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哥！”蕭煞大驚，張口欲言。

這時，蕭決又接著說道：“你在祖父那兒的日子應該不錯吧，第一天就破了元陽。這樣好了，你給我十塊靈石，就當報答我這些年的養育恩情了，此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哥，你怎麼知道......”突然被拆穿秘密，蕭煞一陣慌亂，有些猝不及防，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昨日一晚，兩名妙齡少女伺候他侍寢，那種無與倫比的銷魂滋味，那柔軟的嬌軀，挺拔的玉峰，如烈焰般的紅唇，他此刻想起，心中都還一陣悸動。

這種原始的欲望，在少年心中積蓄發芽。

但沒想到，蕭決竟然一眼就看了出來，這讓他始料未及。

見蕭煞不答應，蕭決有些不悅：“情色之欲乃是正常之事，你這麼虛心做什麼？難道你就這麼虛偽，認為我對你的養育之恩，連十塊靈石都不如嗎？”

蕭煞頓時急了，有些百口莫辯的感覺：“不是的！哥哥對我的恩情，就是千塊萬塊靈石也是值的！既然哥哥要靈石，我給就是！”

說著，他就掏出黑色布袋，作勢遞給了蕭決。

蕭決接過布袋，發現裏邊正正好好是十塊靈石，但是其中一塊的光澤有些暗淡，比正常靈石也要小上一圈。應該是蕭煞修煉時，吸收過其中的靈力所致。

若是靈石裏邊的靈力被吸光，靈石也就會變成普通石塊，與凡物無異。

雖然隻有九塊半，但蕭決也知道，這是蕭煞身上所有的靈石了，還是祖父昨日賜給他的。

“這儲物袋日後你有用處，自己留著，靈石我收下了，你走罷！另外，我再奉勸你一句，你那祖父可沒安什麼好心！”

蕭決麵無表情的將布袋中靈石取出，然後放入懷中，又將布袋塞給了蕭煞，冷冷說道。

“哥哥......”蕭煞壓根不知道蕭決話裏的意思，正想再勸說什麼。

蕭決冷眼一掃，不慌不忙的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哥哥，趕緊滾！”

蕭煞聞言，身子一僵，心中再多話語也說不出口了。

他咬了咬牙，一陣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客棧。

跨出客棧門口，他感覺胸口一陣寒意襲來，瞬間籠罩全身。似乎有種感覺在告訴他，他好像永遠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一步三回首，不停張望著哥哥身影。

可令他失望的是，哥哥早已坐下吃飯，並沒有理會他。

“嗬嗬！”

蕭煞慘笑一聲，終於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蕭決這時才緩緩站起身，凝望著弟弟離去的背影。

幽幽的月光，透過雲層，灑落到他冷漠的臉上，讓人看了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在這時，天空中也傳出一陣呼嘯破空聲，隨後是密密麻麻的滴水聲。

蕭決走向客棧門前，伸手感受了一下雨水拍打的感覺。

如此冰涼，如此刺骨，如同他的心境一般。

吃食已經涼了，客棧的掌櫃小心走近，詢問是否需要加熱一下。

蕭決至若惘然，他的臉色如雲煙般變化不定，楞楞出神。

掌櫃候了好一會兒，卻見蕭決始終沒有回應，隻好摸了摸鼻子，悻悻離去。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蕭決目中精光一閃，神色一定。

心中的記憶如屋外雨點般散落大地，已經漸漸消失不見。

他目光眺望遠處天際，淅瀝瀝的雨滴聲也傳入耳畔。

隔著衣衫，他摸了摸懷中的九塊半靈石，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也不知是在嘲諷弟弟，還是他自己。

但笑意一閃而逝。

“掌櫃的，把這飯菜拿去重新熱一下，送到廂房。”蕭決淡淡說了一聲，向著三樓雅間走去。

這一刻，他的內心再無波瀾。

......

“什麼？你哥要和你斷絕關係？”大堂內，祖父看著麵前臉上兩個巴掌印的蕭煞，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聲音有些陰寒。

“對，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在客棧找到哥哥，他說要和我斷絕關係。”蕭煞神色恭敬的回答道。

祖父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其周身的陰影，卻微微有些抖動。

沉默半響以後，他才深深長歎一聲，語氣失落的說道：

“煞兒，你要記住，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哥哥，你們血濃於水，這點是無法改變的！修仙界內，最靠得住的，就是親情。他現在隻是一時糊塗罷了，你一定不能記恨他。”

蕭煞聞言，心底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淚珠奪眶而出。

祖父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幾枚靈石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你的靈石給了蕭決，那老夫再賜你十枚。但你要記住，一定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築基！”

“祖父大人，孫兒慚愧啊......”蕭煞更是被感動得淚如雨下，對著祖父深深一禮。

“不礙事，我們都是血親，都是一家人，不要說這些，先去好好修煉吧，不要虛度光陰！”祖父一揮手，袖中飛出一個黑色布袋，落入了蕭煞手中。

“是，多謝祖父！”

蕭煞“嘭嘭”磕了兩個響頭，這才起身走出大堂。

天邊已是夜色，可他卻感覺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光明，走向美好未來。

祖父待他極好，諄諄教導於他，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反觀哥哥，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願與祖父相認，甚至詆毀祖父。

這種行徑，與之前欺辱他的族人，有何不同？

蕭煞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自己會昂首站立在哥哥麵前，大聲的告訴哥哥，是他錯了，自己的選擇才是對的！

可蕭煞不知道的是，他此刻心中無比敬愛的祖父，凝望他單薄的背影，麵上盡是貪婪之色，嘴角也掛著十分詭異的笑容。

這種神情，好像他看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件寶物，無比珍貴的絕世秘寶，深深勾起他內心貪欲。

“蕭煞，暗靈根資質，你可千萬要快快築基啊！老夫等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了！”

陰影中，傳來一陣滲人心扉的低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