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軍軍陣最前方,乃是清一色的塔車和雲梯。
此二物乃攻城略地之利器。
塔車是裝有巨大木輪子的木製高台,高度比城牆略高,可以推動到城牆跟前。
然後,攻城士兵居高臨下進行擊,亦可直接跳入城牆肉搏。
而且,這種塔車木製堅硬,一般的弓弩根本無法傷到裏麵躲藏的士兵。
至於那雲梯,更是一種令守軍頭疼的利器。
雲梯前端裝有鐵鉤,一旦攀在城牆垛口上,便可深深刺入夯土之中。
屆時,守軍就算幾十個人也休想推開雲梯。
單憑這兩種攻城武器,就基本讓曹軍士兵信心十足了。
更何況,曹軍兵力十萬,守軍區區幾千人而已。
“敵人怎的如此之多......”
“吾命休矣......”
“天啊!”
幾個膽怯如鼠的文官,看到曹軍陣勢,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亂我軍心,來人,拿下!”劉協冷眼一瞧,立刻下令道。
幾個蒼蠅嗡嗡叫,雖然不咬人,但是著實令他心煩。
此時,曹軍已經快要靠近城牆了,曹軍的弩箭已經能夠射到城頭上了。
“雨化田,火藥安排好了嗎?”劉協冷靜地問道。
“啟稟陛下,奴才已全都部署妥當。”雨化田恭敬地說道。
“好!”
劉協微微一笑。
荀彧等人又是驚訝,又是好奇,當然更多的則是害怕。
隨著曹軍雲梯和塔車接近城牆,數萬曹軍士兵高舉兵器,嘶吼著殺上城牆。
“反擊!”
劉協看到時機差不多了,立刻一聲令下。
雨化田領命揮舞令旗。
整個許昌城牆的守軍,幾乎同時點燃了手中的火藥。
“轟!”
“砰!”
一時之間,整個許都城頭上響聲震天!
“啊!”
“啊!!!”
攻城的曹軍頓時死傷一片,原本殺氣騰騰的陣列,頃刻變得混亂無比。
一個個曹軍士兵發出聲聲慘叫。
有的人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有的人身上散發青煙疼得亂跑。
更多的士兵則是帶著傷勢痛苦哀嚎。
為了增加火藥的殺傷力,劉協下令簡易火藥彈外全都包裹了一層鐵砂和碎石子。
這些小玩意兒,一旦爆炸後就是四散飛舞。
即使一般的盔甲能擋住要害,但是絕對無法護住周身。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硝煙和爆炸聲占據了主導。
曹軍氣勢如虹的攻勢,於頃刻間土崩瓦解。
前方戰場上的大亂,令曹軍上下一片恐慌。
“妖法!”
“這是何物?”
“昏君有妖人相助!”
“......”
而許都城頭,荀彧等人則是一片歡呼激動。
“陛下神威!”
“有此神兵利器,大漢實乃天佑啊!”
“陛下萬歲!”
“大漢萬歲!”
許都城上的攻守戰,鬧出來的動靜格外之大。
隱藏在城內的曹操等人,聽到這些聲音後,皆是麵露喜色。
“我兒曹彰,應該開始攻城了!”
曹操撫摸著亂糟糟的胡須,仰天大笑。
“主公英明,想來三公子剛一攻城,聲勢便如此浩大,必然可以一鼓作氣,拿下許都。”程昱在旁恭維道。
“有此虎子,何愁不掃平天下!”
曹操也是一臉自豪。
既然曹彰開始攻城,那城內守軍必然陷入防禦當中,再也無力維持城內戒嚴。
曹操當即下令,讓手下出去打探消息,聯絡安插在城中的內應。
經過一番聯絡,曹操終得內應相助,找到了一條隱藏在城下的密道,可以潛出城外。
雖然這條密道又臟又臭,但是當曹操等人在密道中,聽到城上響亮的廝殺聲,心中卻是極為暢快。
“聽這聲音,如同山呼海嘯,想來我兒曹彰已經攻上城頭了吧!”
“這一陣聲音減弱,廝殺聲也小了,應該是我曹家兒郎已大獲全勝了!”
“不行,必須快些出去,早日見到我兒曹彰,不能讓他衝動殺了那昏君,弑君之名可不能背上!”
曹操一邊逃跑,一邊謀劃著出去之後如何懲罰“反君”劉協。
隨著一陣清風吹來,曹操等人終於從臟臭的地道逃到了許都城外。
又是一陣前行,曹操路遇曹軍斥候,有驚無險地回到曹軍大營。
至此,天色已是大暗。
曹操看不清軍營情形,隻是快速進入中軍營帳。
“父王!”
曹彰見父親平平安歸來,頓時熱淚盈眶。
曹操則是根本不管自己渾身臟臭,依舊一副歡快的模樣。
“我曹家虎子,果然厲害,這麼快就將許都城拿下了!”
“劉協小兒,不顧我扶持之恩,竟欲殺我!”
“更有荀彧等人,罔顧我之厚恩,全都背叛於我!”
“從來隻有我負天下人,還未有人敢負我!”
“彰兒,那昏君和閹人現在何處?我要親自審問他們!”
聽到這裏,曹彰深深低下腦袋,不敢看向曹操。
“咦?吾兒這是作何姿態?人呢?”
曹操見狀,頓時疑惑,隨即麵色一變,驚聲道:“依你這魯莽的性子,該不會把劉協給殺了吧?”
說著,他倒吸一口涼氣。
“弑君,可是大罪,得罪天下人......”
然而,曹操話未說完,便被曹彰打斷道:“父親,孩兒無能,許都城並未攻下。”
曹操頓時目瞪口呆,久久才緩過神來。
“未能攻下許都?那今日大戰?”
“大戰一場,我軍大敗,不僅折損了曹純等三員大將,十萬兵馬也死傷近半!”
曹彰說到這裏,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孩兒帶兵無方,致使我軍傷亡慘重,請父親責罰!”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曹操見狀,仍舊不願相信。
須知,許都城內僅僅幾千守軍,如何能是十萬大軍的對手?
“三公子,莫不是在開玩笑?”程昱聞言,也是一臉疑惑地問道。
“父王,真的敗了......”
曹彰滿臉羞愧,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曹操是何等人物?
他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
不說三番兩次大敗,那也是動不動就割須棄袍逃命的老油條了。
定了定心神,曹操一臉正色,坐在了主帥的位置上。
“我兒勿慌,快與為父說說,你究竟是如何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