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兮雅的呼吸有些急促,一些殘酷的記憶湧入腦中。
她完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渾身血跡的少年與記憶中那個張狂不羈的男人關聯在一起,但這張臉的的確確就是一張。
這人的臉之所以讓她一直忘不掉,正是因為每次這個人一直跟在薑沁柔的身邊,她明明很多次都有機會能夠贏過薑沁柔,都被這個人給破壞。
如果沈司玨是薑沁柔的護花使者,剛剛躲進巷子裏麵的那個人,就是薑沁柔最堅實的支柱。
不行!
這一世,她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從車上走下,即便心裏麵十分忐忑,也依舊向著小巷子那邊邁步過去。
她的心也隨著腳步在跳動。
巷子裏麵因為兩旁的房屋痕擠,昏暗環境之下很難看清四周的東西,薑兮雅站在巷子的門口,心都要懸到了嗓子眼。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男人可是十分危險的存在,對待敵人從不心慈手軟,在心狠手辣的基礎上還有這以折磨人為樂趣的癖好。
雖然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存在,但危險曆來與機遇並存,上一世這個男人死心塌地的跟在薑沁柔的身後,據傳言就是薑沁柔曾經救過他一命,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無人可以打破。
至於是不是真的?
她已經無從考察,既然讓她先遇到了這個人,或許真是改變命運的第一步也說不定。
想通這些,薑兮雅穩步向前,“你還好嗎?”
有人過來了?
怎麼可能,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進來,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男人胸前的藍色襯衣已經沾染上了大片血跡,他臉上毫無血色,雙唇透露著病態的白,額前的碎發夾雜著汗水,粘在額頭上,擋住了那雙陰鷙的雙眼。
他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死在這裏也好。
薑兮雅湊了過去,抬手準備查看對方的傷勢。
“幹什麼?”
男人即便是在瀕臨昏迷的狀態下,也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他死死的攥著薑兮雅的手腕,手上青筋繃起,眼中全是警惕。
薑兮雅似乎沒有察覺到手腕的疼痛,“你受的傷很重,再不去醫院,血都要流完了。”
她十分客觀的分析事實。
男人低頭看見胸前,似乎傷口沒有要止血的跡象,他也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並無惡意,緩緩的鬆開了緊箍的手。
“不用你管。”
他連說出去四個字都困難,生命已經在倒計時。
但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意,這個女人他並不認識,難不成對方認識他嗎?
又想從他的身上圖謀什麼?
“省點力氣吧。”
薑兮雅艱難的扛起了男人的手,“我帶你去醫院。”
無論這個男人會不會選擇站在她這邊和薑沁柔對抗,她都不會見死不救,與其說是救他,不如說是就上一世被困在大火之中,孤獨死亡的自己。
她眼中的堅韌打動了男人的心。
女人小小的身軀臣受住了他身上絕大部分的重量,困倦來襲,他脫力一般的癱倒在薑兮雅的身上。
好溫暖!
我就再信一次。
這是男人昏迷之前內心最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