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軍訓第一天,我就成了震驚全校的熱門人物。
倒不是因為我那傾國傾城、迷倒眾生的臉蛋兒,
而是......我當眾把校草的褲子給扯掉了!
看著我的英勇事跡被編排成各種版本在校園論壇瘋傳,我一整個大寫的欲哭無淚。
我對燈發誓,我真的隻是個樸實無華的搞笑女,絕對不是女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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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軍訓有三苦。
蹲下不起立,敬禮不禮畢,踢腿不落地。
作為一名有思想、有覺悟且有決心新時代女學生,我早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接受磨練的準備。
然而,事實證明,思想境界高是一回事,身體上的廢柴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們這個連隊的小教官看著慈眉善目的,誰知發起狠勁兒來也忒不懂憐香惜玉了。
隻因一個姐妹未經報告擅自打了個響嗝,我們軍訓第一天就被安排了三大酷刑體驗卡。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是有人願意主動出來表演才藝,那所有人就都可以起立。”
教官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終於大發慈悲地發了話。
其實我真的很想把吃苦耐勞的精神貫徹到底,可我那條已經被壓得毫無知覺右腿委實太不爭氣。
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然,我高喊出一聲報告。
不得不承認,在眾人紛紛對我投來感激目光的那一刻,我的確是飄了。
“我想邀請你坐上我的野摩托”
“我願意帶你喝酒吃肉再唱歌”
“我的野摩托雖然有點破”
“別嫌棄,你會愛上它帶來的快樂”
我努力回憶著我家樓下幼兒園文藝彙演的場麵,邊唱邊跳。
看著教官和同學們張得老大的嘴,我越跳越得意。
腿也不麻了,腰也不酸了。
當社牛竟然這麼快樂的嘛!?
從小我媽就告誡我,無論在何時何地,人都是不能太得意的,小心樂極生悲。
以前我總是左耳進右耳出,但軍訓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我跳得正起勁,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
可能是我踉蹌著飛出去的時候叫得太過淒厲吧,周圍人瞬間散開,竟沒有一個人想著要接住我。
我想著要是摔個狗啃屎,八成是要破相了。
慌亂之中手舞足蹈亂抓一通,或許連老天都不忍心看我毀容,竟真讓我摸到了東西。
有了緩衝,我這張臉算是保住了,但好像又沒完全保住。
掉到地上的除了我本人,還有旁邊男生的軍訓褲。
天可憐見,我當時要是早知道這鬼男人會成為我男朋友,我也不至於羞恥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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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若不是鞋帶綁得太緊,我那無處安放的腳趾說不定真能把鞋底摳穿。
“你看夠了沒有?”頭上傳來那男生咬牙切齒的低沉嗓音。
隻見他一隻手捂著前麵,另一隻手往上扯褲子。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盯著眼前景象看了好久。
真是好一雙大長腿啊,竟然比我還白!
母胎solo小二十年,沒跟男生這麼近距離接觸過,難免會有些好奇嘛。
凶什麼凶!
本來以為這出鬧劇很快就會在大家的哄笑聲中煙消雲散。
但很顯然,我還是低估了網絡時代下信息傳播的速度。
晚上解散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寢室。
癱在床上本想著刷一刷學校論壇,期盼著有那麼一兩件新鮮事能撫慰我備受打擊的小心靈。
可我怎麼感覺越刷越不對勁呢?
【驚!新生軍訓第一天便驚現女色魔?】
【第一校草竟慘遭魔女鹹豬手,請校領導嚴肅處理!】
【沉塘、浸豬籠——女流氓罪無可恕!】
......
啊這......不能是我吧?
想到白天發生的種種糗事,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直到那段我跳《野摩托》的視頻在眼前跳出來,我那點僥幸心理徹底被砸得稀碎。
真的栓Q了,小醜竟是我自己。
我何德何能哦,竟然上大學第一天就出名了。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剛吃完飯回來的室友們俱都一臉同情的看著我。
細問之下才知道,據說食堂今日份的熱議話題就是大名鼎鼎的校草被輕薄事件。
原來那個鬼男人竟然還是全校公認的校草,是高我們一屆的學長。
據說是因為去年沒參加軍訓,今年這才跟著我們新生一起補訓的。
陳天宇,我不動聲色地把這個名字記下來,心底暗自慶幸著。
還好不是同一屆的,不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尷尬死了。
自那以後,我逐漸開始收斂起來。
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再弄出什麼幺蛾子,白白惹人笑話。
訓練雖苦,卻也不算煎熬。
為期半個月的軍訓很快就要進入尾聲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和陳天宇會再次產生交集。
我在女生中算是身材高挑,相貌雖不能說超凡脫塵,但起碼也當得起一句溫婉清麗。
是個典型的東方小美人兒。
好吧,除了膚色有那麼億點點黑,性格稍微有那麼億點點跳脫。
是以,我對自己被選為方隊領頭標兵毫不意外。
不過我卻對另一位標兵人選頗有微詞。
這陳天宇濃眉大眼,五官深邃,模樣的確出眾,但我總覺他有些名不副實。
幾乎沒見他露出過笑臉,整天一副冷冷清清的形容,就差沒把“生人勿近”幾個字掛在臉上了。
一點都不陽光,走起隊列來能有氣勢嘛。
哎,有校草光環就是好,走後門都這樣輕鬆。
領隊的標兵需要被暫時拎出連隊,單獨進行集訓。
我早早便趕往指定地點了,本想著獨占鼇頭,展現一下我高漲的熱情,誰知大老遠就看見一人影孤零零站在訓練場。
喲,沒想到校草也是個勤奮人兒。
“學長早啊。”
我掛著標準的微笑,跟他打了個招呼。
“早。”
他點了點頭,言簡意賅。
捫心自問,我向來都是打破尷尬局麵的一把好手。
為了終結僵局,我很適時地找了個話題。
“呃,那個,學長今年是本命年嗎?”
隻見他歪著頭看我,麵上帶著疑惑的神情,“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你那天穿的好像是紅內內啊。”
這話我脫口而出,全然沒過大腦。
他那張帥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白轉紅再轉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問了個蠢問題。
“嘖,可惜了......”
陳天宇歎了聲氣就轉過身不再理我。
我正好奇,想問問他在可惜什麼,耳邊就幽幽傳來他的嘟囔聲。
“好好一個小姑娘,可惜長了張嘴......”
彼時,我是很想跳起來打他狗頭的。
但很慶幸的是,我並沒有那麼做。
因為,這朵生人勿近的高嶺之花後來幫了我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