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就身高腿長,再加上這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定製西裝,更襯得他整個人挺拔帥氣。
陸承淵冷著張臉,步步生風。
每走一步,不怒而威的氣場便無聲地擴散。
他生氣了,還十分著急。
瞎子都能看出來。
我之前看其他小說的時候其實特別不理解,為什麼男女主總能在不同的時間,在不同的地點頻繁相遇。
總覺得這是作者的故意編排。
但現在,真正身處其中,用這種思維去考慮整個局麵時,我卻突然不想去琢磨這些了。
這個世界上每天每時每秒有那麼多事情在同時發生。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剖原因,講道理。
有很多事,存在即是它的道理。
我看著陸承淵快步走到沈悠憂的麵前,一把奪掉她手裏的瓶口,毫不猶豫地將她護在身後。
眼前的背寬厚結實,安全感十足。
似乎真的能阻擋下所有的風雨。
英雄救美雖然老套,但真的有讓人心動的魔力,不講道理。
隻可惜,不是為我。
陸承淵轉頭看了沈悠憂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關心與擔憂。
“你沒事吧?”
沈悠憂小臉煞白,連連搖頭。
那模樣,跟受了驚的小丨白丨兔成精了似的。
“沒......沒事。”
至於我這個合法妻子,仿佛隻是一團空氣。
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哪怕我很早就知道他並不愛我,甚至有些討厭我。
可他真當著我的麵,毫不猶豫去維護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我的心臟還是會難過。
就感覺胸口好像堵了個什麼東西,不至於讓我窒息,卻在時刻影響我的呼吸。
我的存在,就是一個玩笑。
而現在這個玩笑特別想衝上去,拽著陸承淵的襯衫領口,讓這個狗男人睜開那雙狗眼好好看看,誰才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又究竟在做些什麼!
不行,為了活下去,忍!
“這麼生氣?要不要我幫你揍他一頓?”
我緊攥的拳頭還沒來得及鬆開,一道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忽然從另一側傳來。
拳頭一下子攥得更緊了。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
我咬著牙轉頭,瞪了賀乘風一眼。
“要,去吧,我看著你揍。回頭要是打進看守所,我去給你送饅頭。”
這貨是陸承淵最好的哥們,賀家的小少爺。
賀家在臨川市的地位和陸家差不多,都是跺一跺腳大家都得抖三抖的存在。
但賀乘風無心從商,除了玩之外,對各行各業都提不起興趣,混著混著就混成圈子裏有名的閑散王爺了。
不過人家會投胎,不光生在羅馬,還就生在了金字塔頂尖上。
就算一輩子不吃不喝,隻揮霍,也足夠他風光一生。
人呢,不錯,就是有點毒舌跟矯情。
而在吃這方麵,矯情的方向跟季曼瑤剛好相反。
季曼瑤想吃什麼,是喜歡不遠萬裏跑到哪裏去吃。
但賀乘風想吃什麼,是喜歡讓人把東西折騰到自己麵前。
有一次他聽說哪個牧場的奶牛養得好,剛擠下來的牛奶就是甜的,便立刻讓人打著飛機去牧場買了一頭回來,牽到希爾頓的江景套房裏。
有人負責擠牛奶,有人負責消毒,有人負責把牛奶倒進高腳杯。
而他,負責坐在觀景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晃著腳尖,品嘗。
不對,我想這些幹什麼。
我是發現了,不管什麼時候,隻要這個人一出現,就總容易把我的注意力帶跑偏。
“饅頭?也行,不過你記得,少爺我隻吃北緯......”
“停,打住,餓死你。”
我要是不攔著,他肯定得從做饅頭的麵粉發源地開始矯情。
我瞪了他一眼,一轉頭,發現小混混已經不在了。
事情好像被解決了。
而陸承淵正皺著眉,關切地看著沈悠憂的手。
“真的沒有受傷?”
剛喘勻的那口氣,一下子又塞了。
我的拳頭緩緩鬆開,突然覺得指尖有些疼。
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緩慢的滲血。
真好笑。
我這個合法妻子受了傷,身為丈夫的陸承淵不聞不問,反倒在關心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
也是,誰讓人家是男女主呢。
我是自找的。
“沒事,離心臟還遠著呢。”
賀乘風看到了。
可惜這貨的嘴裏注定吐不出象牙。
“姓陸的!你他媽找死!”
我還沒從這份自嘲中緩過來,季曼瑤一聲怒吼,拎著個酒瓶子就從衝了過來。
我一拍額頭,連忙往前衝。
差點忘了季曼瑤還在這。
我為了活命能一忍再忍,這姑奶奶不行啊!
“瑤瑤!瑤瑤不行!別衝動!”
我一把抱住季曼瑤,順勢搶下她手裏的酒瓶。
這真要一瓶子砸下去,搞不好陸家和季家都得結了仇,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
季曼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
“不是,蘇小音,這個姓陸的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說完,還沒等我回答,她又指向陸承淵繼續罵。
“姓陸的,你自己老婆在那站著沒看著嗎?當著自己老婆的麵去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你怎麼想的你?眼睛瞎就趁早去治,心瞎了就趁早扔,什麼東西!”
我的嘴替,季曼瑤。
我轉過頭,好奇的看向陸承淵,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結果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了一絲詫異。
似乎是剛剛發現我也在這。
可我剛才就站在沈悠憂的身後,位置並沒有多隱蔽。
連賀乘風都能看到我,過來搭話。
他看不到。
所以隻要一看到女主角,男主角的眼睛裏就容不下其他人或物了是嗎?
我看了陸承淵一眼,什麼也沒說,拽著季曼瑤轉身離開。
賬要算,但不是現在,更不是在這。
離開酒吧,季曼瑤留下一句“老娘要是再理你就是狗”,就被我氣走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正要找陸承淵的車,視線裏突然多了一根棒球棍。
指了一個方向。
“在那呢。”
我疑惑地看著賀乘風。
他不在裏麵陪著陸承淵,出來找我幹什麼?
還拎著根棒球棍。
“喏,給你。砸車是個體力活,別砸錯了,怪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