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嬸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就把家分了吧!”
秦雲禮淡漠的說著,看向換好衣服出來的秦馨雲,“這事是你鬧出來的,你就去鎮上喊你三哥和四哥帶著老六一起回來,咱們早點分家,省得一天到晚鬧騰。”
“大哥,你說什麼?”
秦馨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身滿眼義憤填膺問謝攸寧,“娘,你就這麼容忍他們?”
“不然了?”
謝攸寧回了一句,看向女兒,
這孩子因女主宅鬥,被平妻派人擄走賣入青樓,雖然女主及時救出女兒,但女兒性情大變,後來婚事也不順,女孩子心氣高,直接絞了頭發,在道觀出家......
見她氣得發抖,謝攸寧連忙安撫,“這都是遲早的事。”
隨後淡漠的看向秦雲禮,“老大,你確定要分家?”
“二嬸,要不是你想霸占我和二弟的家產,我會這麼做嗎?”秦雲禮咬牙,一副理直氣壯。
“霸占?”
謝攸寧被氣笑了,都懶得爭辯,隻道:“老大,人心涼了就捂不熱,既然你覺得我霸占你們家產,那今兒就把你父母留下的遺產,以及撫養你們兄弟長大,結婚生子用掉的銀子好好算算,免得你信王氏之言,總覺得我對不起你們。”
“她是我妻子,是我兒女的娘,我自然相信她。”
秦雲禮老婆奴的口氣回了謝攸寧的話,還瞪著秦馨雲吼,“惠堂妹,趕緊去喊你大哥回來分家,免得我們直接分家,你二哥筆誅墨伐,給我和你二堂兄戴一頂不孝的帽子。”
都喊堂妹了?
連老三都變成老大,老四也變成老二了?
“你確實不孝啊!”
謝攸寧都沒興趣裝原身的善良,諷刺一句,招呼女兒,“馨雲,去把族老和老宅的人喊來吧。”
秦雲禮一頭霧水,“二嬸,你這是要幹嘛?我們的家事與外人......”
“分家就得有個分家的樣子。”
謝攸寧打斷老大的話,緩緩起身,走到王氏麵前,冷笑道:“蠢貨,你把我氣死了也許能當家做主,可我沒死,你就得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代價。 ”
“相公......”
王氏故作恐懼,心下卻美得不行,她終於要當家做主了。
秦雲禮還擋在她麵前,滿臉憤怒的瞪著謝攸寧,“二嬸,王氏是我的妻子,她爹還是秀才,你可是有兩個兒子在鎮上讀書,你就不怕......”
用區區一個秀才威脅她?
謝攸寧挑眉,“秀才之女就了不起了嗎?你知道老娘以前的身份嗎?”
秦雲禮臉色一變,他小時候聽到過謝氏與她奶娘對話,知道這女人身份不簡單,可新朝都建穩固十年了,就算她身份了不起,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管她以前是什麼。
秦雲禮回懟,“縣官不如現管,二嬸還是注意些。”
周氏不想二人繼續吵,抬手摸了摸肚子,一副晦澀難言,好半晌才開口,“大哥,二嬸,說分家就好好說,別吵了,免得叫旁人聽了笑話。”
和稀泥裝善良,是周氏慣用的伎倆。
可惜謝攸寧不吃這套,沒好氣回懟,“都他娘的要分家了,怕什麼笑話?”
想起原主對兩個侄兒付出的真心,十多年如一日,就算是塊石頭都捂熱了。
可如今得到的下場,真是太寒心了,她都替原主悲涼,卻不想書中還寫女主大方平均分家,後麵還帶著他們去京城......
什麼玩意,反正她做不到,也不會便宜這兩個白眼狼。
“趕緊去叫人,早點分家早點散夥,省得鬧騰。”
謝攸寧話落,王氏眼裏溢出喜悅,終於得逞所願。
周氏卻伸手攔著秦馨雲,紅著眼道:“二嬸,都是親人,關起門分了就行了。而且老三尚未成家立業,老四和老六都要科舉,妹妹親事嫁妝都沒著落,就算分家了,我們兩房人也會幫襯,何必鬧得人盡皆知?”
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她多分點家產,然後出去別亂說他們。
謝攸寧也不拆穿,故意看著秦雲禮夫妻詢問,“你倆怎麼說?”
王氏知道家底,眼珠子轉了一圈,語帶哭腔,“二嬸容不下侄媳,隻要不過分,關起門分家也行,二嬸放心,分家後侄媳絕不在你麵前礙眼。”
她故意咬重‘侄媳’四個字,提醒謝攸寧,分家後別找她。
王氏就代表秦雲禮,謝攸寧也不等他回話了,便道:“老大,當年我沒嫁過來時,你們被老宅攆到山裏,支棱個草棚子,靠打獵為生。”
謝攸寧語氣懨懨,又睖著王氏,“後來我嫁給你二叔,才有房有田地,到底是誰的財產你真的不清楚?”
“都是一個家裏的財產唄!”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謝攸寧微微抬頭,便見老二秦雲義帶著十三歲的老四秦雲池回來了。
秦雲池是原主第二個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特別是那雙丹鳳眼,一看就精明的很,偏偏他總是裝出木訥,口念之乎者也,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讀死書,死讀書的人。
可實際上這小子十分精明,書中隻有他裝傻,自殘雙腿,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最後還因為女主與男主和好,他憑著自己的腦子,以及在蜀中積累的關係,開始暗地經商,成為洪武朝西南地區第一個首富,過著各種奢靡且變態的日子......
“四哥,你怎麼從書院回來了?”秦馨雲驚慌的詢問,“是不是你......”
“不是,別瞎想,是二哥說娘不行了,給我休學了。”
秦雲池說著,看著母親也是一頭霧水,白淨稚嫩的圓臉上,全是不解。
秦馨雲頓時氣得渾身哆嗦,雙手顫抖的拽著謝攸寧的手臂,咬牙道:“娘,你聽聽這是人話嗎?做的是人事嗎?二哥這是要斷了四哥的前程啊!”
“還喊什麼二哥?得叫二堂兄。”
謝攸寧拍拍女兒的手,淡然的看著秦雲義,“雲義如今越發有主見了,都可以越過我這個長輩,管我兒子了。”
秦雲義頓時臉一黑,沒好氣道:“二嬸,老三一出門就是三五個月,老四和老六一年束脩各十兩,二嬸和五妹吃喝拉撒,哪一樣我和大哥沒幫襯,難道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少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