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岑熙柔,管理老師為難的搖了搖頭。
“已經給她家長打過好幾個電話了,一直說在路上。”
聞言,岑熙柔心裏升起一絲莫名的憤怒,但麵對軟糯的小女孩,她伸手揉了揉粉嫩的臉頰,嘴角掛起甜美的笑。
“阿姨要回家了,你跟老師待在一起好不好?”
“不要。”
小家夥頓時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濕潤。
岑熙柔沒有辦法,心中歎了口氣,隻好一麵安撫她一邊等著她的家長。
十五分鐘後,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岑熙柔抬眸看過去,正要說話,麵色卻是一僵。
怎麼會是他?
看到糖糖緊緊依偎著她,丁瀚墨眸中有一瞬的驚訝,轉眼染上冰霜,走過去直接將糖糖抱進懷裏,神色冰冷的盯著她。
“手段不錯,我低估你了。”
岑熙柔一口氣堵在胸口,剛要出聲諷刺回去,就聽到清脆軟糯的小奶音傳來,糖糖抓著丁瀚墨的手,蹙著淡淡的眉頭替她辯解。
“爸爸,你誤會阿姨了,她很好的,糖糖很喜歡她,爸爸不準說阿姨的壞話。”
聞言,丁瀚墨眉頭一凝,麵色嚴肅鄭重的看著小家夥,“她如果沒有手段,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裏?還跟你這麼親密?”
一聽這話,糖糖頓時就不高興了,白嫩的小拳頭捶打在他身上,“爸爸,我不準你這麼說阿姨,明明是我纏著她的,還有,阿姨是來接周煜霖的,你太過分了!”
小奶音氣呼呼的,丁瀚墨眸光微微一暗,想要握住糖糖的手,卻被小家夥機靈的躲過去,鼓著粉嫩的嘴唇道:“爸爸,你冤枉了人家就一定要道歉,不然我是不會跟你回家的。”
聞言,丁瀚墨臉上覆上一層陰霾,有些難看。
岑熙柔懶得跟他計較,“你不必跟我道歉,我不需要。我要是知道你是她父親,我一定不會接觸她,還有,你作為一個父親,這麼晚才來接孩子,你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麼?”
話音落下,她拉著周煜霖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糖糖看到這一幕,更加氣鼓鼓,大眼睛裏滿是對他的不快,“你這個壞爸爸,哼!”
丁瀚墨擰了擰眉頭,抱起糖糖離開。
把周煜霖送回去,岑熙柔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糖糖。
像個軟綿綿的小團子似的,渾身都散發著奶香味,一雙眸子撲閃撲閃的,十分惹人憐愛。
如果當年那個孩子還健康,應該也有這麼大了吧。
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灰暗記憶,她胸口就堵得慌,酸楚的厲害。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將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看到屏幕上跳動的陌生號碼,岑熙柔微皺眉梢,遲疑了一秒後接起。
“明天過來麵試。”
低沉喑啞的嗓音傳來,她一時愣住,沒有反應過來。
“丁氏集團的秘書麵試。”
聽到這兒,岑熙柔頓時回過神,狐疑道:“麵試不是後天麼?”
“我給你這個特權。”
丁瀚墨的嗓音溫沉,“明天上午九點,過期不候。”
下一秒,電話就被無情掛斷,她神色怔怔的看著手機,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打進了敵營第一步?
冒死靠近丁瀚墨不但沒有出事,還被賦予特權,是不是說明她可以更進一步?
想到這裏,岑熙柔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次日清晨,九點鐘。
岑熙柔準時站在總裁辦公室裏,一身職業西裝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很是完美,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姿態不卑不亢。
丁瀚墨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她的簡曆,眉頭抬都未抬,“是為了接近我來麵試的秘書,還是為了麵試秘書來接近我?”
低沉的聲音落下,她麵不改色的看著他,“丁總心裏難道沒有決斷麼?何必問我。”
聞言,丁瀚墨挑起眉頭,幽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回國是為了奪回岑氏和岑家?”
岑熙柔沒想到丁瀚墨已經調查的如此仔細,心思一轉倒也沒有感到驚訝。
“丁總了解的還真是透徹。”
聞言,丁瀚墨合上簡曆放到一邊,“岑氏於我而言並不重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岑熙柔靜靜的聽著,從他狹長的眸子裏敏銳的捕捉到幾分冷厲奸詐,果真是無奸不商。
“丁總想要什麼?”她勾起紅唇,不悲不喜,淡淡問道。
丁瀚墨眼睫微動,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玩味,“用同等價值的東西交換。”
聞言,岑熙柔眸光微動。
同等價值的東西?
她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吧?除了那套小公寓,但一套小小的公寓在丁瀚墨眼裏肯定算不了什麼。
“丁總直說就好,不必拐彎抹角。”岑熙柔聲色沉著,臉上沒有一絲驚慌。
丁瀚墨眸光定定的望著她,忽然起身靠近。
冰冷魄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她有些怔住,忍不住往後倒退。
“丁總?”
然而丁瀚墨仍舊不說話,步伐卻一步不停的朝她逼近。
眼見著男人的身子越來越近,岑熙柔一時間有些傻眼,想要繼續往後退,腰肢卻忽的撞在辦公桌上,她雙手下意識的壓在桌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冷冽臉龐仍舊在靠近,岑熙柔心臟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耳根也逐漸滾燙起來。
丁瀚墨看著她,冷峻的臉上彎起一抹弧度,修長的手指忽然伸出,嚇得她呼吸都瞬間滯塞。
那隻指節分明的大掌順過她的臉龐,探過耳朵,直指她一頭黑發。
緊張感層層疊疊的襲來,岑熙柔壓抑著異樣的情緒,一個蓄力猛地推開他,落荒而逃。
丁瀚墨轉頭看著她匆忙逃離的背影,眉頭微擰。
他不過是想要一根頭發罷了,也值得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