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樹枝墜落的聲音引起了山林中不知道什麼生物的名叫,楚安歌看到幾雙散發著幽暗光芒的眸子,在遠處不時明滅。
她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緊緊的抱著樹幹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等了好一會兒那幾雙眼睛才消失不見。
太危險了,幸好她沒有貿然逃出部落,不然就算有匕首傍身,也不一定能在這危險的原始森林裏存活下去。
楚安歌利索的爬下樹,托著鬆樹枝就往部落跑,好像身後有鬼追她似的一刻都不敢停留。
直到跑到部落的篝火旁,那顆砰砰亂跳的小心臟才緩和了一些,楚安歌抬手擦了下冷汗,趕緊就著火光摘鬆枝。
用石頭把鬆枝搗碎,把帶著濃鬱青草氣味的葉泥塗抹在內皮上,再用手反複揉搓加快分解脂肪,直到天蒙蒙亮,楚安歌才把獸皮鞣出軟柔的狀態。
她累的渾身是汗,兩條手臂酸痛的差點兒抬不起來,為了趕在朔打獵前做好水囊,隻好咬牙繼續幹活兒。
把內皮上的鬆葉泥清洗幹淨,楚安歌又找了幾根樹枝,在篝火前遠遠的搭了個架子,用樹枝撐kai內皮掛上去熏烤。
這期間她又趕緊割了幾條獸皮繩做線,想了想還缺一根針,便跑去找族人們吃剩的獸骨,挑選了幾根手指粗細的骨頭在石頭上打磨。
原本在現代社會輕易能完成的事情,她整整做了一晚上,累的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
好心塞,做個原始人也太難了!
骨針很快就打磨好了,天色也逐漸發亮,楚安歌摸了摸半幹的內皮,開始縫製水囊。
兩片變得軟柔的獸皮縫合在一起也很不容易,骨針不夠鋒利,她隻能先用匕首尖戳個小洞,再用骨針穿過將獸皮繩帶進去。
為了防止漏水,楚安歌把邊緣卷起縫製,又盡量把針腳縫的細密一些,密密匝匝的繩子將兩片獸皮合攏在一起,變成了一個豬肚樣子的水袋。
“還不錯......”
看著自己忙碌了一晚上的成品,她輕輕的吹了口氣,舀了一勺水灌進去試試看漏不漏水。
水囊裏嘩啦啦一陣作響,楚安歌心頭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爬滿血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水囊的邊緣,生怕會往外冒水。
漏水的話要重新想辦法做,就趕不上朔打獵的時候用了。
好在觀察了半天也沒漏水,楚安歌唇角頓時勾了起來,抬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耶!”
好棒!沒有白費這一晚上的辛苦!
有族人睡醒了,走出山洞看見楚安歌手上擺弄著獸皮,不屑的撇撇嘴自顧自的去河邊喝水。
楚安歌也不理他們,趕緊用獸皮繩子搓了兩根帶子,一根用來綁緊水囊嘴,一根用來掛在身上方便取用。
不一會兒,一個透著原始粗獷野性氣息的水囊便呈現在眼前。
楚安歌心頭有點兒小激動,往裏麵灌滿了水嘩啦啦的搖晃幾下,感覺還挺不錯呢!
“獸皮!”
朔的阿母從山洞裏出來,一眼就看見被挖出兩個大窟窿的獸皮,立刻尖叫起來,“誰把獸皮弄壞了!我的獸皮呀!”
楚安歌心頭一跳,不是吧?
獸皮不是部落的嗎,怎麼成她的了?
這麼冤家路窄的?
“你為什麼割壞我的獸皮!”
阿母滿臉心痛的看著那張殘缺的獸皮,又看看楚安歌手上的獸皮水囊,頓時惱火的大叫,“這是朔給我的獸皮!不是給你的!”
“啊......對不起。”
畢竟是自己沒搞清楚,楚安歌痛快的起身道歉,“阿母,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獸皮,我以為部落的人都可以用的......這樣吧,我想辦法賠給你一張。”
“朔給了你那麼多好吃的食物,你還不夠嘛,還搶我的獸皮!”
阿母根本不聽她解釋,氣的臉色都變了,對著她大吵大嚷,“這是我們的部落,你隻是別的部落送來給朔做雌性的!你算什麼東西,你竟然敢搶我的東西!”
這話楚安歌就不愛聽了!
有事兒說事兒,她又沒說不賠!
上升到人身攻擊就沒意思了,她楚安歌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
“你能不能聽懂人話!”
楚安歌抱起雙臂,語氣不善的哼了一聲,“我已經說賠給你了,你還想怎樣!我怎麼知道這張獸皮是你的,既然是朔打回來的獵物,那就是朔的了!我是朔的雌性,我用一下獸皮有毛病嗎?”
沒毛病!
“你你你......”
阿母氣的臉都白了,抬手指著楚安歌的鼻子大叫,“這是朔給我的獸皮!給我的!朔給你獸肉吃,你都不給我,還要搶他給我的獸皮!
你看看你把獸皮割成什麼樣子?雌性,你到底是不是來我們部落搗亂的!你這個討厭的雌性!我不喜歡你,族人們都不喜歡你!”
大概是原始人語言詞庫匱乏,這老巫婆罵人都罵不出臟字來。
楚安歌不惜的嗤了一聲,“不喜歡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阿母使勁兒眨了眨眼,竟一陣語噎,“......”
“行了,吵架又吵不過我,你拿眼睛瞪我也沒有用,你的獸皮能瞪回來?”
楚安歌不耐煩的擺擺手,“獸皮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的,既然是你的,我會賠給你一張新的行了吧!”
“你又不會打獵,怎麼給我新獸皮!”
阿母被懟的臉都綠了,不依不饒的說,“還不是要朔打獵回來給你?我不管,我就要我的獸皮!你這個討厭的雌性,你把獸皮還給我!還給我!”
“不還,你拿我怎樣!”
楚安歌也來氣了,好話不聽是吧,那就看誰硬氣!
“阿楚!”
朔洪亮的聲音從山洞裏傳來,他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一臉不解的看著兩個雌性,“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和阿母吵架?”
“不是我跟她吵,是她跟我吵!”楚安歌冷冷的挑眉。
“朔,她把你給我的獸皮割壞了!你看,你看!”
阿母一把抓起獸皮遞送到朔的麵前,氣急敗壞的跟他告狀,“弄成這樣我還怎麼睡覺啊!她搶我的東西還很凶的說我,朔,你要懲罰她!你要狠狠的懲罰她!”
朔皺眉看向楚安歌,“阿楚,這張獸皮我給了阿母用,你要用新獸皮怎麼不告訴我?”
“我又不知道!”
看朔一臉問罪的樣子,楚安歌心裏頓時有些不痛快,冷聲道,“用都用了,你說怎麼辦吧!”
要不你們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