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沁入一陣陣濃烈的酒氣,蘇簡安清秀的眉頭皺了皺,伸手推了推駱聞舟,卻隻換來對方更加擁緊的力道。
蘇簡安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推開駱聞舟,不由得說到:“能不能麻煩先放開我,你不知道你很重嗎?”
說完她覺得自己也有些智障,駱聞舟都喝醉了,能聽得懂她說什麼?
不過,聽著他不時傳來的深情愛語,蘇簡安想起小時候那個跟屁蟲,心底略過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語氣也不由得放輕了些,帶著些許憐憫。
“行了,也不知道是你可憐還是我可憐,你愛而不得,我被人害死。”
蘇簡安搖頭歎息,唇上溢出淡淡苦澀,伸手攬住駱聞舟的腰艱難的朝著臥室走去。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一身強健肌肉的男人扶到床上。
蘇簡安出去倒水,卻看見每次都跟在駱聞舟身邊積極表現的蓉姨正躲在廚房打電話,聲音還有些激動。
“......聽我的沒錯......這是個好機會......”
蓉姨一臉興奮的講電話,那隱隱興奮的期待神情,仿佛馬上要中個五百萬了。
蘇簡安懶得理會,徑直走進廚房。
蓉姨驚魂未定的瞪著她,“你!你怎麼偷聽啊?你父母怎麼教的?還有沒有一點兒教養?”
憤慨的表情中帶著一絲心虛和緊張。
蘇簡安原先漫不經心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清麗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懾人的氣息。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跟她提教養!
“嗬,教養這種高層次的東西,自然是對同樣有教養的人表現的,至於你,”蘇簡安頓了頓,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你還不配。”
“你!”
蓉姨憤然一張臉,轉瞬想起什麼似的,笑了起來,“你得意不了多長時間的!”
蘇簡安冷笑一聲,不以為意,又倒了一杯水,淡然自若的轉身,高高在上的優雅身影,仿佛是這家大方得體的女主人。
身後的蓉姨,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怨毒。
回到臥室,蘇簡安扶起駱聞舟喂水。
大概是酒喝多了口渴,一杯水被駱聞舟仰頭喝得徹底,幾滴水珠也因此滑進了駱聞舟的衣領。
蘇簡安微微蹙眉,“真是麻煩,不會喝就少喝一點,我可不會伺候人。”
雖然說著,但還是從浴室裏拿出毛巾,往駱聞舟臉上胡亂擦了擦,竟然就出了幾道紅痕。
“嘖嘖嘖,皮膚倒還挺嫩。”
蘇簡安冷嗤著收回手,卻被猛地抓住手腕。
她吃痛輕呼,抬眸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淡淡精光在開闔之間不經意的流露。
“簡安......”
駱聞舟低聲喚著蘇簡安的名字,眼睛眨動幾下,猛然驚醒,俊美的臉龐瞬間布滿陰雲,猩紅的瞳孔,仿佛殺人般淩厲刺人。
“是你......”
“是不是很失望?”
蘇簡安輕笑一聲,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為什麼人總要等到失去後才來後悔?才發現很多事情,都那麼的可笑呢?”
“可笑?你說我可笑?”
駱聞舟眸色陰沉得厲害,猛地把蘇簡安拉入身下,不帶一絲憐惜狠狠壓住。
“你是以什麼身份,敢說我可笑?”
蘇簡安挑了挑眉,素來的脾性傲骨讓她即使在這樣子勢弱的情形也不甘示弱,“你自己想想不覺得可笑嗎?你喜歡她,她在世時不去追求,死了你在這裏傷心頹廢,給誰看?給我看?”
駱聞舟的臉從憤怒的紅轉成頹喪的青,然後成了絕望的白,最終化為眼下沉沉的黑,“就算是這樣,也輪不到你在這裏說!”
說到這裏,他輕蔑一笑,“蓉姨說的沒錯,在這裏待久了,你真的認不清自己身份了,我告訴你,蘇簡安,你不過是顧簡安的替代品,你永遠都比不上她一根頭發!”
話落,狂烈的吻啃肆著唇,帶來陣陣血腥味,彌漫唇間。
蘇簡安反抗不得,心中嗤笑不已,想起之前的那絲憐憫,簡直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