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到殿外傳來的慘叫聲，老李臉上的怒意才消散不少。

“蘇小友，這混小子還做了什麼？”

“你一並說出來，朕命人一並打了！”

老李扭頭看向殿外，大吼道：“給朕使點兒勁，都沒吃飯嗎？”

這一聲怒吼後，外麵的慘叫聲明顯大了不少。

蘇浩打了個冷顫。

心說這也太狠了吧？

這要是自己把李治、武則天帝後同朝的事兒說出來，真怕小李治扛不住。

“別的......也沒啥了。”

“老李陛下，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急著教訓小李治。”

“你這不是還沒下決心，讓他當繼承人嗎？”

蘇浩攤開手，對小李治表示同情。

小小年紀，就承擔了所有。

“朕確實還沒想好。”

“易儲這種事情，確實要好好考慮考慮才行。”

“但這不妨礙朕教訓這個混小子！”

一想到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老李的心情就很不爽。

另一邊，趙國公府。

“長孫大人，陛下發了雷霆之怒。”

“晉王被吊起來打，你快去救他。”

尉遲敬德也沒等仆人通報，徑直闖入了長孫無忌的書房。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長孫無忌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邊走邊說，等我給你解釋完，晉王都被打死了。”

尉遲敬德一伸手，拉著長孫無忌往外就走。

路上，尉遲敬德將太極宮的情況簡短的敘述一遍。

“你說啥？兩個陛下？”

“我說尉遲，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還是喝醉了？”

“怎麼可能有兩個陛下。”

“怕不是陛下發現我暗中支持晉王爭儲了吧。”

長孫無忌笑著搖搖頭，對於有兩個陛下這件事，他根本就不相信。

僅管他嘲笑尉遲敬德，可他的心裏卻不輕鬆。

眼下太子儲君之位不穩，不少大臣都彈劾太子。

魏王那邊又風頭正盛。

在這種時候支持晉王，無疑是要冒著巨大風險的。

一旦陛下追問起來，必須要想好對策才行......

太極宮外，平日裏嬌生慣養的李治，幾鞭子下去就被打哭了。

他嗷嗷亂叫，心裏期盼著舅舅能快點兒來救自己。

“殿下，您也別怨我們。”

“陛下發話了，我們也不敢不照做。”

“您忍著點兒，等下陛下的氣消了，您就不用受罪了。”

執行鞭刑的禁軍士兵很是為難。

人家當爹的打兒子自然沒毛病。

可他們這些底層士兵，很容易就會被晉王記恨上。

“長孫大人到了！”

就在小李治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救兵總是算是到了。

聽到長孫無忌這四個字，小李治立刻發出哀嚎。

“舅舅，救我，救我！”

眼看著小李治被打的皮開肉綻，長孫無忌眉頭直跳。

下這麼重的手，不知道陛下是不是故意打給自己看的。

長孫無忌心中，也越發不安起來。

“殿下稍安勿躁，臣這就去麵見陛下。”

長孫無忌不敢多停留，小碎步跑到太極宮門外。

“臣長孫無忌，求見吾皇陛下。”

“進來。”

聽到李世民的聲音，長孫無忌低著頭，彎著腰，快步走進太極宮。

“臣叩見......”

長孫無忌眼皮上翻的一瞬間就愣住了。

坐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有兩個近乎相同的李世民！

見鬼了？

長孫無忌用力的甩了甩頭，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顧不上君臣之禮，竟然直接直起身，朝著兩個李世民看去。

“這......這......”

長孫無忌驚呆了。

他臉色無比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兩個李世民。

“輔機，這麼驚訝幹什麼，不認識了？”

李二玩味的笑著，眼神中滿是揶揄。

眼前的這位大舅哥，也就是老長孫，可比武德年間蒼老許多。

“陛下您......返老還童了？”

“那這位是？”

長孫無忌本不相信尉遲敬德所說的話。

可自己所看到的情況，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敬德沒有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你聽嗎？”

“他應該是和你一道來的吧？”

老李的語氣中透著不悅，威嚴的氣息，瞬間壓的老長孫喘氣都有些困難。

尉遲敬德遲遲未歸，老李就猜到，一定是去為晉王搬救兵了。

“陛下明鑒。”

“尉遲將軍擔心晉王殿下的身體，所以請臣來替晉王殿下求情。”

“至於具體情況，也確實和臣說過，但臣沒有放在心上，請陛下恕罪。”

老長孫深吸幾口氣，迅速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來麵聖的目的。

“哼，既然知道了，那你就不必替雉奴求情了。”

老李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顯得格外無情。

“陛下，按照這位蘇小友所說。”

“丟失西域諸國，讓突厥人重新振作，這些事都是另一個時空的李治做下的。”

“按理說與眼下的晉王殿下無關。”

“您向來公正嚴明，怎麼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晉王殿下呢？”

老長孫說的有理有據，最後還不忘吹捧一下老李。

“老李，輔機說的也沒錯。”

“出出氣也就算了，可別真的打壞了。”

“過幾天觀音婢可是要來的。”

“雖說我和觀音婢還沒有生下李治，但觀音婢已經知道李治是她兒子這件事。”

“若是你讓她知道李治被你打成這樣，觀音婢會生氣的。”

李二不聲不響的搬出長孫皇後，老李一下子沒了脾氣。

“嗬，要不是看在觀音婢的份兒上，朕一定不輕饒了他這個混賬東西！”

老李順勢一揮手，命令尉遲敬德把李治帶進來。

老長孫長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看向李二，恭敬的施禮：“既然您來自武德年間，臣暫且稱呼您為秦王吧。”

得到李二的允諾後，長孫無忌這才開口詢問：“秦王殿下，您剛才說臣的妹妹要來？”

“到時候臣......可不可以見見她？”

提起長孫皇後，老長孫的眼睛紅紅的。

顯然，妹妹去世後，他也很是思念。

“這你得問老李，在這兒我做不了主。”

李二聳了聳肩膀，直接將問題丟給老李。

“陛下，您看......”老長孫扭過頭，詢問老李的意見。

“到時候問觀音婢的意見。”

“若是她不想見你，朕也不好強迫她。”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尉遲敬德帶人將李治抬了進來。

此時的李治被打的慘不忍睹，傷口還往外流血。

長孫無忌不免有些心疼自己的外甥。

“陛下，還請您傳喚禦醫，為晉王治療。”

老李一抬手，表情冷酷的盯著李治。

“雉奴，朕要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