,最難受的時候都下不了床,扶著牆走路,兩條腿直打顫。

我都這樣了,老公不聞不問,婆婆還在怪我不能寫文賺錢。

我要去醫院檢查,婆婆就說我是嬌生慣養的敗家玩意,浪費錢。

而且,自從懷孕之後,婆婆不知從哪找來的生兒子偏方,天天熬白公雞湯給我喝。

湯裏不放一點兒調料,雞肉也不煮熟,隻要水滾了就給我盛上。

我的雞湯剛被端上桌,她又轉身去了廚房,給鍋裏的雞二次加工,添上各種調料,又是八角又是茴香。

生怕有一點兒腥味,做得不好吃。

可那不是給我吃的,是給我老公吃的。

門口響起開門聲,是老公從打零工的廠子裏回來了。

他臉上通紅,走路也搖搖晃晃。

一看就是又不知道去哪喝酒了。

我剛要起來,婆婆就從廚房像炮彈一樣竄了出去,又是給他遞拖鞋,又是幫他放包。

趁著婆婆又鑽進廚房的功夫,我小聲和他說:“這雞湯你媽都不煮熟,連調料都不給我放,我真的喝不下去了,我上次讓你和她說,你說了沒?”

他看都沒看我,一回來就忙著刷手機。

我推了推他又說:“你聽見了沒?你媽最聽你的話了,而且就算我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啊,天天都要喝那個湯...”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嘴上敷衍:“嗯...嗯知道了,再忍忍,媽也是為了你好。”

忍忍忍,一天到晚隻會說風涼話。

我剛想抬腳踹他,廚房門一開,婆婆就出來了,我趕緊把腳縮了回去。

飯桌上,我捏著鼻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滿是雞腥味的湯,我碗裏的肉不是雞翅膀就是雞脖子。

全是骨頭,嗦溜半天隻能吃上兩口肉渣。

反觀我老公碗裏,滿滿的肉塊摞得小山一樣高。

這明目張膽的偏心,生怕我看不出來。

剛在市郊買了房搬出來那會,老公就說要把婆婆接過來一起住,要讓婆婆享享福。

我好說歹說他才鬆口。

婆婆家離得不遠,開車不到半小時,一周去看個兩三次也不要緊。

可懷孕之後,老公說他每天要忙著廠裏的生意,覺得沒時間照顧我,才又把婆婆接來。

他一個月才兩千塊錢,也不知道惦記什麼生意。

婆婆剛住進來第一天,就把熱水壺燒炸了,她趁我不注意,拿熱水壺煮茶葉蛋。

更奇葩的是,她嫌我懶,因為我不給老公洗內褲的事情念叨了一個禮拜。

他又不是殘疾人,有手有腳的,憑什麼讓我洗?

我是他娶回來的老婆,不是專門伺候他的保姆。

我越想越氣,啪的一聲把碗擱在桌上,我說:“這雞湯我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那什麼生兒子,都是迷信!”

我又說:“生男生女,取決於男方,何況男孩女孩現在不都一樣好嗎?快別信那些了。”

婆婆聽到這話,一挑眉毛又瞪起眼珠子,露出一口黃牙,惡狠狠的樣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婆婆說:“什麼迷信!人家就是靠這個生了好幾個兒子,我花了好多錢才求來的偏方!快喝!”

她又說:“你還說你孕吐難受,我看著你啥事都沒有,就是裝!就是懶!不想去賺錢!”

她端起碗就想往我嘴裏灌。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說:“我不喝就是不喝!非要生兒子幹什麼?”

老公啪的把筷子扔在桌上,衝我吼道:“楊曉曉你閉嘴!你衝媽大吼大叫什麼?媽也是為了你和孩子好!”

婆婆立刻裝模作樣痛苦的捂著胸口,靠在椅子上哎呦哎呦叫,說什麼她心臟病發作了,遲早被我氣死,天底下還有我這樣的兒媳婦。

老公連忙上前給她順氣,眼睛死死地瞪著我。

要不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寶寶,這個家我真是受夠了!

