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野依舊是送薑南到了醫院門口,看著時間還早,薑南到醫院對麵的藥店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
剛出藥店就扣出一粒,就這藥房接的一杯白開水吞了下去。
上午薑南依舊沒什麼病人,薑南索性拿著工作牌去了醫院院務科的病案室,想去查一下徐燕青出事那一年的病曆檔案。
負責病曆管理人員卻告訴她一個消息。
“薑醫生,不好意思,六年前的所有病曆都被調走了,並沒有存放在我們醫院的病案室。”
“被調走了?”薑南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你知道是誰調走的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我也是才過來工作一年,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一年裏的所有病曆都被調走了,你若是要看其他年份的都在,有需要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找出來。”
薑南笑著搖搖頭,“不用了,麻煩你了。”
離開病案室,薑南滿腹心事。
按理說,醫院的住院病曆必須在院保留30年,到底是誰,把當年醫院一年內所有的病曆全部調走了。
難道是......季家?
薑南隨即立馬否認這個想法。
若真是季家,當初找季宴禮對質的時候,季宴禮不會拿不出證據來,而且若真是季家拿走,那也不用調走整年的病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國林醫院也是同一年突然轉私立醫院,兜兜轉轉才被顧家和季家控股。
薑南發現,這件事背後的勢力,遠遠超出她的預料。但不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她一定要查出真相。
回到科室,值班護士告訴她,有個病患在辦公室等她。
薑南快步回到辦公室,卻在看清辦公桌旁坐著的男人身影後,無意識握緊了門把手。
聽到開門聲,季宴禮轉過身來,看到薑南後,麵無表情的臉上暈開了幾分柔色。
“小南,不進來?”
看見季宴禮這幅宛若從前的模樣,薑南本能心裏升起排斥。
鬆開門把手,她卻沒有關門,徑直走到辦公桌後,公事公辦的語氣,“季總哪裏不舒服?”
季宴禮無聲的念著‘季總’這個稱呼。
臉上的溫和散去。
“小南。”
“你以前都是喚我‘宴禮’哥哥的。”
薑南眼底卷起幾分嘲弄。
她神色很淡,仿佛眼前之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再不見以往的依賴和親密。
“季總都說是以前了。”她抬起頭,諷刺道:“季總哪裏不舒服?若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就請離開,不要耽誤旁人看診。”
季宴禮定定看了他一會兒。
在薑南眉心緊緊皺起、耐心告罄時,他忽然起身,抓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薑南當即要甩開他的鉗製,“季宴禮,你放開!”
他非但不放,反而越握越緊。
“你不是問我哪裏不舒服嗎?薑醫生替我看看,這裏疼,是因為什麼?”
薑南用盡全力想將手抽出來,卻被他緊緊抓著紋絲不動,甚至整個手已經全紅,季宴禮卻紋絲不動。
“抱歉季總,我學藝不精,季總要是心臟有什麼問題,還請去心內科找更專業的醫生檢查。”
“小南,這麼多年你學了多少醫學知識,沒人比我更清楚。”
國外的六年,她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直到如今,她在醫學上的成就,沒人會比他更清楚。
可就是這麼一個他以為他完全了解的小姑娘,居然會掙脫掉他所有的掌控,甚至敢於跟他作對。
看著麵前就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的小姑娘,季宴禮眼底劃過一抹猩紅。
在薑南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牢牢將她鎖進懷裏。
“小南。”他壓抑著心底所有情緒,道:“離開他,重新回到我的身邊,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我就當你是鬧脾氣,隻要你乖乖回到我的身邊,我對這段時間你的作為可以既往不咎。”
薑南的力氣與他懸殊過大,無法掙脫他的束縛,索性也不做無用功。
隻是眼底的諷刺越發濃烈。
“回到你的身邊?”她嗤道:“然後呢?任由你踐踏我的自尊,剝奪我的自由,甚至隨你利用我、欺騙我來滿足你所謂的報仇嗎?”
季宴禮的耐心消失殆盡。
低頭看著滿眼諷刺的薑南,眼底的戾氣越來越重。
“你還是要選擇跟我作對,寧願呆在顧野身邊也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為什麼?顧野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想要逃離我,你現在是覺得找到顧野就找到救命繩了嗎?甚至想讓顧野跟我作對,薑南,你怎麼能這樣?”
就在兩人爭執不休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敞開的門口,有手機拍照的聲音。
今天一大早,薑笑笑便想去季氏集團找季宴禮一起去挑訂婚禮服,可在樓下就看見季宴禮和於延驅車離開。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讓薑笑笑下意識跟上他們的車。
沒想到後天他們便要訂婚了,可季宴禮卻主動來找了薑南。
急診科樓梯拐角處,看著手機裏拍下的照片,薑笑笑滿眼嫉妒,尖銳的美甲幾乎要嵌進手心。
她死死盯著照片中抱在一起的兩人,心底的嫉妒與憤恨快要將她僅存的理智衝垮。
最後,她將照片轉發給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