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陸宴當了三年替身後,我得絕症了。
他喝的爛醉給我打電話,“江魚,來接我。”
我甩下一句“自己爬”,瀟灑的掛斷了電話。
1
掛了電話以後,我把專用手機扔進了公園的湖裏。
要不是為了賺那兩個臭錢,誰願意伺候陸宴這個事逼三年,折騰一通,我終於他媽的乳腺癌了。
兩周了,我還是沒有消化掉。
反正沒多長時間好活了,從現在起,我再忍我就是龜孫。
我木著臉,慢騰騰的拎著包從台階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
我把私人手機關了機,找了個酒吧蹦了一宿的迪。
進了客廳,居然看見了陸宴。
“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把包包隨手甩在沙發上,皺著眉看陸宴。
上午十點,陸宴應該早已經去上班了。
陸宴看著我,眉眼間的煩躁快要溢出來了。
“為什麼不去接我,昨天晚上風很大,沒關窗,我生病了。”
陸宴現在確實病怏怏的,臉色白的像鬼。
“哦,小病治,大病死。”
我隻是看了一眼就別開眼神,懶洋洋的敷衍了一句。
“江魚!”陸宴怒意滿滿的吼了一句,緊接著就開始不停地咳嗽。
他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我,對我的態度極其不滿。
畢竟我之前雖然惹他膈應,但是也沒這麼肆無忌憚過。
陸宴連喝好幾口水,長舒了一口氣。
“明珠回國了,你把你的東西收拾幹淨,什麼都別留。”
江明珠,陸宴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也是我那身嬌體弱的雙胞胎姐姐,跟我未婚夫搞在一起的小三。
多可笑啊,我給一個小三當了替身。
“結工資,陸宴,少一分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陸宴蹙眉,對我的轉變感覺極其的難受。
我冷笑,就是要你難受。
很快,我的手機就傳來了到賬提醒。
足足五千萬,比我這三年賺的都多。
我拎著包起身就要走,陸宴在身後怒吼著讓我把東西帶走。
我頓住腳步,側身回頭。
“全扔了吧,這兒的東西我嫌惡心,不想再碰了。”
2
從陸宴的別墅出來以後,我才發現我沒有去處。
但是我有錢。
我找了個最豪華的酒店,當天下午就住進了那裏的總統套房。
一宿沒睡覺,收拾完東西以後,我直接把自己甩進了床裏。
美美的睡個覺。
我正沉浸在手撕變異人的夢境中,卻被響個不停的門鈴吵醒了。
我木著臉,踩著拖鞋去開門。
一開門,與我如出一轍的臉出現在麵前。
是江明珠。
“魚魚。”
江明珠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麼久沒見,好想魚魚,家庭聚餐連阿宴都來陪我了,卻沒看到你。”
又來了,在我麵前炫耀陸宴對她的疼愛。
“看不到我是應該的,我又不是你媽,你想看就能看。”
我無所顧忌,倚在門框上眯眸看她。
江明珠泫然欲泣道:“魚魚,我知道你心裏有怨。”
“我身體不好,爸媽一直讓你給我輸血,都怪我,你別跟家裏置氣了。”
“對,都怪你。”我冷森森的看著她,“以前要我做移動血庫,以後是不是還想要我的心,要我的肝,要我的腎,把我掏成一個空殼?”
江明珠笑容一頓,神色間有些慌張,“魚魚,這怎麼可能!。”
“你可千萬別因為這些年阿宴欺負你,氣的說胡話啊,我會說他的。”
“不必。”我懶洋洋的抬眸。“我不想再跟你們這群垃圾人有半點關係。”
“別來沾邊。”
江明珠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可憐兮兮道:“魚魚,當年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阿宴的未婚妻是你。”
“我們是自由戀愛的,他也沒告訴我,他就是陸氏的繼承人。”
我猛地甩開手,皺緊眉。“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就算他未婚妻不是我,是隨便一個女人,你的行為也是小三,他是出軌的渣男。”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你是腦殘?還是智力低下?”
“陸宴那張臉都鑲在各種娛樂新聞上了,你天天刷短視頻,你不知道?”
幾年前,陸宴跟江明珠搞在一起被爆出來,江家父母把她保出國外。
逼我發聲明,說跟陸宴在一起的一直都是我。
江明珠被我這樣羞辱一番,偏過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掉落下來。
不是衝著我的方向。
3
“江魚,明珠隻是想你了,你在她麵前發什麼瘋?”
陸宴的身影出現,把雙肩顫抖的江明珠摟進懷裏。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眼神驟然冰冷。
“我發瘋?我不該發瘋嗎?”
“江明珠因為醫護人員失職造成的天生體弱,憑什麼一直都說是我搶她的營養,害她成了這樣?”
“一家人出去旅遊,江明珠耍心思,讓我被落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
“如果不是我的養母把我養大,我早就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我成年了,他們倒是找到我了,他們之前怎麼可能找不到我?”
“假惺惺的關心一番,就讓我做江明珠的移動血庫。”
“讓我把入學名額給她,把什麼都給她。”
“江家用我的養母威脅了我五年。”
“我不僅要對江明珠發瘋,我還要生撕了她。”
我冷冰冰的站直身子,盯著江明珠開始卷袖口。
我的養母得了重病,住在最好的病房,我想盡辦法賺錢給她治病。
江家說,如果我不聽話,將不會有任何一家醫院接收養母。
兩周前,養母死了,我暈倒了。
查出的絕症。
陸宴最是緊張江明珠的,他見我舉動異常,把江明珠牢牢的護住。
緊接著,揚起手臂就狠狠地向我的臉扇過來。
我就是在等他動手。
我從容的退後一步,用平生最大的力氣甩上酒店的防盜門。
“啊——!!!”
