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色一凜,身軀微微顫抖。
這可是金龍衛的掌權人,向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地上彌漫的血跡和濃重的血腥味無一不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隨著蘇正隆的鐵血出手鎮壓,諸多大臣也都收斂起來了心思,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原地。
而蘇正隆為帝王辦事多年,身上早就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自是不在乎又多一條。
所有人都被江寧雷厲風行的手段震懾住,不敢節外生枝,生怕引火上身。
江寧看著陳國原本的帝王形如枯槁的身子,由於死亡的原因,身體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屍僵,看著著實怪異。
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來人正是金龍衛統領。
“陛下,逆賊已經清理幹淨。”
江寧微微點頭,並未多說些什麼。
他如今隻是在立威,隻需把朝廷上的刺頭先給拔掉即可。
如今,他根基不穩,朝中勢力一度被丞相壟斷,此情此景之下,他竟是無人可用!
翌日。
朝中大臣都集結在太平宮,江寧一席素衣,蹲坐在最前方。
突然,他起身看向下麵有異心的權臣,宛如在看著螻蟻一般。
所有人皆提心吊膽,低頭默默的為先皇守孝。
“孤來給你們開個簡短的朝會,國事不可一日不理。”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直挺挺的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臣群拜,聲如洪鐘。
“眾愛卿免禮平身。”
江寧話落,朝臣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無一人敢出聲,槍打出頭鳥,誰都不願意做那個活靶子。
江寧目光緩慢的掃視著每一位大臣,心中對著他所繼承的這些大臣的信息。
旋即,這目光落在了一個麵相老實的官員身上。
羅慶鴻,戶部侍郎,此前多次為陳國作出貢獻,卻因其清正廉明,不攀炎附勢,被丞相一脈死死打壓。
高堂之下,感受著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羅慶鴻提心吊膽,對這位新登帝王心懷畏懼。
“戶部侍郎羅慶鴻,對百姓態度和藹,多次為陳國身先士卒,為災區捐獻銀兩,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孤很是欣賞,故而提封為戶部尚書。”
朝臣神色各異,掩不住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無非就是覺得羅慶鴻擋了他們的升官發財路。
江寧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反觀丞相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麵不改色,對於身邊細微的交頭接耳之聲置若罔聞。
“陛下,三思啊,羅慶鴻先前一直任職戶部侍郎,怎麼有能力擔任戶部尚書,耽誤了陳國的發展,那可如何是好啊!”
原本的戶部尚書張猛沉不住氣的直接站了出來。
話落,張猛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羅慶鴻,像是無聲的威脅。
對於這一切,江寧盡收眼底,但並未出聲阻止,若是羅慶鴻這都能被威脅到,那隻能說明他看錯了人。
“羅慶鴻,孤問你,你可擔得起戶部尚書之職責!”
江寧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帝王之位初步顯現出來,讓人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羅慶鴻明白陛下這是趁著這個機會想要打壓丞相一黨,提拔自己,趕忙站了出來。
“臣擔得起。”
“若臣做出來對陳國有愧之事,不用陛下動手,臣自己割腹謝罪。”
江寧神色滿意的微微點頭,這羅慶鴻倒是個有血氣的,敢站出來,那就說明有對抗丞相一派的勇氣,是個可塑之才。
“陛下,萬萬使不得啊,羅慶鴻在職期間,多次利用職務便利打壓戶部官員,可謂是罪大惡極,陛下莫不要被他這副假清高的模樣被騙了啊。”
張猛見威脅不成,便一盆臟水潑了過去。
話落,更是跪在了地上,想要陛下看到他的誠懇真心。
“哦?是嗎。”
江寧嘴角禽著若有似無的冷笑,看著張猛似笑非笑,態度讓人捉摸不透。
朝堂之上,無一人看出當今帝王深沉似海的心思。
張猛被嚇的起了一層薄汗,心中惶恐不安,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站的筆直的丞相。
丞相自是知道這個戶部尚書的職位之重,不願丟失自己手裏麵握著的權利,雖無視了張猛,卻也在心中默默揣測。
殊不知,江寧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在下麵做出來的這些小動作。
“陛下,臣…”
“丞相此時站出來,莫不是為了張猛說話。”
丞相剛吐出三字,便被江寧噎了回去,一口氣是上不來也下不去,堵在心中難受。
還未曾等丞相回話,江寧一把拿過放在伏案前的尚方寶劍。
寶劍出鞘,鋒芒畢露,寒光森然。
噠。
噠噠。
一步,兩步。
江寧手持尚方寶劍,一步一步朝著下麵張猛走去。
“張猛,你身為戶部尚書,以公謀私。”
“利用職務便利,謀取私利。”
“欺壓百姓,強搶民女。”
“私扣賦稅,罪大惡極。”
每走一步,江寧便數落出張猛的一處罪行。
刻意放緩的腳步對張猛來說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張猛不配為戶部尚書,其罪當誅。”
走到張猛麵前定住,江寧一劍斬出,鮮血四濺,噴湧而出。
張猛雙目充血,死死地瞪大,死不冪目。
朝臣都害怕的閉了閉眼。
翻天了。
曆代帝王,都從未有人敢在太平宮守孝時出刃,可江寧卻從不把這些規矩放在眼裏。
先帝屍骨未寒,再度見血,國之不幸啊!
雖心中對江寧意見頗多,但諸位大臣麵色上卻誠惶誠恐。
更有平日與張猛花天酒地的酒友朋友不自覺的後腿了半步,生怕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他。
丞相心中怒火中燒,但麵色卻無常。
若從開始他不知道這陛下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他現在知曉了。
提拔羅慶鴻,斬殺張猛,這一切舉動,皆是為了打壓他,絲毫麵子都未給他留!
“眾愛卿對孤的作為可還滿意。”
江寧看著張猛的屍首,神色無常,這張猛,死不足惜!
“陛下,你此番作為…”
丞相剛站出來半步,江寧便神色犀利的轉頭,隨後便噤聲。
尚方寶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衣襟上染上了刺眼的一片猩紅,劍上的鮮血還未幹涸,正嘀嗒嘀嗒的向下落。
“趙東臨,你這是對孤的作為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