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書還是得讀的,要是天天一群人上山打獵,獵物遲早要被打光。”
楚風笑著搖頭。
“謝謝楚風哥,要不是你,我們還得交捕獵稅,我知道你跟黃永安打賭,是為了我們。”
鐵牛走了上來,感激涕零道。
楚風會用菾菜製糖,交點捕獵稅不算什麼。
“黃永安性子狹隘,今天在這麼多人麵前落了麵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風哥以後得注意些。”
站在鐵牛身邊的壯碩大漢沉聲說道。
他正是昨天鐵牛去找的董大鵬,鎖水村的獵戶之一。
“嗯,我會的。”
楚風笑著說道:“既然黃永安可以建捕獵隊,我也可以建,鐵牛你幫我問問村裏的獵戶,看看願不願意來我的捕獵隊?”
“我出捕獵方法,捕獵工具我也會教大家製作,獵物我隻要一成,但有個要求,每隔三天得休息一天,不能把山上動物都給打光了。”
一天這話,獵戶們都忍不住了,主動站了出來:“當真?”
董大鵬心頭一跳。
楚風出技術,隻要一成的獵物?
這不跟白送的一樣?
“當真!趁著現在還沒有入冬,大夥多打點獵物賣了錢攢著,也好買些禦寒衣物和吃食,等入冬了到處冰封,就不好上山了。”
楚風說道。
前身記憶中,這裏冬天萬裏冰封,冷得徹骨,想必是北方。
每次入冬村裏都會死一批人,不是餓的就是凍死的。
他希望今年情況能稍微好一些。
“楚風真是大善人啊!”
村民們瞬間濕了眼眶。
別說買禦寒衣物,能有一口飯吃他們就很知足了。
沒想到楚風一個讀書人,竟然會替他們這些莊稼漢著想。
“好!我願意來你的捕獵隊,隻要你教給我捕獵方法!”
“我也來!”
有七八個獵戶激動地站了出來,還有一些麵露猶豫之色,沒有表態。
或許在擔心加入楚風的捕獵隊,黃永安知道了之後會怪罪他們。
楚風並不在意,願意加入就來,不願意也就算了。
“要加入捕獵隊的明日來我家中報到,我統一教授打獵技巧。”
“沒有其他事情,大夥就散了吧。”
楚風高聲道。
許月娥幫忙拿了一串鳥,兩人朝家中走去。
洗菜時,許月娥似是心不在焉,一瓢水從腰間淋了下去,裙子濕噠噠的貼在腿上,修長美 腿若隱若現。
“啊!”
許月娥驚呼。
檢查村民們製糖成果的楚風聽到聲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
楚風話剛一出口,就老臉一紅。
許月娥撩著裙子,正努力擰幹水分,腿上隻剩下濕透的褻 褲,緊貼在修長美 腿上,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想。
見夫君進來,她連忙把裙子放下。
“沒什麼,不小心灑了水。”
許月娥垂下頭,薄唇輕咬:“夫君能否幫妾身拿一條幹淨的裙子?”
“好。”
楚風答應,回房隨意拿了條襦裙褻 褲過來,遞給許月娥。
“夫君,對不起,我娘今日說的話,太傷人了。”
許月娥抱著裙子,仰起瓜子小臉,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失神灑了水?”楚風問道。
“嗯。”
許月娥小雞啄米般點頭。
“她是你娘,是我的嶽母,我不在意她說了什麼,隻要娘子能一直站在為夫這邊就好。”
楚風雲淡風輕道。
他知道,嶽母還以為他是從前的那個敗家贅婿。
等他回頭掙了錢,再考取了功名,嶽母自然就會知道他已經今非昔比了!
炒了兩個家常小菜,二人早早睡下了。
次日一早,楚風讓王嬸幫月娥帶著村民製糖,他帶著鐵牛和另外兩個獵戶去縣城賣掉獵物。
這兩個獵戶是王嬸的兒子,分別叫王大山,王小山。
牛車坐不下,幾人隻能徒步。
鐵牛他們還好,楚風身子羸弱,沒走多久就被肩上的棒子壓的直喘粗氣,嗓子都快冒煙了。
“楚風哥,要不你把鳥兒給我,我幫你拿?”
扛著最重的鹿,王大山走的卻相當輕鬆,見楚風落後還主動退了回來,笑問道。
看了看棒子兩邊吊著的籠中小鳥們,楚風汗顏。
就這點重量,還要別人幫忙拿?!
“不用,正好多走走鍛煉下 體力。”楚風拒絕道。
王大山在縣裏的醫館當過幾個月學徒,多少懂得一點,他打量了下楚風,意有所指的說道:“男人 體力太弱的確不太行,楚風哥你好好鍛煉,會好起來的。”
沒等楚風回話,王大山就跟屁股後有豺狼虎豹在攆似的,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楚風又急又氣,最終隻得苦笑。
尼瑪。
前身這廢物身體害我!
鐵牛幾個都是獵戶,經常來賣獵物,直接帶著楚風來到集市。
大乾的集市,三日一集,設在縣城外,稱草市,官府置尉司察監管收稅,稱草市尉。
草市尉是基層執法人員,沒有品級,不是正式編製,而是吏,官府的差役。
這是楚風第二次來延壽縣,夯土所建的城牆,一丈多高,看著頗為寒酸。
“風哥,來這。”
鐵牛先行一步去找到位置,放下獵物,招呼楚風幾人過來。
王大山接過楚風肩上的棒子,放下鳥籠,健步如飛的走過去,留下楚風走的呼哧呼哧的。
咕咚幾口喝了許月娥準備的竹筒水,楚風感覺嗓子終於好受些了。
擺好獵物,四人席地而坐。
“喲嗬,打了這麼多獵物,怎麼賣啊?”
一個身穿棉布長袍的中年人走過來,仔細查看鹿的傷口,半晌點點頭:“嗯,看著還挺新鮮,昨兒打的吧?”
“兄台真是好眼光,正是昨天才獵殺的,新鮮著,這頭鹿隻收您六兩銀子!”
楚風比之前鐵牛說的價格說多了一兩,好給客人還價的空間。
然而就在這時,幾位不速之客走了過來:“喲,這不是敗家贅婿楚風嗎,你竟然跑來幹這種下九流行當了?還想在草市賣獵物,你難道不知道草市尉張磊,是我的好兄弟嗎?”
楚風循聲望去,隻見黃永安帶著七八個人走了過來!
聽說楚風要來縣城賣獵物,黃永安早就在這等著他了。
就等著出上次那口惡氣!
“草市尉不許我賣獵物嗎?”
楚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看向和黃永安並肩站立的高大男子,冷冷問道。
不用說,這家夥肯定就是黃永安口中的草市尉張磊了!
見氣氛不對,剛才問價的男子默默走遠了,他可不想為了買頭鹿惹惱草市尉。
“你可以賣,但得繳納四成的交易稅!”
張磊神情倨傲。
“四成?也太多了吧!”
楚風臉色一沉。
據他所知,草市平時的交易稅是兩成,這個張磊收他四成,分明是想刁難他!
張磊冷哼:“這是我的地盤,我想收多少稅就收多少稅,你就說你給不給四成吧?不給就別想在這賣東西!”
“交易稅我隻給兩成,多一成都不給!”
楚風搖搖頭,斷然拒絕。
“別人都是交兩成,我們憑什麼交四成?不讓我們活,我們就跟你拚了!”
鐵牛忍不住了,抓起挑貨棒子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