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
撞倒時瑤的男人伸手想去攙扶起時瑤,卻被跟在後麵的霍易搶了先,“你怎麼走路的?撞倒我們大小姐了!”
“啊?”那男人一聽,頓時就火大了起來,“你們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是她為了追前麵那男人,沒看路,才撞倒了,怪我做什麼?”
“你說誰有毛病?”霍易冷著臉,一手攙扶起了時瑤。
時瑤將手搭在霍易的手腕上,聲音淡淡的,“霍易,別說了,是我沒看路,撞倒人家的。”頓了頓,她又向那男人低聲道了歉。
男人見時瑤道了歉,也不好多說什麼。
聽到動靜的霍承衍回頭,瞳眸緊縮,幾步倒回去,走到時瑤麵前,直接將她橫抱起。
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耳邊傳來,男人穩健的心跳聲,她才反應過來,想要掙紮。
“再敢亂動,我就扔了你!”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時瑤嚇得再也不敢動,可也不想被人認出來,所以就將頭埋得很低。
黑色的古思特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內。
時瑤被霍承衍抱進了車內,霍易守在車外,並沒有坐進駕駛室,車內隻有他們兩個,氣氛有些壓抑。
“霍承衍......”時瑤低著頭,眼睛酸澀得疼了起來,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委屈。
“嫁給我,我就讓謝煬給時權做手術。”霍承衍的語氣很淡,卻帶了不容拒絕的霸道,“包括剩下十億的外債。”
時瑤,“......”
“需要我重複第二次?”霍承衍挑眉看她。
時瑤被嚇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好半晌,她才顫抖著聲音,“為什麼?”
霍承衍側頭,目光掃了時瑤一眼,臉色又冷了幾度,“不是你自小的心願麼?為了嫁給我,都給我下藥了,這麼豁得出去,我從了你,你不開心?”
時瑤低頭咬著唇,沒有說話。
狹小的空間內,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車窗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小七,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明明是雲淡風輕的話,卻讓時瑤感覺到背脊發涼,滲入骨髓的冷,令她毛骨悚然。
而一聲小七,卻差點兒令她慌了神。
“你想利用同我結婚來刺激薑晚棠回來?”時瑤沉思片刻,抬頭與霍承衍對視,她當然不會以為他叫她小七是對她還有什麼情,聯想到他昨天連夜去了蘇黎世......
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其他別的理由。
聞言,霍承衍的臉沉了沉。
“你如果真的愛她,沒有必要用這樣愚蠢的方式去逼她回來,以她清高的性子,知道你和我結婚了,她隻會離你越來越遠,甚至賭氣之下,隨便找個人嫁了。”時瑤伸手理了理垂在臉頰邊的頭發,神色黯然,“既然愛,就別賭氣,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你低頭哄哄她,也沒什麼的。你沒有必要......”
話都沒說完,霍承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炸毛,眼神凶狠,伸手握住時瑤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時瑤,你真以為自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娶你,不過是我還沒玩夠,不想讓時權死得這麼痛快,我就想讓他活著,看著自己的掌上明珠落在我手裏,被我折磨。我想,這才算報仇,畢竟他那樣臟的人,我不想他這麼快下去打擾我父母清淨。”
時瑤的臉色變了變,並不作聲。
他這是生氣了?
她好言好語的跟他說句實話,他這又是跟誰置氣?
“時瑤,一分鐘。”霍承衍殘忍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放開了時瑤下巴,“結婚還是拔了時權的氧氣管,你選!”
時瑤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無法思考,隻有結婚,和拔氧氣管在她腦海中不停的交戰。
而後,頭頂又響起男人冷冽的聲音,“從我身上滾下去。”
時瑤嚇得連滾帶爬從霍承衍身上下來,乖乖坐在一邊,雙手抱著腿,將頭靠在膝蓋上,眼眸低垂。
“十秒......”霍承衍抬手看腕表,語氣也越來越冷。
“結婚,霍承衍,我選結婚。”時瑤猛地抬頭看向霍承衍,趕緊回答,生怕反應慢了,時間過了,她就不能救爸爸了。
霍承衍冷哼一聲,搖下車窗,示意守在外麵的霍易上車。
“回禦園。”
霍易得到這命令,嚇了一跳,卻礙於車內的緊繃的氣氛,根本不敢多問一句,隻是驅車離開醫院,往禦園而去。
又開始下雪了,時瑤環抱著自己的雙腿,靠在車窗上,目光落在外麵紛飛的雪花上,若有所思。
霍承衍側頭,目光落在時瑤蒼白的臉上,唇幹裂得已經滲出了血絲,他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暗色。
可想到那句,阿衍,我不愛你了!
男人的眸色瞬間陰鷙得嚇人。
霍易在後視鏡中看見自己boss這臉色變化,不由得腹誹,boss這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古怪,也越來越變態了。
一路上,時瑤都安靜的坐在車內角落,不言不語,直到坐在民政局內,工作人員詢問她,她才回過了神。
“小姐,你真是自願的?”工作人員看時瑤精神有些恍惚,沒看遞過來的資料,下意識就開口問時瑤,目光又看了看霍承衍,“別因為他長得好看,就色令智昏啊,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可得考慮清楚了,嫁錯人比不嫁人可怕多了......”
工作人員念叨著,下一刻,她在翻開戶口本,竟然看見新郎和新娘竟然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你們這是兄妹?”
霍承衍臉色極為難看,在一旁的霍易嚇得臉都綠了,這誰安排的蠢貨?!
不是已經提前打電話來吩咐過了嗎?
“哦,收養的啊!”
工作人員像不會看臉色似的,自顧自話,審核資料,再抬頭打量了坐在麵前要成為夫妻的兩人,跟有多大仇怨似的,於是,又苦口婆心的勸道,“雖然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可你們這也算名義上的兄妹,會不會不太好?”
頓了半晌,恍然道,“我還以為隻有童養媳,沒想到這年頭,還有童養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