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孟昱辰,所以才讓你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沉默了良久的喬四看著她麵色如常,忽然就開口問著。
其實剛剛他早就到了,隻是站在那裏看著那兩個人相談甚歡。那樣臉上洋溢著張揚神采的時嫵是他許多年都沒有見到的,而那個男人雖然一臉的冷淡,但是眼底湧動的東西也瞞不住他的眼睛。
本來他還以為時嫵隻是因為沈鈺做的那些事情才徹底死心了,他還幻想著自己是不是就能夠有機會了。但是孟昱辰的出現仿佛實實在在的給了他一個巴掌,時嫵從來都沒有對他動過男女之情。
以前沒有,以後估計也不會有。
“......”時嫵看向他,眼神裏帶著一種讓喬四看不懂的意味:“算是吧!”
一個該死的人還活蹦亂跳的站在你麵前,甚至時不時的還不做人,這事放在誰身上反應都不可能太小了!
“我懂了!”他點點頭,然後又倒了一杯酒喝在了肚子裏:“投資的事情我會盡快幫你處理的,有了消息我再告訴你!”
“好!”
時嫵現在滿心都是孟昱辰的事情,也就沒再理會他到底有什麼變化。
隻不過兩個人之間那種尷尬出天際的狀態剩下的三個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顧梨給沈玨使了個眼色,一邊的林卿安也踢了他一下示意讓他趕緊出去解圍。
“啊,那什麼!十五啊,有個事,你跟我爸說的三日之期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他臉上陪著笑,雖然長得和沈鈺帶著八分相似,但莫名的就讓人覺得並不是同一個人。
“三日之期?什麼三日之期?”
此話一出,顧梨和林卿安都是一愣,就連喬四也皺著眉頭望向時嫵。
“我讓沈家三天之內給我個交代,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時嫵退了沈家的婚事!”時嫵訕笑,然後抬手朝著沈玨勾了勾:“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所以你可以回去告訴他們,我可是在隨時恭候著!若是他們想有什麼別的心思,可別怪我把醜話全都說在前麵了!”
“十五......”沈玨咬了咬下唇:“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稍微把手抬高一點。我知道我哥做的很過分,但是那畢竟是我大哥,我!”
其實他坐在這裏從頭將事情聽到結尾,心情十分複雜。
“沒有人會原諒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你的命的人,不過你是你沈家是沈家,這一點我還能夠區分的清楚。”時嫵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心裏有分寸!”
“咳!那什麼,沈玨你剛剛要是不說話我差點都忘了你也是沈家的人了。”顧梨有些心虛的看著他:“不過就像十五說的,你是你他是他。你是我們這邊的人,這個我清楚得很!”
“......”
沈玨:我謝謝你啊!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時嫵心裏有事,也沒有辦法在這裏繼續坐下去,就隻能起身離開。
“我送你回去?”
喬四也跟著站起來,一隻手在時嫵身後虛晃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攬住她的肩膀,但到底沒有落實。
“不用了!”
時嫵搖搖頭,兩個人本來就隻是合作的關係,就算加上原身也就是普通朋友,沒有必要弄出那麼多事情讓人誤會。
“好吧!”
見她說的決絕,喬四也沒有辦法強求,隻能悻悻的坐了回去看著時嫵的背影離開。
......
“要離開了?”
時嫵剛剛站在門口,一輛黑色的悍馬就停到了麵前,來自車身的龐大讓人有些窒息。
她看著車窗搖下那張妖豔的臉和鏡片上反射過來的光亮,忽然撇了撇嘴。隻不過,那顆本來混亂的心卻莫名其妙的放下了。
“嗯。”
“去哪兒,我送你吧!時家?還是......”
孟昱辰遲疑了一下,然後忽然拿出了一串鑰匙。
“嗯?”時嫵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承認對他有一種好感,但是也絕對沒到能夠隨意給房子鑰匙的地步吧!
“你買的房子,我看你沒有拿鑰匙就先帶著了。”
“孟昱辰你有病?你帶著我家的鑰匙做什麼!”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成功的點燃了時嫵的炸點:“你要真是這麼閑,就找個空樓盤去給人看房子,鑰匙管夠你玩!”
“嗬嗬,我倒是也沒有那麼閑。”一聲低笑在喉間蕩漾而出,孟昱辰拍了拍副駕駛示意時嫵上來再說:“到底去哪兒?總不能一直站在這門口說下去吧!”
“拿著鑰匙,走!”
時嫵更加氣急敗壞,但是看見門口確實還有別的車流來來往往,不由得使勁跺了下腳然後便上了他的車。
而孟昱辰則是一臉得逞的笑意,將車窗重新拉起,便發動車子往時嫵看好的那個樓盤而去。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有車裏響著一種清雅的竹笛的樂曲聲。
“你這愛好可真特別,開著悍馬聽竹笛,嘖嘖!”
快要下車的時候,時嫵終於有些忍不住吐槽著他的品味。
“怎麼,不好聽嗎?”孟昱辰一副陶醉的模樣,似乎十分沉迷這支曲子:“我覺得,很配!”
“行行行,你喜歡就好!我到了!”她拉開車門:“若是救人,你就盡快一些,我隨時有空。”
“我知道。”
孟昱辰點點頭,然後目視著時嫵離開,這才將車往整個別墅區深處開去。
另一邊,第一次來到新房的時嫵則是十分自然的換了鞋躺在了沙發之上。進入任何新的環境都能適應,這是她穿越這麼多次練就的本領。
她將自己整個放空著,腦海裏卻總是能想起孟昱辰的那張臉以及剛剛的那支竹笛曲。
仿佛一切,都無比的熟悉。
熟悉的讓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不穩妥之後,依然在接觸之中淪陷,覺得自己的心無比安穩。
與此同時,一座造型古老的城堡之內。
孟昱辰盤腿坐在茶案之後,腦子裏同樣浮現著時嫵的模樣。
這個女人是他這一生少有的例外,那種無比強烈的悸動的感覺讓他不惜去賭,去賭一個自己心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