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秦容依舊睡在地板上,顧滿滿睡床。
她也沒多說什麼。
這一覺就直接到第二日天亮了。
一睜眼,秦容已經不在房間了,聽著聲音,應該是在院子裏麵編織。
顧滿滿眨了眨眼,突然就發現眼前的木門逐漸的開始變得透明,她能隱約的看見院子裏輪椅上編織著蜻蜓的秦容。
這一發現,顧滿滿差點整個人跳起來!!!!
然而,等她再去看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了。
顧滿滿急了。
正欲喚他,顧滿滿就察覺到門外有人。
厚重的呼吸聲夾雜著焦急,可見來人很是著急,腳步聲微重,人應該是微胖類型的,顧滿滿在腦海大概過了一遍,隨後遍猜到了來人是誰。
隨意的披了一件衣裳,她擔心會不會是小栗子出了問題,腳步加快了幾分。
院子裏,秦容也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正要開門,就見顧滿滿出來了,便沒有動。
門外的吳氏急得都要闖門了,就在這時,她麵前緊閉的門突然被拉開,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出來的顧滿滿。
她看到顧滿滿的時候,顧滿滿也早已猜到來人是她,第一時間以為是小栗子出了問題,“吳嬸嬸,你怎麼來了?可是小栗子的身子......”
吳氏連忙搖頭擺手,“沒,不是不是!多虧了你,小栗子一夜安穩,今天早上臉色好多了,張大夫一早來過了,說他沒事了。”
顧滿滿鬆了一口氣,隨後好奇的看著那張仍然焦急的臉,“吳嬸找我有事吧?直說就好,不必見外。”
吳氏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咬了咬牙上前,“是這樣的,我姐姐的孩子,昨日夜裏回來時候不小心磕到了石頭,瞧了大夫,但是昨天發了一夜的高燒,大夫說......恐怕不行了,今日我姐姐傳話來,想叫我去瞧孩子最後一麵,我這......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
顧丫頭,我知道你醫術高超,連張大夫都對你讚不絕口,你一定是有真本事的,能不能幫幫忙......你放心,若是真的能救了那孩子,我妹妹家絕對不會虧待你,會有重金酬謝的!”
生怕她不同意,吳氏把誠意擺到了十足。
見她略有些猶豫,吳氏紅了眼,“秦姑娘,我給你跪下來,你就幫幫忙......”
顧滿滿一瞧見她作勢要下跪,微微蹙眉,抬手扶住了她,“別,我可當不得吳嬸的如此大禮,孩子在哪?帶我去看看吧,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如今那孩子可能耽誤了最好的救治時機,我不一定有辦法。”
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有所猶豫的。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是如此,延誤救治時機,導致救治失敗,最後,都是大夫背鍋,她初來乍到的,擔不起。
尤其是,她今天還有事。“對了,你那妹妹住在哪?我今日還要陪夫君一起去趟翻雲鎮。”
一聽她答應了,吳氏高興的險些落淚,“不遠不遠,就在翻雲鎮上,也就兩公裏多,那馬上出來,馬上出發。”
顧滿滿轉頭去問秦容的意見,“要不,我們現在去?我先隨吳嬸去看看那孩子,之後就去找你?”
秦容點頭,“好。”
隨後,兩個人跟著吳氏一起出門,吳氏雖是個孤兒寡母,但是丈夫給她留了不少東西,還有一個破牛車,也省了他們不少腳程。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他們就到了。
把秦容放在了老地方,隨後顧滿滿就跟著吳氏走了。
兩個人拐了幾個彎,大約一盞茶左右就到了。
“顧丫頭,就是這了。”
順著她的聲音,顧滿滿這才發現他們進入了一個小巷子,在她麵前的是一處矮房子,麵積不大,房租也比較舊了,門庭上倒是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李家兩個字。
“妹子?你在嗎?我跟你說的神醫我帶來了!!”
吳氏推門而入,朝著前堂喊道。
身後的顧滿滿趁著這會時間,從袖子裏麵拿出了自己的醫藥箱,因為就在剛剛,她好像心有所動一般,感覺到醫藥箱裏麵突然動了一下。
熟悉的醫藥盒子出現在掌心,顧滿滿按了一下外麵的綠色按鈕,頓時,她的手掌心就開始掉落一堆的藥丸。
牛黃解毒,止血止疼,退燒消炎,傷口愈合,還有一瓶維生素和一壺葡萄糖。
顧滿滿蹙眉,這些藥都是愈合傷口,防止發炎的,吳氏說那孩子磕到了腦袋,而且高燒不止,若是剛傷她就在的話,這些藥倒是可以,可是如今他已經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
如果僅僅隻是這些藥,怕是......
“秦姑娘,這邊!”
這時,屋內的吳氏喚她,顧滿滿手心一卷,就把那小藥箱給收到了袖子裏,“來了。”
“秦姑娘,這個就是我的侄兒了,今年八歲,大家都叫他小魚兒,平日裏最是開朗活潑了,如今卻......”
吳氏說著,眼眶就紅了,一旁吳氏的妹妹,小魚兒的娘親吳雪娘的眼睛更是腫成了核桃,“這位姑娘,我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若是出了事,我們兩夫妻也沒有活頭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說到,那吳雪娘就拿了一個銀帶子,沉甸甸的,塞到了顧滿滿的手裏。
顧滿滿秀眉一蹙,把銀子遞還給了她,“不必如此客氣。”
“這可不成!姑娘您一定要著!咱們這哪有大夫診治不收診金的?咱們這又不是開慈善堂的不是?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們的心意,姑娘一定要收下!”
見她如此堅持,顧滿滿反倒是不好退卻,如她所說,醫藥費都不止這些了。
加上她如今的情況,日後用到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一分錢還難倒英雄漢了,她思慮了片刻,算了接了。
“行,大禮難卻,銀子我先收下,我先看看孩子。”
一聽看孩子,兩個人連連後退給顧滿滿讓地方。
顧滿滿坐在了床邊,看著那孩子額頭上那粗略的包紮,一雙秀眉都擰了起來,她別開目光,手指搭在那細弱的手腕處搭脈。
脈搏雖弱,可也在堅持跳動,並沒有虛弱不堪的現象。
且他麵色的確蒼白,但卻無發青現象,唇瓣也透著微紅,可先生命體征還很強,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頭部的傷口。
巴紮的極為粗略,就連白紗布用的都是最便宜的料子,更別說裏麵的用藥了,這樣很嚴遏製發嚴,不發燒才怪!
若是這樣一直燒著不退燒的話,那這孩子肯定是熬不過今天晚上的!
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