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太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小李子見狀惱怒道:“慌什麼!”
小太監連忙說道:“總管,皇後那邊派人來請您過去一趟。”
張亢忍不住睜開眼睛坐起來,“皇後?”
身旁的小李子早已瞪大眼睛,臉上喜不自勝。
“總管,這是好事啊!”
小李子笑了起來,“皇後三年前便嫁給陛下成了太子妃,直到一年前先帝意外去世,陛下登基她才成為皇後。不過這一年來聽說她一直深居簡出,即便是宮裏的宮女跟太監都很少見她。”
張亢心裏也忍不住吐槽,這趙禎也真是的,明明是一個女人,還偏偏那麼早就娶了一個太子妃。
這皇後也是夠慘的,這不是守了三年活寡?
“總管,不管皇後為什麼找您,她平日裏深居簡出,很少與人來往,今日找您便是一件大事,這說明您很重要不是嗎?”
張亢也是一點都不敢怠慢,立即跟著領路的太監前往皇後那邊。
“張總管,您可小心了,皇後召見的確是一件好事,是莫大的榮耀。可多年來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都摸不準她的脾氣,您可要打起精神來。”
太監提醒,如今張亢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宮內的太監們都有意巴結他。
張亢點頭道謝,不由忐忑地走進大殿。
一入大殿便是一股涼意。
安靜,很安靜,張亢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他謹記著太監的提醒,現在麵對的可是皇後,跟蘇媚兒這個新妃子不一樣。
張亢低著頭,“奴才張亢,見過皇後。”
“起來吧。”
簡短的三個字,卻如同黃鸝啼叫一般。
聽聲音完全還是一個少女。
張亢忍不住悄悄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女人倚靠在長椅之上。
長發隨意地披下,如同黑色瀑布,柔順而光潔。
一雙丹鳳眼中帶著淡淡哀愁,鼻梁高.挺如同一座小山,白.皙的臉蛋帶著恰到好處的弧線。
長裙之下,兩條潔白的長腿上下交疊,若隱若現。
最讓張亢挪不開眼睛的,是胸前兩處巍峨雄壯的山峰,實屬世間罕見。
頓時張亢便感覺體內火熱。
“好看嗎?”
那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一絲調笑。
張亢臉色一變,立馬跪在地上,“奴才不敢,還請皇後恕罪。”
秦羽畫笑了一聲,臉上卻帶著一絲哀愁,她擺手說道:“起來吧。”
輕輕搖頭,低聲地感慨道:“一個太監都會被我吸引,偏偏他連正眼看我都不肯......”
這有些心酸啊。
張亢正色道:“皇後娘娘,陛下他隻是日夜操勞,龍體疲憊而已,並不是娘娘的問題。”
“夠了,你不用說我好話。”秦羽畫麵色微怒,“聽說昨夜陛下寵幸了蘇媚兒?”
這個問題可把張亢給問住了。
他沒有時間猶豫,硬著頭皮答道:“對。”
一陣淒慘的笑聲之後,秦羽畫眼神暗淡。
“我嫁給他三年,三年,多少個日日夜夜守在空房等他。”
“我秦羽畫自認為容貌身材不輸任何人,為什麼,為什麼連正眼看我都不肯。”
“她蘇媚兒到底哪裏比得上我?你喜歡她哪裏呢?”
幽怨的氣氛瞬間充斥著整個大殿。
張亢大氣都不敢出,隻能跪在那裏低著頭。
良久之後,秦羽畫眉眼低垂,揮手說道:“來人,給張總管賞銀。”
張亢正欲拒絕,下人們已經抱了一箱子金銀珠寶上來。
張亢忍不住瞪大眼睛,一個不小的箱子,裏邊裝滿了珠寶首飾跟金條,這可是大手筆了。
“謝過皇後娘娘。”
秦羽畫表情裏帶著無奈,“張總管,你如今是陛下身邊的總管太監,負責他的日常起居,希望你能幫忙,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皇後的哀怨張亢倒也理解。
不同於蘇媚兒,皇後並無任何靠山,家中無人為官,父親從商,還是京城內並不受重視的商人。
如今蘇媚兒大婚之夜便得到陛下寵幸,她不可避免地有了危機感。
再加上多年來獨守空房,這寂寞跟幽怨根本無法向外人道出。
“皇後娘娘客氣了,我隻是一個奴才而已。”
語畢,張亢卻是已經將裝滿財寶的箱子抱到了自己腳邊。
秦羽畫見狀輕聲笑了笑。
“皇後姐姐,蘇媚兒來看您了。”
宮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高調的喊聲。
皇後秦羽畫跟張亢同時朝著宮門方向看去,隻見蘇媚兒扭.動著腰肢走進大殿,言笑晏晏,滿臉的自信笑容。
她看著秦羽畫,輕聲開口了。
“皇後姐姐,我特意來看您了。”
說著,蘇媚兒注意到大殿中的張亢,不由笑道:“您今天怎麼把張總管請過來了,還真是罕見啊。您不是不喜歡跟人來往嗎?”
秦羽畫臉色陰沉,“我做什麼,似乎還輪不到你來管。”
被譏諷一句,蘇媚兒也不生氣,反而笑的很開心。
“姐姐,我倒是忘了,聽說您跟陛下成親三年,還一直沒有懷上子嗣,該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秦羽畫麵色一紅,立馬氣急。
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有問題,可成親三年,皇帝一直沒有寵幸她,這讓她又有什麼辦法。
這生孩子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努力就能有效果的。
但承認這一點更加不可能了。
皇後的情緒調整得很快,立馬微笑道:“媚兒說笑了,你這幾聲姐姐可是把我給叫老了,我比你可是年輕兩歲呢。”
雖說三年前就成為太子妃,可當初她不過是十四歲。
哪怕如今成為皇後,秦羽畫也才剛剛十七歲。
反倒是蘇天成最近才意識到皇帝的身份有問題,決定讓蘇媚兒前去試探,她已經十九歲,的確要比皇後大一些。
說到年紀,蘇媚兒明顯不高興起來。
女孩隻見最忌諱的就是年紀問題,誰不希望自己年輕一些。
這一點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看來都是一樣的。
二人一個是皇後,一個是妃子,張亢沒有興趣參與到她們的爭執當中,就默默地跪在那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媚兒被譏諷,也不含糊。
她雖然還在笑著,可眉眼之間已經浮現出一抹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