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明淺色嘴唇帶著笑,安靜的聽孩子氣的她和自己告狀。
等她將珵媚那行人的罪行羅列出來後,他才淡然的說道:“好,回頭懲罰她們。”
女孩兒那雙棕色琥珀的眼睛神色一下亮了,秀眉一蹙,捏緊了拳頭,惡狠狠的說:“我要把她們從樓上都扔下去!”
喬姨備好了早餐,過來推他,聽到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念叨一句,“明少爺,您何必和她說這麼多。”
宋既明溫和笑笑,彎了眉眼,說“無礙”,然後對舒窈招招手,“過來,吃飯。”
“來啦!”
有吃的,舒窈比誰都開心。
走向餐廳的過程,她很不老實,總是這看一下,那碰一下,喬姨在後麵推著宋既明,看她碰牆上的那副油畫,心都跟著提起來,生怕她手重,弄壞了。
那可是她家少爺最珍重的一幅作品啊。
宋既明卻不在意,隨她去了。
他靜靜的看著女孩兒的背影,那雙漆黑的眼睛深處閃著探究的光......
不出所料,舒窈來到盛德軒四個小時後,宋家宅子那邊來了信息,讓他帶著宋承平為他挑選的妻子去醫院探望老爺子。
宋既明掛斷電話,如墨眼眸看了眼和八爺玩耍的舒窈,他本想讓喬姨帶她去換件衣服,轉念一想,她來時一件行李也沒帶,這裏哪有衣服給她換,隻得作罷。
舒窈對一隻烏龜自言自語累了,站起來,衝著輪椅上的男人說,“我渴了,要喝水。”
宋既明指了指茶幾,示意她,“桌上有,自己倒。”
“我不要,我不會,你給我倒。”
“我要喝水,快去給我倒水。”
看她有種撒潑無賴的趨勢,宋既明無奈,隻能控製著輪椅去給她倒水。
舒窈跟在他身後,看他熟練的操控著輪椅去茶幾那,癡呆的目光落在他蓋著薄毯的腿上,久久沒有移開......
她知道宋既明,他二十歲已經是當時最年輕的基金經理,二十一歲時跟著他爺爺去路易港做生意被人襲擊,傷勢嚴重,救治不及時,最後導致腰部以下全麵癱瘓,餘生隻能依靠輪椅生活。
事情發生後引起整個圈子的轟動,影響非常大,他也因此消沉,閉門不出,在家族企業股份中僅僅是個掛名,鮮少出現在大眾眼前。
與世無爭,淡泊名利,成了他新的代名詞。
不過,她不相信,一個優秀的企業家會這麼容易認輸。
或許,他和自己一樣是裝的?
想到這一點,舒窈看向男人雙腿的目光陡然多了幾分探究。
宋既明似乎沒覺察到旁邊人的視線,他倒杯水遞給她,並囑咐道:“小心燙。”
舒窈不客氣,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了,抬手隨意抹了抹嘴巴,接著在裙子上蹭幹淨手臂上的水漬,一點也不講究。
舒窈低頭就看到男人正看她,她回望著他,歪了歪頭,轉身倒滿杯,單手送給他,用天真充滿善意的聲音說:“你也喝。”
宋既明目光落在那將要溢出的水杯上,微垂的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抬手拒絕了,“謝謝,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