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庫大院。

無數士兵蜂擁而入。

他們身上都扛著一個袋子，沉甸甸的。

武庫令徐成冷眼旁觀，臉色不太好看。

他僥幸從皇宮逃過一劫。

當時活下來的人，都被逼著發誓效忠劉協，以及當著大夥的麵對曹操家眷動刀。

這一招太狠了。

徹底斷了他們投曹的念頭。

如今，他們算是綁在劉協的船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得知曹彰率領大軍堵在城外的時候，他心裏害怕極了。

好在那些宮裏出來的太監，個個身手不凡，給了他一點信心。

他原以為，劉協既然敢翻臉，肯定有對付曹操的手段。

可萬萬沒想到，劉協竟然將城衛軍都調到武庫來了。

說是要生產什麼火藥。

什麼狗屁火藥。

他聽都沒聽過。

敵人兵臨城下，士兵不在城牆上守著，竟然還臨時抱佛腳煉什麼藥。

簡直兒戲！

但經過皇宮事件，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聽命行事。

“徐大人。”

這時，士兵身後，一老者背手走來。

袁慧，官職執金吾，掌城衛軍。

“我接到陛下聖旨，率部眾前來協助武庫。”

說到這裏，袁慧一臉困惑：“敢問這火藥是何物？”

“袁大人，我也不知啊！”

徐成一肚子怨氣，不耐煩地說道：“那群太監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絲毫。”

“唉......”

袁慧歎一口氣，接著道：“如今宦官當道，也不隻是福是禍。”

身為朝廷重臣的他們，何時要看太監臉色了？

徐成的眼神忽然銳利起來，沉聲道：“若說鑄兵製甲，我沒什麼好說的，可這煉藥......”

“即便是再厲害的毒藥，對如今局勢也是無用啊！”

“到時候城破，你我皆難逃一死，倒不如早早給自己留條後路......”

“此話有理。”袁慧皺眉說道，“陛下的行為，我也有些不理解，你可知昨日起，陛下便大辦納妃之事？”

“都娶了快一百個妃子了，竟然還要納妃。”徐成冷笑，“嗬嗬......”

忽然，荀彧從遠處走來，兩人立馬閉嘴，上前迎接。

荀彧麵無表情，舉起手中聖旨。

“陛下有旨！”

“即日起，武庫改名為軍器局，由雨化田擔任總管，徐成從武庫令降為武庫丞。”

徐成臉色一變，但還是強裝鎮定，道：“臣，接旨！”

這時，雨化田從天而降，落在幾人身旁，淡淡道：“時間緊迫，讓你們的人趕緊幹活。”

“是！”

徐成和袁慧連忙應聲。

三夥人湊到一起，西廠的人負責監工，武庫和城衛軍的人負責幹活。

很快，在雨化田的指導下，第一個簡易炸藥包做好。

有了第一個的經驗，接下來就快了。

這邊在做，雨化田則是帶著荀彧和徐成幾人來到了皇宮複命。

“陛下，時間太短，隻能做出這種程度。”

劉協拿起炸藥包看了看，外麵包了好幾圈鐵皮，裏麵還有一層布料，將火藥包裹。

“試過嗎？”劉協問道。

雨化田搖頭：“還沒，奴才現在就可以試試這炸藥的威力。”

“試試吧！”劉協點頭。

打仗必須的知己知彼，自己的武器什麼威力都不知道，那還打什麼？

可這番話，到了荀彧幾人耳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陛下！”

荀彧一臉震驚的看了看雨化田，這才說道：“雨大人如此身手，怎可親身試毒？萬一出了什麼岔子......”

在他看來，劉協要對付曹彰，才決定煉製這什麼火藥和炸藥的。

那肯定是毒藥。

而雨化田，是能秒殺許褚的存在，是他們這邊唯一的高手。

這要是死了，那真就完了。

徐成和袁慧兩人，也是附和點頭。

“不錯，陛下，這毒藥太危險了，萬萬不能拿雨大人的性命來冒險。”

“或許隻有雨大人的身手，才能給城外敵人投毒，他要是沒了，就真完了。”

聽著三人的話，劉協一臉懵逼，隨後釋然，哭笑不得地說道：“朕何時說過這是毒藥了？”

“不是毒藥？”荀彧心裏咯噔一下，“那有何用？”

這寶貴的兩天時間，全部花在這所謂的火藥、炸藥身上了，現在告訴他不是毒藥？

等於是告訴他，這兩天純浪費時間。

隨即，劉協看向雨化田：“試爆一事，你來安排。”

“是！”

雨化田抱拳領命。

很快，雨化田從牢中帶出幾個曹府剩下的家眷，命人將這些家眷鎖在牆角。

然後，在荀彧幾人目光下，將炸藥引線點燃，扔了過去。

看著滋滋作響的引線，荀彧幾人一頭霧水。

他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躲一下，小心誤傷！”

雨化田提醒一聲，自己則是躲在了柱子後。

而劉協不用提醒，早就跑遠了。

荀彧三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照做，找掩體躲了起來。

下一刻，隻聽“轟”的一聲。

整個大殿都隨之震動了一下，一股氣浪撲麵而來。

荀彧幾人從掩體後走出，望著眼前的畫麵，呆住了。

隻見那幾個曹府的家眷，此刻已經盡數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而四周牆壁，以及地麵，都鑲嵌著大大小小的鐵片，數量之多，令人頭皮發麻。

“這......這就是炸藥？”

荀彧看呆了。

這是什麼武器？

僅僅隻是用火點燃扔出去，竟然將地麵都弄出一個小坑，以及無數鐵片亂射。

他當即上前，將屍體翻過身來，隻見整個人都被鐵片射成了篩子。

他難以想象，若是站在這裏的不止數人，而是數十人，豈不是一樣要飲恨西北？

“這是何原理？為何能射出如此多鐵片？”

“原來不是毒藥，可這威力......未免太過駭人了，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徐成和袁慧兩人此時也被嚇到了。

要不是他們剛躲的及時，怕是也要被傷及無辜了。

“這就相當於同時射出幾十發弩箭，而且還是從腳下發起的攻擊，防不勝防！”荀彧眼冒精光地說道。

“若此物再多一些，別說城外十萬大軍......”徐成也是激動萬分，“就是橫掃整個天下，也不是難事！”

“嗬......”

雨化田難得冷笑一聲，道：“無知，此物在火器之中，隻能排在末尾。”

“什麼？！”

荀彧幾人都呆住了，難以置信地問道：“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武器？”

雨化田一臉平靜地說道：“當然有，陛下已經將圖紙交給我了，隻是那幾樣武器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等解決了曹彰再考慮鑄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