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伯父這話從何說起?”
謝攸寧一副很是不解的反問,隨即低笑,“本家說話向來如此,怎麼,是多年和善,讓你們覺得本家已經名存實亡,可以隨意欺淩了?”
聽到這話,桌上的族老都瞪大了眼睛,特別是秦老頭,整個人都傻眼了,甚至直直的看著謝攸寧,這女人不可能知道真相啊!
“別這麼震驚,他秦霧北娶我那天,就把自己的身份說得一清二楚,而我自然也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本以為我裝傻充愣,大家就能相安無事,可惜啊!”
謝攸寧一臉失望,苦澀一笑,“區區護主之恩,竟逼得我孤兒寡母離家,我就想問問,你們旁支是不是篤定我本家起不來了?”
“沒有的事!”
族長連忙搖頭,連忙起身,來到謝攸寧麵前,“大奶奶,你名下的幾個哥兒都是人中龍鳳,特別是二哥和三哥的才學,別說整個道源鎮了,就算整個江源縣,不,就算整個益州,那也是數一數二,本家怎麼會起不來了?”
“族長伯父,你也是本家出來的,應該清楚本家的規矩,若不是我家霧北......”
謝攸寧故意哽咽,抬手抹淚,適當的示弱,總是好的。
“母親,請您織戰袍,父魂引戰馬,來日定踏九重天。”
秦雲廉豪氣雲天的說著,猛地放下手中的酒壺,抱拳頷首,“孩兒一定為娘掙一個誥命加身,絕不讓娘再受欺淩。”
長子振奮人心的話,讓謝攸寧心暖不已,同時也心疼他,“保家衛國是男兒本色,可為娘輸不起了,你是家中長子,怎可走一條讓為娘再度悲痛欲絕的路?”
“娘,孩兒......”
秦雲廉傻眼了,不是娘自己要他去找父親的嗎?
連續一個月,隻要看到他,就讓他去戰場,去尋找父親,他是真的想走,可奈何他明白那兩個沒心肝的兄長。
如今更是爆出父親是本家,而這裏隻是本家宗祠,乃旁支和本家庶出麵打理的,卻如此欺辱他們,這叫他如何不恨?
族老們左右麵麵相窺,都被秦雲廉的話給震驚了,甚至謝氏說的話,也十分耐人尋味......
“娘,孩兒打算參加越級秋闈,定靠前三,讓娘名揚天下。”
秦雲池也笑眯眯的上前,站在謝攸寧身邊。
一文一武,如同左膀右臂,護衛著謝攸寧,讓她安全感爆棚。
謝攸寧心下一緊,側頭看著廚房門口的老大和老二,揚起一抹譏諷,對原身暗罵,蠢貨,你看看,該心疼的孩子不心疼,心疼的貨氣死人。
“雲廉,雲池,話可不要說的好聽。”
坐在左邊下首位置,一直不說話,也沒表情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了。
謝攸寧一直有注意他,七個族老裏,就他年紀最年輕,可卻不是末席。
都說幺房出長輩,可他明顯不是啊!
中年男子抬頭看著謝攸寧,“謝氏,咱們秦家曆代行武,雲廉雖然是行武,可他出生江湖,要入行軍,且在已經平定的天下,沒有十載,什麼也不是。”
說著,喝了一口酒,咂咂嘴又道:“雲池更是,雖然苗子不錯,可惜他偏著長,六股算術皆不錯,文采六藝卻茫然,而且越級科舉需要三名義上的秀才推舉,你們認識嗎?
而且二郎的死亡還為上報衙門,一旦上報,孩子們丁憂三年,就這樣的還想越級考,真是笑人。”
是啊,目前原身死壓著不肯上報衙門,孩子們才可以繼續上學。
至於其他的事,她還能解決,丁憂這事......
他娘的,還真的不能承認秦霧北死了啊!
“五叔......”
一番打擊,也是事實,秦雲廉和秦雲池喊著男子的尊稱,齊齊咬牙,憤恨怒視男子,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五叔?
謝攸寧微微一愣,想起文中劇情,知道了對麵坐著的人物。
此人有不少劇情,是女主在男主假死後一年時間裏,處處跟女主作對,想打壓女主,弄廢女主孩子們,最後還聯合道源鎮的亭長,給女主下藥......
該死的,這麼快敵人就跳出來了,是因為她改變劇情的緣故嗎?
這家夥前期沒說他的身份,大家都喊他秦五或五叔,直到後期男主恢複身份,才暴出他是秦家老爺子的外室子,比秦霧北大五歲。
在古代這樣上不得台麵的兒子,連一等的奴才都不如,故而他得知男主‘死了’,就想弄死女主,弄廢三個繼承人,自己成為秦家家主。
雖然最後他還是輸了,可也讓女主吃了不少苦頭。
早知道這家夥在,她都不會坐下來。
還敢打擊她的孩兒們?
那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打擊吧!
謝攸寧抬手掩唇輕笑,“老五,你說的不錯,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自然不知,還請大奶奶名言。”
秦老五早就想了解一下謝氏的身份,可他的人脈有限,自然沒法打探到,要是今兒能了解一二,以後也能順利些。
“我的身份也不高,在南朝是太師府嫡長女。”
謝攸寧說了一句,眾人臉色微變後,隨齊齊露出鄙夷,秦老五都笑了,“如今是北朝天下,大奶奶......”
原書中,女主說南北更替的時候,謝家最先決定北遷,她爹是太師不願意北遷,可她爹孝順,外加家主是長房,最後也隻能聽話去了北朝,還說有她爹在,謝家在北朝地位也肯定不低。
雖然事實如此,可惜族人不行啊!
可原主一家早就被謝家長房算計得死死地,她才不會笨的用長房為子女鋪路。
聽著秦老五妙語連珠攛掇族人,謝攸寧實在沒忍住,噗嗤一笑,“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何雲禮和雲義,甚至公爹都這麼聽你的話了。”
說著,抬手豎起大拇指,“你確實有幾分口才。”
秦老五氣得拍桌怒吼,“謝氏,我說得是實話,你少東拉西扯。”
“那就言歸正傳。”
謝攸寧斂了笑容,起身走到主位上,看了一眼眾人,“先不說我家霧北生死,就算他真有三長兩短,但隻要我沒見到屍體,或者他隨身物件送回來,我絕不會承認他死了。”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他都......”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