我直接轉身回了房間,重重地摔上門。

2

夜裏,我是被一陣劇痛疼醒的。

老公在旁邊呼呼大睡,斷斷續續的鼾聲震天響,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他睡相不好,每次我都被擠到床邊。

我捂著肚子,強撐著坐起來深呼吸。

疼痛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發強烈,好像有一個鐵錘對著我的肚子敲敲打打。

我疼得直抽氣,冷汗浸透了我的睡衣,黏在背上。

我無力的推了推老公,又喊了幾聲他的名字,誰知他睡得像死豬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我隻能扶著床邊,趔趄的走去廁所。

廁所的小燈因為短路而一閃一閃,我剛走進廁所,就感覺身下一股熱流。

來不及細想,我立刻低下頭看,赫然是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完了,我見紅了!

我不敢耽擱,搖醒老公又叫醒婆婆,讓他們趕緊送我去醫院。

要是晚一會兒,可能孩子就保不住了。

老公和婆婆睡眼惺忪,根本沒把這事當事。

婆婆哈欠連連:“這有啥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大驚小怪,想當初我們那會,懷孕還下地幹活,見了紅不照樣好好的生出來了?”

老公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捂著肚子疼得呲牙咧嘴,咬著牙吼道:“你說的什麼胡話?我都疼成什麼樣了?你還想不想要你大孫子了?”

一提大孫子,我婆婆頓時來了精神,張羅著要去醫院。

但不讓老公開車送,說他累一天了,明天還要去廠裏,讓他先睡,婆婆陪我去醫院就好。

我都想罵臟話了,要不是現在疼得我一個字說不出來,我真想問候一下她祖宗。

老公看都沒看我,轉身就回去睡了。

我扶著牆下樓,腿抖得像篩子,婆婆自顧自往前走,嘴裏還念叨什麼不是時候,偏偏挑晚上出事。

出了門我抬手就要攔車,婆婆立刻按住我的胳膊。

她說:“先別打車,貴,我拿電動車載你出了這再打車,我兒子掙錢辛苦。”

我坐在電動車後座上眼冒金星,好幾次差點沒穩住摔下去。

為了省幾個錢,硬是載我走了幾條街,才不情不願的攔了個車。

折騰到醫院,已經是後半夜了。

醫生說要做個B超檢查一下,我婆婆一聽扯著嗓子就開始嚷:“黑心醫院!你這醫院就是騙錢!B超有輻射!”

婆婆叉著腰,聲音拔得老高,衝著醫生指指點點:“我都聽人說過,你當我們啥都不懂呢?你這醫生!信不信我去投訴你!”

我疼得已經說不出來話,她還要在這添亂!

醫生黑著臉喊來幾個小護士把婆婆拉走,就迅速開始給我做檢查。

檢查結束後,醫生搖搖頭說:“來的晚了,胎心已經停了,準備流產吧。”

聽到這話,我腦袋裏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響,眼淚不受控製,唰唰唰的流。

我的孩子沒了,他還沒來得及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看。

我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似刀割般疼。

醫生拿著檢查單,皺著眉毛說:“這個結果顯示,胎停是營養不良導致的,孕期一定要好好吃飯的,你沒做過產檢嗎?”

婆婆之前就一直說醫院騙錢,B超有輻射,死活不讓我產檢。

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因為我的疏忽,害死了我的寶寶。

一聽這話,剛被小護士安撫好,才消停一會的婆婆立刻不幹了。

婆婆上前,拽著醫生的袖子就開始撒潑:“怎麼可能!今天白天還好好的!我天天給她熬白公雞湯,數她吃的最多了,怎麼可能營養不良!”

