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橫抱起時瑤,抬頭看了一眼謝聽瀾,帶了幾分警告。
他抱著時瑤與時瑤經紀人一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隻怕明天的八卦雜誌上,還不知道怎麼寫!
霍承衍站在人群後,看著離去的背影,身上隱隱散發出了嗜血的戾氣,尤其是那雙鳳眸陰沉得嚇人。
站在他身邊的陸淮南和謝煬自然是察覺到霍承衍不尋常。
謝煬下意識擋在霍承衍的麵前,試探的開口,“承衍......”
霍承衍犀利的目光越過謝煬,落在他身後的謝聽瀾身上,分明動了怒。
“聽瀾她應該不是故意推時瑤下水的,隻是......”
謝煬還想解釋什麼,卻見霍承衍已經陰著臉轉身離開,隻留給他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隻怕霍承衍在意的不止是謝聽瀾推時瑤下水,還有宴清帶走時瑤。
謝聽瀾見霍承衍離開,這才怯聲開口,“小叔叔......”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知道?”謝煬蹙眉,略有些頭疼,聲音裏也透著疲憊。
謝聽瀾眼眶紅得厲害,委屈極了,“是那個賤人先打我的?小叔叔,你怎麼可以偏幫那個賤人?”說著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陸淮南,“淮南,作為我的未婚夫,你也要偏幫那個賤人嗎?”
陸淮南輕笑,聲音淡漠,“聽瀾,我並沒答應和你訂婚,所以,別以我未婚妻的名義自居,讓人誤會對你名聲也不好。女人還是要自愛些,才讓人覺得可愛。”說完目光看向謝煬,“我去看看阿衍。”
“淮南......”謝聽瀾氣得直哭,看著陸淮南離去的背影,口不擇言怒吼,“陸淮南,葉嫵已經......”
謝煬嚇得連忙出聲嗬斥,“夠了,謝聽瀾,顧及下自己的形象,別像個市井潑婦一樣,讓人厭煩!”
被這麼一吼,謝聽瀾哭得更凶了,周圍人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嘲諷。
謝煬微皺眉,歎了歎氣,“回家。”
......
宋宴清不放心時瑤,非要開車送她回公寓。
公寓樓下,停好車,他繞過車身,走到後座,開門彎腰抱時瑤,卻被時瑤拒絕了。
“宋大哥,謝謝你,莫惜會照顧我的。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好嗎?”時瑤蒼白著一張臉,低聲開口。
宋宴清抬眸看她,“瑤瑤,你既叫我一聲大哥,那作為哥哥,你受傷了,我抱你上去,有什麼好避諱的?況且天氣這麼冷,你必須得馬上換衣服,不然會生病的。”
時瑤,“......”
“聽話。”
時瑤看宋宴清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拒絕,隻能任由宋宴清抱著她上樓,在莫惜開了門後,他將她抱進去放在沙發上,看見她蒼白消瘦的小臉,有些心疼的開口,“瑤瑤,伯父的事,你不要擔心,我會盡快找機會跟我小舅舅談,讓他給伯父做手術,你......”
他說到這裏,語氣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別去求霍承衍,他恨時家,也恨你,所以他不會救伯父的。”
時瑤一愣,卻沒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宋大哥。”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宋宴清離開後,莫惜催著時瑤趕緊去衝熱水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她也慶幸,時瑤還好沒犯病。
一輛限量版的古思特停在公寓樓下,車內氣氛緊繃,霍易坐在駕駛室內,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看到宋宴清走出公寓樓,開車離開,那股冷意才逐漸消弭了不少。
“開車。”霍承衍淡淡道。
車子啟動,離開。
陸淮南坐在一邊,手撐著腦袋,側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邊臉色鐵青的男人,“阿衍,你不至於吧,宋宴清上去就五分鐘......他就是想做什麼,也來不及啊,再說時瑤經紀人不是還在嗎?”
霍承衍並沒理會他。
“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陸淮南語氣忽然變得正經起來,“如果是報仇,那就讓阿煬不給時權做手術,他活不過月底,這樣一來,你也算對伯父伯母有交代了。時權一死,時瑤肯定不會留在海城,你和她終其一生應該也不會再見,這樣的結局,或許對你和她也算是完滿......”
“完滿?”霍承衍的聲音很淡。
陸淮南愣了好一會兒,“難道不是?”
見霍承衍不說話,眸色晦暗,他像是猜中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時大小姐,還真是你霍承衍心裏的朱砂痣,想忘都忘不掉的那種。要不,阿衍,你娶了時瑤吧?”
霍承衍,“......”
陸淮南嬉笑道,“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我想看你們相愛相殺。”
“停車。”霍承衍厲聲道,車剛停到路邊,他挑眉,看向陸淮南,“滾。”
陸淮南一愣,被氣笑了,開了車門就下車,卻在關上車門時,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要不,打個賭?賭你心裏,朱砂痣勝過白月光。”
霍承衍理都沒理他,關了車門,揚長而去。
......
第二天早上,莫惜做好早餐,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看見娛樂頭條推送了八卦新聞,她點進去看,竟然是宋宴清抱時瑤離開宴會,和開車送她回家的照片。
說時瑤和宋宴清這對昔日海城的金童玉女時隔多年又走到一起,令人豔羨。
可卻也有不少的爆料博主扒出,四年前,時宋兩家的訂婚宴上,似乎是時瑤拋棄了宋宴清。
莫惜害怕這新聞會影響到時瑤,畢竟她才剛回國發展,不能爆出這樣的緋聞,對她始終不太好。
她得知道事情的由來,想好應對的公關。
“瑤瑤......”
她推門進去,臥室內一片漆黑,開燈後,見時瑤還躺著,她走到床前,想叫醒她,卻發現她渾身都被汗水打濕,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
莫惜心裏一咯噔,連忙伸手去摸時瑤的額頭,燙得嚇人。
果然還是發燒了。
她趕緊拉開抽屜,拿了退燒貼,貼在時瑤額頭,又將溫度計放在了她的腋下,正當她轉身準備去拿毛巾,給她擦身子時,卻聽見時瑤似乎在呢喃著什麼。
莫惜蹙眉,坐在床邊,俯身將自己的耳朵湊在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