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西華當如何?他一臉不悅,慢慢的放下手,不再去看安星月的臉。
安星月從秋兒的手中接過大碗,遞給寧西華,“公子,水。”
寧西華側身不肯麵對安星月,從她的手中接過碗,將水豪氣的一飲而盡,又將碗遞了回來。
怎麼瞧著他,就像是在鬧著脾氣的小少爺?
安星月見秋兒已避到他處,就輕聲的問道,“公子可是從東山鎮回來?”
她雖然問了,卻不指望回答。
寧西華倒是痛快,“不是,你要去東山鎮?”
不是?寧西華請大夫送藥枕時,可是說了要離城的。
不過,誰說離城必然會去東山鎮的?安星月因巴嶸回鄉之事,煩惱不已,腦子倒不像平時那般靈活,竟像是不再轉了。
“我是要去的。”安星月的聲音很輕,“我的家人有可能出現在東山鎮,我要去看看。”
“你去?”寧西華更加的吃驚,“你一介女兒?”
否則呢?爹娘舍得讓大哥去?安星月倒是想要將家醜倒去,卻又認為大可不必。
“家裏隻有我一個人清閑,就出來了。”安星月道,“不過,說是東山鎮有我的家人,也僅是傳聞,到了再看看吧。”
寧西華終於看向安星月,“你在安家,很不痛快。”
安星月失聲而笑,“公子,你在南王府不痛快了?”
他們不過是半斤八兩,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比你強。”寧西華丟出一句。
安星月不滿的皺了皺臉,覺得送她藥瓶和藥枕的寧西華,與眼前的這位公子全然不是一個人。
“我也去東山鎮。”寧西華道。
安星月脫口而出,“為什麼?聽說災民已經安排好,也沒有土匪流寇啊。”
寧西華認真的看著安星月的臉,仿若是在考慮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可信的。
安星月被看得渾身不存在,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問。
她麵向火堆,仿若方才發問的人,並不是她。
寧西華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震得安星月的瞳孔放大,隻覺不可思議。
“不、不會吧。”安星月結巴的問。
“會。”寧西華說,“這一次,我就是接著他們到琴州,父王會安排好後麵的事。”
安星月不再作聲,煩惱不已,她好像在無意間知道一件驚天之事。
這種感覺不僅糟糕,而且可怕。
“如今,你也入了局,這可怎麼辦了?”寧西華難得壞心,打趣著她,“一旦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是跑也跑不掉的。”
安星月的手心捏了一把汗,努力的控製情緒,裝作不以為然的說,“公子說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聽見。”
寧西華啞然失笑,說,“無妨,你知道與否並不重要,也不會有人在意你一個小丫頭。”
“誰說我是小丫頭,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安星月低著聲音說。
她複又瞧了寧西華一眼,在心裏默默的做著權衡。
安星月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往寧西華的身邊移了移,湊過去說,“我要接的人是我的小舅舅,名巴嶸。”
寧西華轉頭與她對視著,剛想要開口時,卻止住了聲音。
他們兩個人離得太近,幾乎要貼麵了。
安星月的臉不由得一紅,稍稍的後挪,想要與寧西華保持著距離。
誰知,寧西華卻拉住她的手,再一次將她拉近。
安星月徹底的僵住,她從寧西華的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一臉的無措,像是受到驚嚇。
“公子,安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