陸宴變音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樓層。
還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骨裂聲。
我笑著拉開了防盜門,看著陸宴臉色蒼白直冒冷汗的樣子。
“呦,陸總,手斷了?”
4
陸宴疼的說不出話,他的小白花嚇得不停哭。
可憐陸宴忍著疼還要安撫她。
我雙手環胸,“哭喪滾別地方哭去。”
“陸宴,我警告你,如果你們再出現在我眼前,就不是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最後的日子,我隻想肆意放縱的活著。
去些沒來得及帶養母去的地方看看。
她的病,實在是治不好,我花了很多錢,才勉強撐到了現在。
酒店的安保人員來的很快。
我指控陸宴兩人對我進行騷擾,狠狠地質疑了酒店一番。
事情結束後,我關上了門,趴在床上查機票。
沒多久,電話鈴聲就像催命一樣響起來。
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
江明珠那個偏心眼子的媽。
拉黑刪除一條龍,連帶著所有江家的垃圾和陸宴。
清淨自由的生活狠狠地爽到我了。
我旅遊了整整一個月才回京都。
休息了幾天後,打算去常去的酒吧再放鬆一下。
燈光閃爍的舞池中,彌漫著酒氣和香水味。
我正蹦的起勁,揚起的手腕就被人捏住,拽出了舞池。
“誰!”
我看也沒看,出手就是一個破空的耳光。
那人被我打的頭都偏過去了。“是我。”
我眯著有些醉意的眼眸,看清了他的臉。
是陸宴的兄弟。
“我跟陸宴已經沒關係了,你們這些蛇鼠一窩的臭蟲,不要找事。”
他猛地搖了搖頭,“不是找事。”
“這一個月陸哥聯係不上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天天都在這個酒吧喝的爛醉,他的傷還沒好,不能這麼喝酒的。”
“跟我有關係?”我挑眉,倚在吧台。
“陸宴那個賤人,朝秦暮楚,天生種馬。”
“隻要甩了他,他就犯賤的想,他上輩子是體溫計嗎?這麼欠甩?”
他聽我這麼說陸宴,臉色有些奇怪。
“求你了,就看看陸哥吧,陸爺爺就這麼一個孫子。”
我頓了頓。
5
陸宴的爺爺,是這個世上唯二對我好的人。
我站起身,“那走吧。”
“陸宴這條賤命,還得給爺爺養老送終。”
在不遠的卡座裏,我見到了陸宴。
他看到我,瞬間僵住了。
“魚魚?”
我跟江明珠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我比江明珠高。
他起身過來要抱我,被我用力推開,跌坐在酒桌上。
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陸宴晃了晃頭,才把意識從酒氣中撈出來。
“魚魚,我知道明珠回來了,你心裏不高興。”
“明珠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你也是。”
“我根本離不開你。”
他自以為是一番深情表白,向我張開懷抱。
“魚魚,你願意回來的話,我不怪你。”
我冷笑著,端起一杯酒直衝著陸宴的臉潑過去。
“癩蛤蟆,你自我感覺很良好啊。”
“我江魚,就從來都沒看上過你。”
陸宴又叫了我一聲,醉意上來,誰拉著都不好使。
他把我按在懷裏,我被那衝天的酒氣熏的差點吐了。
他一直在我耳邊喊我的名字。“魚魚,魚魚……”
我冷冰冰的勾唇一笑,從陸宴的身上摸出了他的手機。
指紋解鎖後,給江明珠打了電話。
江明珠的聲音溫柔至極,還帶著欣喜。
“阿宴,這麼晚了,想我啦?”
我輕輕道:“江明珠,你猜我跟陸宴在哪裏?”
“江魚!你怎麼會跟阿宴在一起!你要幹什麼!?”
江明珠的聲音頓時尖銳起來。
我把手機放的離陸宴近些,他一聲聲的“魚魚”都被江明珠聽到了。
江明珠的尖叫快震碎了我的耳膜。
她再也維持不住那副假麵,開始惡毒的咒罵我。
陸宴緩過神,腦子已經清明了不少,把江明珠的話全都聽了個清楚。
他默不作聲。
6
我不建議更多的人知道她的樣子,從容的按下了擴音。
“江明珠,陸宴醉了。”
“你快來盛景酒吧接他吧,他快把我抱的喘不過氣了。”
江明珠那邊摔砸東西的聲音也清晰的傳了過來。
我笑了,推開陸宴,把暗中打開了錄音的手機也塞給他。
“叫你白月光來接你了,夠到位吧?”
陸宴捏著手機,“魚魚,我是真心的。”
我瞥了他一眼,勾唇道:“你對誰都是真心的,你那真心太臟了,我嫌惡心。”
陸宴閉了閉眼,隨後直視著我的眼睛:“魚魚,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乖乖留在我身邊。”
他的話頓了頓,繼續道:“也不要招惹明珠。”
我雙手環胸,睥睨著他,“哦,那你把陸氏給我吧。”
眼看著陸宴的臉扭曲了一瞬,但他壓著沒發火。
“魚魚,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不是說什麼都能給我嗎?”我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廉價。”
陸宴的一切,都是廉價的。
隻有腦殘,才會視若珍寶。
“江魚!”
人未到,聲先至。
腦殘來了。
江明珠撲過來要撞我,我側身躲過。
“江魚,阿宴已經給了你五千萬,你不要來糾纏他了。”她扶起陸宴,惡狠狠的瞪著我。“你不配。”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附和道:“你倆最配,渣男配弱智。”
江明珠的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江魚,你不要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
陸宴又開始心疼江明珠,牽著她的手就要走。
他知道我能說出更難聽的來。
我沒有阻攔,兩人經過我身邊時,我叫了她一聲。
“江明珠。”
“陸宴的手機錄音裏,有好東西,建議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