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清冷的月亮懸在空中灑下點點星光,徹骨的冷風吹來引得唐寶寶裹緊夾襖,她搓了下紅腫的肉手,吸了吸鼻涕,打起燈籠,快步朝蕭定權房間走去。
今日賣鹵煮回來二哥和爹爹給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她不好負了爹爹好意,隻能陪著他們直到深夜。
如今好不容易吃過飯,老爹他們放唐寶寶出門,她實在放心不下蕭定權。
唐寶寶躡手躡腳推開門,側目向屋內看去,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她向裏走去,隻覺得屋子裏傳來陣陣冷意。
唐寶寶皺眉,燃起一支蠟燭,微弱的燈光在冷風吹拂下忽明忽暗,她借著燈光看去,隻見本該著得正旺的炭盆裏麵隻有清晨餘下的碳灰。
她眉頭鎖得更緊,迅速朝床上看去。
床上空無一人。
她雙目微睜,倒吸一口涼氣。
人去哪了。
“蕭......”
唐寶寶剛想開口,腳下被猛地絆住,她低頭看去。
蕭定權臉色青白,眉頭忽皺忽緩,薄唇緊緊抿在一起,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呈現一幅扭曲的姿勢,唐寶寶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下,忍不住吐槽。
“男主不能這麼差勁吧。”
她起身將屋內燈悉數點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蕭定權搬到床上。
“你說說你沒事招惹太子幹什麼,就這小體格,不訛人就不錯了。”唐寶寶叉腰看著床上的男人。
書中原主還讓男主三番五次幹活,動不動挨打,那麼折騰都沒事,這不過是讓他搬了點布匹,如今就燒的這麼厲害。
無奈歎了口氣,唐寶寶認命的坐到蕭定權床邊,伸手給他搭了個脈。
她手指微動,搭在蕭定權脈上的手越收越緊。
她隻知道蕭定權身受重傷,可如今脈象上卻顯示他還身中劇毒。
同情的目光落在蕭定權臉上,唐寶寶忍不住感歎,“好端端一個太子,命運怎麼這麼坎坷。”
話落,她迅速起身,朝廚房奔去。
還好她經過上次給皇後治病後就一直留了個心眼,在買東西時趁人不備買了副銀針藏在廚房,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冬日夜晚寒涼,唐寶寶來回跑身上不由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簡單擦了下額頭,拿出銀針,細細的在火上燒了片刻,對準蕭定權的合穀穴猛地紮了下去。
一針下去,床上男人輕嚶一聲,眉頭舒展,片刻後又緊皺起來,此刻蕭定權身體也開始微顫,渾身忽冷忽熱。
唐寶寶一雙眸子緊盯著男人,輕咬下唇。
本想著針刺合穀能讓他醒來,可如今看來這樣遠部取穴的方法並不能讓他很快好起來。
片刻,唐寶寶歎了口氣,“為了救你,隻能得罪了。”
她深吸一口氣,快速解開蕭定權衣服,將他整個上半身裸露出來。
饒是前世救治過不少人,此刻看到蕭定權她也忍不住感歎。
昏倒的男人身上褪去了往日的淩厲,棱角分明的臉上雖帶著些病態的蒼白,但他身形修長,眉眼間雋秀至極,五官上看不出任何瑕疵,寬厚的肩膀暴露在空氣。
唐寶寶強忍著目光,將銀針從蕭定權肩腧穴刺了下去。
幾針下去,男人麵色逐漸緩和,唐寶寶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目光緊盯著床上男人,不知不覺間倒在蕭定權身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