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倉庫裏,四下散落著化工原料的包裝,房頂因年久失修已經裂開了幾個口子,從縫隙裏灑下點點月光。
一個女人被捆綁在椅子上,頭低垂著,黑色的碎發順勢落下,遮住原本清麗的臉頰。
腦袋炸烈似地疼,顧子心撐開沉重的眼皮,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一點,環顧四南,竟是一個破舊的倉庫。
她原本想起身,卻發現手和腳都被結實的麻繩捆綁著,腳踝處隱約可見緋色的勒痕,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她被人綁架了。
這種情形下,她不敢輕易呼救,害怕沒喊來救命的人,卻招來了要命的人。
她環顧四周,努力尋找脫身的機會。
此時,有零碎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似乎是一群人,顧子心頭一垂,迅速裝作昏死的模樣。
“老大,她怎麼還不醒啊?”
顧子心微眯著眼,入眼的是五六個高大的男人。
“她應該馬上就要醒了。”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站在她麵前,盯得她頭皮發麻,險些裝不下去。
“嘿嘿,那兄弟們是不是可以?”輕佻的笑聲落進顧子心耳裏,令她周身不適。
看來這幫歹徒不隻求財,還要劫色。
“這個女人賜給你們了,雇主說了,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叫做老大的匪徒沒感情的說道。
顧子心第一次感覺自己離危險這麼近,就算當初自殺也沒有這麼害怕過。
“老大,要不你先?”小弟善解人意的建議。
“不用,勞資女人都玩膩了,這又不是什麼新鮮貨,聽說早就不是處了,你們拿去用。”老大漫不經心的轉著拇指上的扳指。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小弟們搓著鹹豬手著朝顧子心靠近,這要再不醒,她就真死透了。
顧子心輕哼一聲,悠悠醒轉,頭微微抬起來,眼眸裏落入幾張不懷好意的臉,她故做驚恐的睜大眼睛:“你,你們是誰。”
那個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站在遠處,周身都散發著寒冷的氣質,臉上赫然掛著眉骨到下頜的刀疤,給他的氣質憑添了幾分猙獰。
“我們是誰,你一會就知道了。”一個歹徒說完這句話,其他歹徒都跟著哄笑起來,眼裏透著精光。
就像此刻的顧子心已經一絲不掛了。
“各位大哥,有話好說,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顧子心臉上堆著笑。
幾位歹徒眼神交流了一下,又露出猥瑣的笑:“我們什麼都不要,我們就要你啊。”
“你們別過來。”什麼都不要的歹徒,顧子心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小美人,別害怕,哥幾個會好好疼你的。”幾雙肮臟的鹹豬手撕扯著她的衣服。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啊!”顧子心驚恐的叫著。
卻刺激了這幾人的獸性,顧子心從來沒有感受過此刻的絕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果可以,她寧願選擇車禍死掉,也不願意被這樣淩辱的死掉。
她被人按在地上,任憑衣服被扒光,無能為力的哭喊著。
那個站在遠處的男人,冷漠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顧子心恨啊,恨那個發號施令的男人。
她哭得聲嘶竭力,陷入無盡的絕望裏。
這群畜生,她發誓,她能活著出去,一定將這些人千刀萬剮。
“不好了,老大,我們被包圍了。”從外麵跑進來一個放風的歹徒。
幾個作亂的歹徒皆是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
顧子心慌亂的裹緊衣服,企圖逃跑。
卻被其中一個男人發現,揪著頭發,用力扯了回來。
她整個人結實的摔在地上,揚起一地灰塵,男人騎在她身上狠狠的甩了她幾耳光:“臭婊子,老實點。”
顧子心全身都疼,暴露在外的肌膚一片片的淤青,臉腫的老高,連嘴都張不開了,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那個歹徒見她已無力逃跑,這才重新回到幾個兄弟身邊。
刀疤男眼中寒光乍現:“誰敢跑來砸我的場子。”
“是他,閆王爺。”進來報信的歹徒打了個囉嗦。
那個人的名號,在道上可是聞風喪膽啊,冷靜的刀疤男,表情寸寸成灰,他怎麼會,又惹到那個男人。
小弟見一向殺人不眨眼的老大,都露出了麵如死灰的表情,心裏瞬間害怕起來:“現在怎麼辦啊,老大。”
“我們先出去,看是否能得一線生機,如果,不能,隻求速死,否則落在他手裏,將會生不如死。”那種感受他真切的體會過,那三天是他這輩子的噩夢。
他不是不愛玩女人,他隻是已經不能人道,跟太監沒有區別了。
幾個小弟麵麵相噓,跟在老大身後,走出了視死如歸的氣勢,可是麵上再怎麼鎮定,也掩飾不了心裏的慌亂。
顧子心躺在地上,腦袋嗡嗡的響著,她視線模糊,隻聽到有腳步聲行遠。
她微微的扯動嘴角,卻拉動了臉上的傷,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她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了。
外麵不知發生了什麼,悶悶幾聲槍響之後,動靜就沒了。
她太累了,好想睡覺,不想再管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了,一切聽天由命吧。
有倉促的腳步聲傳來,顧子心顫抖了下,看來是他們又回來了,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順其自然吧,反正她都要死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好像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大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臉龐,溫柔的說著:“醒醒,別睡,對不起,我來晚了。”
顧子心想要說沒關係,她變成這樣,跟任何人都沒關係,可是最終扛不過周身的疼意,陷入昏迷。
墨無城心疼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將西裝脫下來,罩在她滿是傷痕的身上,小心翼翼的避過身上的瘀傷抱起她,邁著修長的步子,離開倉庫。
倉庫外站著兩排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子,挺直的背脊,一看就是經過嚴苛訓練的軍人,或是殺手,地下橫著幾具屍體,刀疤男排列在第一個,睜著眼,死不瞑目,看起來竟有幾分詭異。
陸之遙見墨無城抱著顧子心出來,焦急的上前:“顧秘書怎麼樣?”
墨無城一言不發,臉色黑沉的可怕:“下山。”如果這次她有什麼事,他一定讓那些人為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