醫院裏的人聽到響動,紛紛向這邊看過來,周圍人議論起來。

幾個護士上前又要把婆婆拉走。

周圍亂哄哄一片,我卻什麼也聽不清。

3

手術之後,我媽知道消息,連夜買了機票來看我。

婆婆本來不想讓我住院,但怕落人口實,隻能不情不願答應。

媽媽眼裏全是紅血絲,頭發也亂糟糟束在腦後,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她一見到病床上的我,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拉著我的手連忙安慰我。

媽媽說:“曉曉,寶寶沒了不要緊,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別太傷心了,眼下養好身體最要緊。”

婆婆假模假樣,滿臉堆笑在一旁附和。

我心裏委屈,卻又不想和媽媽說,我都這麼大了,不想讓她牽心,何況家裏爸爸身體不好,她夠辛苦了。

我媽想陪床,我拒絕了她。

我讓她回去,我沒什麼事,爸爸還要照顧,離了人不行。

婆婆聽到這話,滿臉假笑的臉上一僵。

我媽臨走之前,偷偷塞給婆婆五千塊錢,說我剛動完手術,身體要好好補補,多買點水果和肉,麻煩她照顧了。

她們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媽走後第二天,婆婆就給我吃冷湯兌鍋巴,不是水煮茄子就是青菜西紅柿湯,半點葷腥都見不到。

婆婆正躺在旁邊的小床上刷手機,我放下勺子問她:“我媽給了你五千塊錢,就是讓你給我吃這個的?”

婆婆一愣,目光閃躲,支支吾吾說:“什麼...什麼五千塊錢...”

還裝呢?

在我一連串逼問下,她才說了實話,說什麼家裏沒錢,我老公掙幾個錢不容易,而且王文靜還沒結婚,要給她攢嫁妝。

王文靜是我小姑子。

和她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家裏的廠子,表麵上是我老公在打點,實際他好吃懶做,沒事就喜歡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在酒桌上吹牛逼。

要不是我一直看著家裏的廠子,被他這麼折騰,早就完蛋了。

我小姑子大專畢業之後,在家裏蹲了三四年沒找工作,一直都是我養著,她一看廠子生意好,非要讓我給她安排個活。

她一加一都算不明白,心比天高,進來就要管財務。

廠子裏被她攪的亂七八糟,因為她弄錯了好幾筆帳,每次都是我給她擦屁股。

我上個月借著出差的由頭讓她旅遊去,她這才肯走。

我婆婆生怕她姑娘嫁的不好,受婆家的氣,這幾年一直偷偷拿錢,給她姑娘攢嫁妝。

我看著我婆婆那副理直氣壯的嘴臉,我心裏窩火的很,我說:“你拿我媽給我的養身體的錢,去貼你姑娘的嫁妝?你有把我當人看嗎?”

婆婆變了臉色:“一家人計較那麼多幹嘛?而且你家那麼有錢,我拿點就怎麼了!”

婆婆又說:“何況你爸生病的事情,我們怎麼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我攥緊了拳頭,我家有錢也是我家的錢,我家有錢合著就該白白送你嗎?

我爸生病本來是想一直瞞著,反正他們什麼忙都幫不上,隻會添亂。

她知道她親家生了病,第一句不是問問病的嚴不嚴重,反而是問花了多少錢。

婆婆劈頭蓋臉把我一頓說,然後不情不願扔給我兩千塊錢就不願意再在醫院待,吵吵嚷嚷要回家去。

我住院的這七天,我老公一次都沒來看過我,打了幾個電話說是工作忙,抽不出時間,等過了這陣子再好好補償我。

他忙啥我還不清楚嗎?

忙著喝酒唄,還能幹啥。

不過沒了這些人,我倒是難得的清靜。

隔壁床住著一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一直帶著一個黑帽子,她老公天天來看她。

每次都給她帶著煲好的湯和剝了皮的水果。

有時候是荔枝,有時候是山竹。

這兩樣在農村可不多見,因為價格貴,沒人吃。

這讓我想起了上大學時,和老公談戀愛的時候。

他那會也會給我剝水果,吃蝦的時候也從不用我動手剝。

上學時,他靦腆又青澀,穿著開膠的球鞋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扭扭捏捏說會一輩子對我好。

