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到聶安海的病曆後,丁瀟瀟就一直在研究治療方案,可是要想從一道無解的難題中硬剖開一條口子找到可行之法,實在另她有些頭疼。
終於放下了手中翻開已久的資料,疲憊的神情難以掩飾,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從早上到現在已經看了好幾個小時了,卻還是沒能想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有什麼事嗎?”
丁瀟瀟起身打開門,卻發現門外正是聶安海病房外的“木樁子”之一。
“丁醫生,聶董事長醒了,說想見你一麵,還請你過去一趟。”
“木樁子”說起話來也是同樣的麵無表情,語氣毫無起伏,可言語之中卻透露著讓人不可反抗的強硬態度。
“好的,我這就過去。”
病房內。
聶安海半坐起身靠在一旁,他皺眉正在閉目養神,氣色看上去比起上午的時候稍好了一些,丁瀟瀟靠近病床想詢問病況,聶安海突然睜開了眼。
雖然滿頭銀發的老人尚在病中,可眼神中的淩厲卻不減分毫。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丁瀟瀟,似乎是想看透她內心所想,眉眼間顯露出一種高傲不屑的情緒。
“聶老先生您好,我是蕭老師的學生,我叫丁瀟瀟。”丁瀟瀟親切一笑。
可惜聶安海並不打算和丁瀟瀟有什麼交流,冷漠的眼神裏摻雜著懷疑的情緒,盯著丁瀟瀟看了幾秒後,毫不在意的移開視線。
丁瀟瀟沒有想到聶安海會是這樣一個反應,她忍下不悅,認真詢問起病情。
“聶老先生,請問您最近頭疼頻繁嗎?有沒有出現意識模糊,記憶力迅速減退的問題?手腳有沒有出現僵硬發麻,甚至是不受控製顫抖的現象?”
丁瀟瀟說完正準備拿起紙筆記錄,可話音剛落聶安海卻不知道為什麼情緒突然暴躁,衝著她大吼起來。
“你們這些沒用的醫生,我待了這麼久也沒對我采取什麼有用治療!現在我頭反而疼得更厲害!什麼國醫的孫子!關門弟子!通通都是些廢物,我看就連他國醫也是虛有其名!”
聶安海的眉毛因憤怒而皺成一團,臉上的皺紋因為他猙獰的表情而顯得十分可怖,指著丁瀟瀟的手微微顫抖。
丁瀟瀟被聶安海突如其來的脾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心裏也有些煩躁。
她因為病情的研究忙了許久,甚至沒顧得上怎麼吃飯喝水,現在卻被這樣指著鼻子罵......
“聶老,如果您不配合,那即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您的命!”丁瀟瀟本就是直爽的性格,向來不會忍氣吞聲。
“你?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聶安海沒想到丁瀟瀟會這樣直接的頂撞他,氣得雙手發抖,狠狠地盯著丁瀟瀟。
“我告訴你!你要是治不好我的病!我就讓你陪葬!不,不止如此,我還要讓蕭家和整個醫院都付出代價!”
丁瀟瀟當醫生這些年,也算是見過不少類型的病患,但還沒怎麼見過這樣以權勢壓人的病人。
她獨立慣了,就算是吵架,也向來不願因為自己牽連別人,尤其是牽扯到蕭家,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丁瀟瀟冷笑一聲。
“是嗎?那您就安心等死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完全不顧身後聶安海氣憤的吼罵以及玻璃杯被摔碎的聲音。
走出病房,丁瀟瀟腳步慢了下來。
她倒不是害怕自己會被報複,而是在擔心蕭家和醫院真的受到連累,將雙手放在白大褂的衣服口袋裏,丁瀟瀟皺著眉,嘴唇也抿成一條線,顧不上唉聲歎氣,快步向辦公室走去。
一個充滿嘲諷的尖細聲音在她身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