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殊聽到趙凝軒沒了氣息,忙趕了過去,柳玦與冷逸也跟了過去。
趙凝軒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如紙,蘇殊推開床邊的林璃,拉住趙凝軒的手。
“你醒醒,我還沒有幫你贏得秋季皇家圍獵的第一名,還沒有幫你找到生在無涯海的蘇芳草,你怎麼可以死!”
“是不是隻要我活著,你就幫我贏第一名,找蘇芳草啊?”趙凝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道。
“嗯,…”蘇殊猛地抬起頭看著趙凝軒,“你…你還活著!”
趙凝軒擠出一個笑容,“是啊,還活著。”
蘇殊由悲化喜,撲在趙凝軒身上,大哭起來,趙凝軒心滿意足地笑著。林璃表情有些複雜,不知是喜還是悲。
刺殺一事以趙凝軒的痊愈終結,朝廷下發了海捕文書,在城外的一座破廟裏找到了李柘的屍體,而言氏也因此與蘇殊和好。
蘇府內,蘇殊陪著言氏走在荷庭邊。
“你這次遇險,也讓我體會到了失去至親的痛苦,隻是…”
“隻是什麼?母親,當年宋伯伯一案到底有何隱情?父親又是否真的…”
“沒有,你父親從未想過要害你宋伯伯。”
“那…”蘇殊還想繼續追問,言氏卻拉著她的手說道。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你的父親從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當年榮平侯府一案是多方勢力聯合絞殺,你父親不過是被有心人利用做了明麵上的壞人。”
蘇殊點點頭,答應著。“是,母親。我也相信無論如何父親都不會陷害宋伯伯的。”
六王府內,趙凝軒已經恢複如初,甚至比從前更具風采,林璃對著正在嘗試拿劍的趙凝軒說道,“別裝了!你早就是個正常人了,不過借著這次苦花草之毒倒是將你體內留餘的寒毒悉數除盡,可謂是因禍得福。”
趙凝軒笑了笑,放下劍,“得了十六年的病,裝了三年的病,若一時好了,豈不讓有些人氣急敗壞,毀了你我所謀之計。”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蘇殊,你早已恢複正常的事。”
“等合適的時機自會告訴她。”
“那便好,她最不喜別人欺騙她。”
“我知道!”
林璃看著趙凝軒笑了笑,轉身走了,留下趙凝軒在原地囁嚅道。“我知道。”
夏季已逝,秋季方至,一年一度地秋季皇家圍獵來臨,各皇子及貴門世家弟子並一眾女眷皆出城,來至城郊最大的皇家圍獵場,由皇帝親射第一箭作為圍獵開始的信號,蘇殊代替趙凝軒在一眾皇子之間脫穎而出。皇帝對著趙凝軒笑說道,
“你這王妃娶得不錯。”
“兒臣代殊殊謝過父皇。”
陪行的元貴嬪卻說蘇殊從小就太過武斷魯莽,不及衛府的琅瑤二女。皇帝聽得元貴嬪如此說立即拉下了臉,有些警告意味的看了一眼元貴嬪,便回了王帳。元貴嬪也隨聖駕而去,趙凝軒即刻吩咐淩徹。
“你傳信回去,讓柳玦啟用虛花悟查清當年父皇與蘇衛二府之間還有何不曾公布的秘事。我要看看這個所謂的虛花悟到底有多大的本領。”
收到傳信的柳玦,對著正在玩弄蠱蟲的冷逸說道,“王爺開始考驗我們的能力了。趙暻當年登基為帝後的事有一個人最是清楚,不過需要你去大俞走一趟。”
“不必,有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何人?”
冷逸故作高深。“到時便知。”
圍獵場內,蘇殊代替趙凝軒拿下了第一場野獵的第一名,蘇殊氣喘籲籲的回到營帳,趙凝軒忙端茶遞水。“辛苦王妃,明天還有一場自由野獵,王妃可要替本王拿下第一名。”
蘇殊無奈地歎了口氣,“早知道就說什麼要幫你拿第一名的話了,我每次都拿第一是很得罪人的。”
“無妨,王妃隻管放開手,其他的事交給本王。”
兩人正貧嘴,衛瑤卻來了。
“蘇妹妹,在嗎?”
“在的,衛姐姐,進來吧。”
趙凝軒見衛瑤進來便收起了那幅不正經的模樣,“衛二小姐與王妃有話要說,本王就不留在這打擾你們了。”隨後便出了營帳。
衛瑤欠身行禮,“那多謝王爺了。”
“曆來衛府子弟除聖諭外皆不參加圍獵,隻派府將來,姐姐怎的自己親自來了。”
衛瑤含笑道,“每日在家裏待著也挺悶的,不如出來看你們圍獵比賽還有趣些。”
蘇殊知她是因趙玉蹊來得,便打趣她,“恐姐姐不是來看我比賽的,這獵場上風采俊佳的皇室,世家弟子數不甚數,姐姐何不好好看看,說不定就為我挑了個衛姐夫,哈哈。”
衛瑤被蘇殊說紅了臉,“你這個調皮的丫頭,越大越發地不正經了,如今嫁入王府竟敢取笑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伸手去撓蘇殊的癢癢。
兩人正自鬧著玩,趙玉蹊走了來,衛瑤忙紅著臉起身行禮,蘇殊則在一旁壞笑。
“母妃說許久未見蘇妹妹了,上次遇刺一事也未能親自見見妹妹,說讓妹妹過去同母妃說會話,也叫母妃好放心。”
“好的,我這就去。那玉蹊哥哥替我帶衛姐姐四處轉轉,她第一次來圍獵場,還不熟悉圍獵場。”
趙玉蹊答應著,蘇殊便到元貴嬪處去了。趙玉蹊帶著衛瑤在圍獵場裏轉悠,向她介紹每個場地的作用,在回營帳的路上遇到剛從王賬裏請安出來的太子趙玉軒。
“參見太子。”
“免禮,四弟這是去哪了?旁邊這位是衛二小姐吧。”
“正是,衛二小姐與蘇妹妹交好,剛蘇妹妹往母妃處去了委我帶衛二小姐到處轉轉,熟悉一下獵場,現正準備回去。”
“既如此,那便送衛二小姐回營帳吧,晚間風大,衛二小姐不曾來過獵場還是待在營帳內,以免吹了風。”
衛瑤與趙玉蹊,二人相看一眼,
“謝太子好意!”衛瑤欠身行禮。
“是。”趙玉蹊也應道。
趙玉軒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臉上有些落寞。
“太子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來圍獵場?”衛瑤有些疑惑地說道。
趙玉蹊卻並不疑慮,“你們衛府的子弟女眷向來不參與圍獵,太子今日見你,說你是第一次來,也不奇怪。”
衛瑤想了想,“也是。”
隨後二人各自回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