那時的他,雖然家裏窮,但很上進,班上名列前茅,拿著獎學金給我買花,帶我看電影。

他說別人有的,他女朋友也要有。

他從不是攀比的人,卻因為我狠狠的攀比。

所以我一畢業就嫁給了他,和他去了他老家,還是裸婚,我一分錢彩禮都沒要,他心裏愧疚,說賺了錢會好好補償我,給我買鑽戒。

這兩年錢沒少賺,鑽戒連個影子都沒見。

不是男人有錢了就會變壞,是因為他從始至終一直就是個很差勁的男人,隻是他太會演了,我沒發現而已。

4

出院這天,我給老公打了十幾個電話,他才接到,嘴裏一直嘟囔,不情不願的說會來接我。

下午,我站在醫院門口等了半天,他開著車才慢吞吞的過來。

我剛坐到副駕駛,就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我下意識看向我老公。

他哈欠連連,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眼底下是重重的烏青,襯衫皺巴巴裹在身上。

不知道又去哪裏鬼混了。

一路上都是沉默,兩個人沒有半句話可說。

路過一個坑,車猛地顛了一下,手機沒拿穩滑到座位下。

我彎腰撿手機時,看到一個口紅。

我迅速撿起來,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是我的東西。

婆婆不允許我化妝,我連貼個麵膜,她都罵我是狐狸精,十裏八村的到處說她家兒媳婦臭美,一天天花枝招展不知道想勾引誰。

頓時,壓抑許久的火直直竄上我的天靈蓋。

我胎停流產住院,他連半個字都沒關心過我,我肚子裏的不是他的孩子嗎?

他怎麼還能有心情出去找別的女人?

我和他認識六年了,仿佛今天才真的認識他,這樣子的他讓我無比陌生。

我拿著口紅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沉下聲問:“這是誰的東西?”

他瞥了一眼,迅速地移開視線,他說:“王文靜的。”

我冷笑一聲:“你逗我呢?你們一家子撒謊也得裝得像點吧?王文靜被我送去外地半個月了,你現在跟我說是她的?”

我又說:“上次我去洗的車還沒有這東西,咋?她中間回來我能不知道?”

他不吭聲,在我再三追問下,他就說我無理取鬧,說他工作已經夠累了,我還要給他添堵。

我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卻比不上心口的疼。

我在住院,他卻和別的女人滾在一起。

胃裏一陣陣翻湧,他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我的心如墜冰窖,車窗外吹進溫暖和煦的風此刻都無比的冰冷。

一進家門,婆婆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吧唧吧唧吃水果,家裏是亂糟糟。

地上的果皮,吃完的外賣,還有飲料撒了已經幹了的黑印。

空氣中一股子腳臭汗臭混在一起,撲麵而來。

洗手間裏的景象也令我震驚,馬桶已經不能稱之為馬桶,簡直是化糞池。

豬圈都比這好了不知道幾倍!

我婆婆用慣了農村的旱廁,總是不衝馬桶。

婆婆有時候甚至節儉到會把廁所紙簍裏用過的臟衛生紙撿起來去擦地。

我一說她,她就說現在的年輕人過慣了幸福日子沒吃過苦,順便指責我不懂節約,不懂得體諒他兒子賺錢那麼辛苦。

我一腳踢開垃圾,剛準備質問她,她卻先拉住了我的手。

婆婆滿臉興奮,臉上的褶子隨著笑愈發深:“你和文博抓緊時間再要上個孩子,我找人算過了,明年七月份生的孩子命好,生辰八字好,可千萬別錯過了。”

她又說:“對了,你這幾天休息好了吧,快點去上班,多賺點錢,怎麼能老讓文博養著你。”

我老公在一旁連連附和:“你不努力賺錢,怎麼養活一家子?我媽這樣說,也是為了你好。”

我胎停流產才七天!

剛出院就催著我再要孩子,催著我去工作,牲口都不待這麼使喚的!

現在我一秒鐘都不想再忍了!

我扒開她的手大聲說:“你這麼喜歡生,你咋不再生一個?最好再生兩個,湊四胎,以後抬棺棺穩點!”

婆婆聞言黑了臉,大叫著:“我是文博的媽!你怎麼和我說話呢?”

她一拍大腿,吵著上來就要薅我頭發。

老公在一旁大叫著讓我滾,讓我從他家滾出去。

這房子是我買的,要滾也是他們滾。

跟我撒潑?

我一把推開婆婆,從廚房裏拿出菜刀,我把頭發揉亂,挽起袖子就作勢要砍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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