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煙怔怔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心底的委屈,如海潮一般將她淹沒。
三年前,他讓她做他的地下情人,她欣然接受。
當時隻覺得,終於能跟所愛之人在一起。
以至於簽了一份不平等協議,也沒當回事。
其中有一條,要求她在協議期間,必須保持身心幹淨,若是被發現她跟其他男人有染,就必須賠償他一切精神損失費。
費用由他說了算。
那時候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背叛他,這協議形同虛設。
甚至還自欺欺人地覺得,他定這份協議,是因為對她的占有欲作祟。
如今想來,這都不過是他羞辱她,報複她,所挖的坑罷了。
花逸塵一臉心疼地看著她,“南小姐,我可以幫你澄清。”
“不必了,你要是真想幫我,就開一份婦科病曆給我吧。”
正好可以掩蓋她來醫院的真正目的。
花逸塵眉頭皺成了一團。
沒有人知道,他很早就喜歡上了南如煙。
可礙於南如煙一直喜歡好兄弟傅北霆,他從不敢表白,隻是默默等待機會。
直到南如煙做了傅北霆的地下情人,他徹底沒了希望,也就開始了周旋在眾多女人之中,放縱自己。
若是知道,南如煙跟傅北霆在一起後,會是這樣的結局,他說什麼也會繼續等下去。
“南小姐,病曆我可以給你開,可......你肚子裏的孩子,打算一直瞞著北霆嗎?”
“我已經遞交了辭呈,等他簽了字,我就離開洪城。”
花逸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一個假病曆給她,“南小姐,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聯係我。”
“好。”
從醫院出來,南如煙隻拍了張病曆的照片給傅北霆,就跟蘇苗苗去了她租住的綠地公寓。
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期間傅北霆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南如煙都沒接。
最後被打煩了,索性直接關了機。
......
下午兩點五十。
傅家老宅。
白靈一襲高定婚紗,坐在梳妝鏡前,焦急地等待著。
她和傅北霆訂婚的通稿已經發出去。
眼見著時間馬上到了,卻遲遲不見傅北霆的人影。
白靈的手心裏,不禁捏出一把冷汗。
塗管家在一旁焦急不已,“派出去的人都找過了,不在公司,也不在傅家莊,手機打不通,也沒有人見過他,該不會臨時變卦了吧?”
白靈臉上的妝容近乎崩裂,她堂堂一國總統千金,要是被當眾悔婚,這臉還往哪裏擱?
傅老夫人皺著眉頭疾步走進來,握住她的手。
“靈兒,你別生氣,我那孫兒就是個工作狂,聽說是集團內部出了點問題,臨時去處理了。你放心,我已經對外解釋了這事,訂婚發布會照常進行,奶奶陪你去麵對那些媒體記者。”
白靈縱使心裏一萬個不樂意,但還是應允了老夫人。
畢竟,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隻要訂婚發布會能得到傅家人的認可,她就是傅北霆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還有,你之前說的那些擔憂,奶奶也都安排好了,一定會在你們完婚之前,掃清一切障礙。”傅奶奶又給白靈吃了一顆定心丸。
白靈頓時喜笑顏開,抱住傅奶奶的手臂,“謝謝奶奶,我們走吧。”
......
南江公寓。
傅北霆看著空了一半的衣櫃,臉色鐵青。
南如煙竟然把她在這個公寓的所有衣物,全都帶走了。
就連一根牙刷都不剩。
屋子收拾得很幹淨,就仿佛,她從來都沒有來過一般。
自打三年前,她做了他的地下情人,他就買下了這套公寓送給她,她也就安安分分的住了下來。
當時,她還雀躍地抱住他說,以後,這裏就是他們的愛巢。
每天她都在不遺餘力的往這裏添家具。
大到沙發,小到一個水杯,每一處都有著她的痕跡。
可現在,她憑什麼一聲不吭,離開?
隻留下這些記憶,好像在嘲諷他,連一個自投羅網的金絲雀都看不住!
手機裏,還躺著她發過來的那張病曆。
上麵清楚的寫著,她月經不調。
不是臟病。
就因為這麼一個小誤會,就跟他鬧離家出走?
真當他傅北霆沒了她不行?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
傅北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站起來,大步走過去,急切地拉開門。
“南如煙,你還知道回來?!”
他噴薄的怒火,脫口而出。
陸九站在門口,有些尷尬,“老板,如你所料,老夫人帶著白小姐,直接參加了訂婚發布會。”
傅北霆捏著眉心,眼尾的餘光,依舊不死心地掃向陸九身後。
確定南如煙沒有跟過來,臉色更沉了,“好,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陸九欲言又止。
“說!”
“南秘書之前經手的那個競標項目,出了問題。”
傅北霆眸色一沉,“繼續!”
“有人舉報說,南秘書把我們的競標項目書核心數據,出賣給了南湛在國內建立的新公司ZY集團,ZY趁機向盛鑫集團報了一個超低價,本來已經板上釘釘的項目,盛鑫突然反悔說,還要再考慮考慮......”
傅北霆越聽,臉色越差!
難怪南如煙著急忙慌的要離職,原來真的是要去投奔南湛!
所以,這三年來,她呆在自己身邊,等的就是這一天?!
被再次背叛出賣的憤怒,席卷周身。
“馬上,把南如煙找出來!”
“找過了,南秘書的電話誰都打不通,我想她應該是想避開我們所有人。”
“做賊心虛!”傅北霆一腳踹在門上,“查一查她的人際關係網!”
陸九有些錯愕,他以為,以老板跟南秘書的關係,應該很清楚南秘書會躲在哪......
“南秘書當初為了留在您身邊,跟父母都斷絕了關係。在洪城,隻有一個叫蘇苗苗的朋友。”
南如煙在蘇苗苗那,睡得很香。
一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被餓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就看到傅北霆站在她麵前。
嚇得她一個激靈,從床上摔下來。
頭磕到了他的皮鞋鞋尖上,疼得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