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背了個LV的入門款，被同期實習生造謠說是做外圍掙的。我直接上前摟住她，“恭喜發財呀姐妹，聽說昨晚你一口氣伺候了三位老總，肯定大賺了一筆吧？”

1

實習生張依依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推開我，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是小姐呢！”

“沒事，憑本事賺錢不寒磣，我都看見你朋友圈曬的新包了，要好幾萬吧？”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發朋友圈了？你有證據嗎？！”

我低頭佯裝翻找朋友圈，隨便劃拉幾下就開口道，

“我昨晚看得清清楚楚啊，就是忘記截圖了，你不會是刪除了吧？”

周圍幾個吃瓜的同事笑而不語，我一臉無辜地抬頭說，

“要不你自己把朋友圈打開，給大夥證明一下你沒發？”

張依依緊張得鬢角都濕了，我知道她肯定不會給大家看的。

她不是小姐，朋友圈也沒曬包，但是她朋友圈發了很多罵領導罵同事的小作文，都是僅自己可見。

上周她向我借iPad，用完忘記退微信了。

可不是我故意偷看人家隱私哈，隻是我自己要用微信的時候，一點開app就是她朋友圈的個人界麵。

上到董事長，下到保潔阿姨，全讓她罵了個遍。

張依依驚慌失措，不知如何反駁，眼眶通紅，轉身想跑但早已被我扣住手腕動彈不得。

此時帶我們實習生的王副總出來打圓場。

“好啦好啦，午休時間要過了，快回工位繼續工作吧。”

我也懶得多糾纏，鬆開手準備放過她，躲在王副總身後的張依依卻越哭越大聲。

王副總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許是想來個英雄救美，一把攔住我，讓我給小張道個歉。

2

“都是校友，開玩笑開得有點過頭了哈，你快，給小張道個歉。”

我雙手一攤，

“道歉可以，我有兩個要求，第一得讓她證明我說的不對，隻要把朋友圈打開給大家看下就真相大白了。第二，她也得給我道歉，因為十分鐘之前，她才說完我的包是靠做外圍掙的。”

其實我說的不對，誰主張誰舉證，按理來說應該我證明我說的是對的。

但是上頭的王副總和心虛的張依依都沒反應過來，張依依惱羞成怒地反駁我，

“憑什麼要我道歉？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包不是做外圍掙的？！”

“我還真有，這個包是我上大學時我媽給我買的生日禮物，我當時發過朋友圈，不信我可以翻出來給你看。”

張依依啞口無言，我決定再補一刀。

“而且你還點讚了，也就是說，你明明知道真相，卻還是撒謊造謠，我沒報警抓你已經是顧及校友情麵了。”

其實她根本沒點讚，但是她現在慌得一批，哪有心思冷靜去想這些細節。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最後的結果是我們互相道歉。

再沒人提起外圍和小姐的事，因為大家都在好奇張依依的朋友圈裏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甚至還有人說張依依和王副總有一腿，朋友圈裏發滿了兩人的激情小視頻。

實習期的最後一天，不出意外我成功轉正，張依依被辭退。

晚上下班，張依依在停車場堵我。

“你知不知道造黃謠對一個女孩子有多大的傷害？！”

我很坦然，

“我知道啊。”

“那你還這樣對我？！”

“因為我感覺你不知道。”

我盯著張依依通紅的雙眼，

“你能心安理得地說我有錢是因為做外圍，在學校成績好是因為陪睡老師，成功入職公司是因為和HR是朋友。所以我覺著，我有義務讓你體會一下被造黃謠的感覺。”

“比起你直截了當地說我賣肉，我隻是委婉地提示大家你有秘密，至於大家怎樣想，那不是我能控製的。”

“如果你為人正直，注意分寸，也沒人會傳你和王副總的謠言，不對嗎？”

我承認我有些卑鄙，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轉正後的日子也並沒有消停，因為張依依的事，我得罪了王副總。

轉正一周後，王副總氣勢洶洶地讓我去辦公室找他。

3

“就因為你造謠，現在我老婆天天跟我鬧離婚！你要怎麼負責！！”

王副總吼得很大聲，即使辦公室關著門，外麵也能聽見他的怒吼。

我很淡定地問，

“您出過軌吧？”

“？？”

“如果您和您老婆感情很好，並且婚後從未有過逾矩、不忠行為，您老婆應該是很信任您的，聽見謠言也該認為是誤會或是陷害，而不是鬧離婚。”

“造謠造到我頭上了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開了你？！”

我不信，要是真有能耐開了我，轉正的就該是張依依了。

“你們女人就是敏感多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現在因為你造謠，給我和公司都造成了嚴重的影響，我勸你自己主動一點，好好彌補自己的過錯。”

王副總說著就站起身，走到我身後。

他越貼越近，我能感受到他噴到我脖子上的熱氣。

剛整走一個造謠的，又來一個性騷擾的是吧。

王副總的手撫上我的胳膊，在我耳後油膩膩地說，

“因為你，我老婆和我分居兩個月了，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你倆分居是因為你出軌了吧？另外王副總請您離我遠一點，汗滴到我脖子上了，有點惡心。”

我錯開身子，給王副總展示了一下手機正在錄音的界麵，又打開相冊，給他看照片。

照片是我拍的酒店門頭，剛好有一對依偎的男女，就是王副總和他的小情人。

“你跟蹤我？！”

“您別誤會，沒有特意跟蹤您，隻是上周我去給客戶送文件，她就住這個酒店。我到馬路對麵的時候發現兩家酒店挨著，不確定是哪家，就拍照問了下客戶。”

“挺巧的哈，咱公司在城西，客戶選了城東的酒店，沒想到您也選了城東。”

王副總臉色很難看，他衝上來想搶我的手機，我先一步把手機調到短信界麵。

“您最好別亂動，報警短信我已經編輯好了，你要是動手我馬上發短信報警。”

“你想怎麼樣？想威脅我？”

“我無意參與您的私事，我隻想認真工作，和您保持健康、良好的上下級關係。”

我才懶得管他出軌離婚那點破事，我隻想搞事業。

王副總沉默不語，回到老板椅上坐了一會，頹敗地讓我走了。

一出辦公室，我就看到同事們曖昧的目光，其中幾位男同事的目光尤為熱切。

我不知道他們偷聽到多少我和王哥的對話，但是看這表情多半又是在意淫了。

淦，上一個小張走了，我成了下一個‘小張’。

4

下班路上，正在等地鐵，順路的男同事朱江突然擠到我身邊，賊眉鼠眼地問我，

“誒，你怎麼負責啊？”

“什麼怎麼負責？”

“王副總啊！王副總不是讓你對他負責嗎！沒有王副總的支持，你上個月考核能拿到第一，嘿嘿嘿，你倆……”

男同事笑得猥瑣，我明明剛才還很餓，現在卻惡心了。

“我就非得靠男人才能拿到第一？你也是男的，怎麼不見你考核成績比我好？不過，王副總說你上次負責得不錯，讓我好好跟你學習學習。”

男同事臉色大變，“你說什麼胡話？！我和王副總可沒有那些事！！反而是你，你就沒聽過那個錄音？”

錄音？？

什麼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