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傅嶼。”宋明蘭就喜歡這種把宋輕夢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其實......根本就沒有死!”
轟。
此話一出,宋輕夢腦子裏瞬間炸開了花,她無神的眼有了光,幹裂的嘴唇張開。
她顫巍道:“你說什麼?”宋輕夢一雙小手被掐的蔥白,恨不得拔掉點滴立刻飛奔過去質問宋明蘭,去見她的女兒。
“我說,你的女兒根本就沒有死。”宋明蘭煩躁的掏了掏耳朵,接著重複一遍,等待魚兒上鉤,“她現在還好好的躺在那裏。”
好好的在那裏躺著......
在那裏躺著......
宋輕夢眨了眨眼,這個消息仿佛做夢似的不真實。
“是......真的嗎?”她聲音近幾乎顫抖,語氣近幾乎懇求。
“當然了,她現在不但沒有死,而且很快也會痊愈。”宋明蘭揚眉,如同成功戲耍了貓的老鼠,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發問,“宋輕夢,你想要找到她嗎?”
“想......”這頭的宋輕夢早已淚流滿麵。
可下一秒,電話卻被掐斷了。
“喂?喂?宋明蘭?”
無論宋輕夢再怎麼叫喊,話筒中也隻有那“嘀嘀”聲。
電話剛掛斷,就見傅南川推開門走了進來。
“南川,你怎麼回來了?”宋明蘭忙把手機掛斷,無措的不知道該把手機放哪裏好,看著男人的眸中有些慌張。
傅南川剛離開一會兒,宋明蘭看到來電顯示人,便自作主張接起了電話。
“你拿著我的手機在做什麼?”傅南川蹙眉,接過宋明蘭手中的手機,開始查看。
“沒什麼。”宋明蘭眼神飄忽不定,傅南川不讓他把傅嶼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若是被他知道她透露給了宋輕夢,後果不堪設想。
“宋輕夢。”傅南川眉頭越蹙越緊,很快就翻到了通話記錄的頁麵。
“你和宋輕夢說了什麼?”傅南川臉色忽的陰沉,嗓音低沉的令人生寒。
這麼可怕的傅南川,宋明蘭還是頭一回見,他對她向來都是溫柔寵溺的。
她愣住了,半晌後,磕磕絆絆,“沒......沒說什麼。”
“輕夢點電話來找你有事,我說你不在,然後就掛了。”宋明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她不安的回道。
傅南川冷冷“嗯”了一聲,便不在說什麼。
病房內。
被掛斷電話的宋輕夢絕望又無助,打算再次撥通電話時,安明回來了。
他手上拿著一份白紙,臉色也似乎不太好。
“怎麼了?”宋輕夢麵容憔悴,聲音也很虛弱。
“輕夢,你看看吧。”安明把手中的紙張遞給宋輕夢,神情憤憤不平。
宋輕夢接過,掃過手中紙張上的內容。
僅僅一麵,她便慘白了臉。
白紙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映入宋輕夢眼簾,甲方處龍飛鳳舞的簽著傅南川三個字。
如同晴天霹靂般的噩耗令宋輕夢一時無法接受,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滑落,指尖顫抖不止,她閉上眼,淚水滑落在臉頰。
傅南川......
你當真,好狠的心......
房間裏詭異沉默之時,一陣手機鈴聲便從宋輕夢手機裏傳來。
宋輕夢迅速接起電話。
待傅南川離開後,宋明蘭又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宋輕夢的電話。
“宋明蘭,我的孩子在哪?”宋輕夢指尖死死刺進手心,幾乎是接通電話的同一時刻,低吼出聲。
“妹妹這麼急做什麼?”電話這頭的宋明蘭悠閑的品著咖啡,語調輕佻出聲。
“真想知道你女兒在哪?半小時內來M國際中心B16,晚一秒,我讓你永遠見不到你的女兒。”宋明蘭陡然放下手中的杯子,輕柔的語氣中暗藏狠戾。
話落,沒再給宋輕夢機會開口,便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安明,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掛斷了電話,宋輕夢一把扯掉點滴,穿好鞋往門口走。
一係列動作把安明看得措不及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宋輕夢就已經出了病房,“誒,輕夢,你去哪......”
宋輕夢身上還穿著病服,子出醫院大樓,刺骨的寒風處在身上冷的她牙關都在打顫。
她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M國際中心。”沒敢耽擱一秒鐘,立刻向司機報出目的地。
路途中,宋輕夢一直算著時間,麵容焦急催促,“師傅,能再快點嗎?”
“姑娘,再快就要超速了,不過看你還穿著病服,這麼急是要去哪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對麵容清麗的宋輕夢好感十足,邊手握方向盤邊問。
當然是為了......救她的寶貝......
出租車飛速行駛,最終停在了M國際的大門口前。
宋輕夢連連道謝,下車後直奔B16。
推開宋明蘭在電話裏說的房間的那扇門,宋輕夢看著眼前的場景,心情瞬間複雜。
這是一個舞蹈室。
五年前的場景似乎還曆曆在目,回憶如潮水般接踵而來,宋輕夢頭痛的扶住腦袋。
約莫過了半分鐘,宋輕夢想起正事,舞蹈室很大,但卻空無一人,她試探性的問,“宋明蘭?”
“宋明蘭,你在嗎?”
宋明蘭把她約到舞蹈室,究竟居心何在......
眼前的大屏幕閃爍了幾下,忽的亮起來。
屏幕裏,小小的女孩躺在床上,手腳被綁住,嘴裏塞著麵部,無聲的哭泣掙紮。
傅嶼!
是她的寶貝女兒!
宋輕夢瞬間淚流滿麵,她的女兒怎麼會綁在病床上,宋明蘭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宋明蘭......你出來!”宋輕夢臉色慘白,神情確是從未有過的堅毅,似乎準備好了與宋明蘭決一死戰的架勢。
或許這就是母愛的力量。
“妹妹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如今連聲姐姐都不肯叫了麼?”大屏幕裏,恍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張令宋輕夢死都不會忘記的臉,宋明蘭!
“宋明蘭,求求你,孩子是無辜的,有什麼衝我來......”看著屏幕前小小的人兒在病床上受著苦,宋輕夢覺得心臟被千萬根細細密密的針紮過一般。
“哦?”宋明蘭紅唇勾起,慵懶的坐在床邊,雙腿交疊著,“什麼都願意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