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墨宅,沈知瀾坐在長桌前,盯著滿桌子豐盛的食物,眼底帶了一抹失落的神色。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她的丈夫去給別的女人過生日,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每一年都如此。
同理,他每年都會忘了,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她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接的很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慢了半拍才開口道:“淩沉,已經很晚了,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你,你打算什麼時候......”
“喂,小瀾,是我,淩沉他現在在洗澡。”電話那邊是一個端莊中又帶著鋒芒的女聲,“等會兒我們倆還有點其他事情要做,不用等他了,你早點睡。”
接起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生日的主角,喬幼姍。
淩晨兩點,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沈知瀾壓抑著自己怒火:“大嫂,您肚子裏麵還懷著大哥的遺腹子,就這樣跟我的丈夫共處一室,恐怕不合適吧?”
“你自己不要麵子,大哥在天之靈還看著呢!你現在讓他回來,大家麵上也都過得去。”
她特地咬重了“大嫂”,無形地在警示電話那邊的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兩個月前,墨淩沉的大哥墨楚因車禍去世,留下了他懷孕三月的妻子喬幼姍。
為了保護他唯一的血脈,墨家人把喬幼姍看得極重,連生日也要發動全家族的人到老宅去為她慶生。
沒有人記得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也沒有人把她當成墨家人。
喬幼姍是墨淩沉的初戀,陰差陽錯才嫁給了他的大哥。
墨淩沉本就年年不缺席她的生日,現在沒有了大哥做倫理的牽絆,兩人恐怕隻會更加肆無忌憚!
“我說了他今晚不回去,那就是不回去,懂嗎?”
喬幼姍的聲音微微揚起,帶著一抹挑釁,“其實這個孩子並非三個月,而是隻有兩個月,孩子的父親是誰,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沈知瀾如遭雷劈,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兩個月,根本不可能是大哥的孩子,難道是......墨淩沉的?
他們果然搞在了一起!
可是大哥才去世不到三個月,他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又有什麼事?”正恍惚間,電話那邊忽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沈知瀾,你的戲能少點嗎?”
墨淩沉弄臟了衣服,隻是去洗了個澡,剛出來就聽到喬幼姍說沈知瀾打電話過來查崗,火氣自然是不打一處來。
“你能回來嗎,我有話跟你說。”沈知瀾努力壓抑住內心的苦澀和翻湧的火氣,低聲好脾氣地開口。
墨淩沉卻不耐煩:“記住你的身份,別管得太多。”
電話被掛斷,沈知瀾盯著那滿桌子的食物,忽然了無興趣。
她隨意夾了幾個筷子,味同嚼蠟的吃了幾口,便起身把它們全部都倒進了廚房的垃圾桶裏。
......
“嘖,怎麼又穿睡衣,麻煩。”
沈知瀾正半夢半醒間,忽然一雙冰冷的手掀開了她睡衣的下擺,“把這個脫了。”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領間,說出的話卻是毫無感情的命令。
她嚇了一大跳,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等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裝什麼。急著催我回來,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他雙手扣著沈知瀾的手腕,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被他絕對的力量壓製著,沈知瀾失去了抗爭的力氣,身子軟成一片,隻能徒勞地回應著他的吻。
如瀑布般濃密的秀發鋪滿了整個枕頭,她眼睛微眯,巴掌大的小臉帶著緋紅,整個人又純又欲。
墨淩沉喉結滾動,不得不承認,她天生就是惹人的妖精。
否則三年前,他也不會被她算計到。
但也無所謂了,本來他感興趣的也隻有她這副身體。
墨淩沉鼻梁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旁邊懸掛著防滑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擺,無形之中有種禁欲係的性感。
“你在別人床上也是這麼指揮的嗎?”沈知瀾斂眉,聲音很小。
“說什麼?”墨淩沉皺著眉頭湊近。
沈知瀾卻忽然挺直脊背抬頭迎了上去,嘴唇輕輕地含著他的耳垂,在他耳畔含糊不清的開口:“我說,墨淩沉,我們離婚吧。”
墨淩沉身子一頓,下一秒,便了然地開口:“這次又耍什麼把戲?欲擒故縱?”
“你想多了,我是認真的。”
她目光堅定地說完,從床頭櫃抽出一份離婚協議遞過去,“你把這個簽了,等你空了我們再去辦離婚手續。”
“戲做得真夠足的,”墨淩沉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輕哼一聲,“說吧,又想要多少錢?”
沈知瀾有點想笑,三年了,無論自己付出多少,在他眼裏始終隻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
也對,誰讓兩人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她算計他的呢。
“不要錢,我自願淨身出戶。”她低聲開口。
墨淩沉倏然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森冷地眼睛透過鏡片上下打量著她,也不碰那份協議書。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再說。”他話裏帶著警告。
沈知瀾見他半天不接,於是輕飄飄地放在他的手邊,攏好衣服下了床。
她默不作聲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東西,在這裏住了三年,也僅僅隻是半個行李箱就能夠裝下。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兩人的婚姻不會長久。
沈知瀾在門口略微停頓了一下:“講真,還是早點簽吧,別耽誤......”
別耽誤喬幼姍那個孩子上戶口。
墨淩沉襯衫扣子開了幾顆,帶著幾分慵懶散漫倚著床頭,俊美的臉上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協議上沈知瀾的簽名力透紙背,好像堅定了要離婚的決心似的。
他忽然就有些煩躁,抬手就把那張紙給撕成了幾片,一把丟進了垃圾桶裏,臉色陰沉了幾分。
“最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不要到時候哭著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