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之中,胡留青正看著大廳之中堆積的首飾、珠寶,心痛得嘴角一陣抽搐。
“該死得楚逸!簡直不當人子!!”胡留青氣得大罵,就這點東西,楚逸居然讓尉遲勇賣他整整六十萬兩!他還不得不買!
但最讓胡留青感到不爽的,還是那些個放糧的糧商!
“那些糧商到底發得什麼瘋,之前明明都已經跟他們商量好了,絕不放糧!絕不放糧!今天各個都反悔了!果然這群商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痛罵一番後,胡留青側頭看向一旁的楚衡,“王爺,要不您想想辦法,去威脅一下那些個糧商?不然這樣下去,這災情可真要被那廢帝控製住了!”
“胡丞相,莫要緊張。”
楚衡雖然也想不通那些糧商為何忽然放糧,不過此時他到沒有過多著急,依舊冷靜,“不過是解決了一點小事,距離徹底解決問題,可還差得遠呢。”
“他楚逸連將玲兒的首飾都拿出來兜售,想必國庫之中已沒有多少銀子了。”
“還剩六日,我不信楚逸他能憑空變出錢來。”
“隻要南疆洪水還在泛濫,他這些小手段,不過都是在垂死爭紮罷了。”
聽到楚衡這般說法,胡留青才勉強冷靜了下來。
“那王爺,您安排的人進宮了麼?小女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這段時間礙於胡玲兒還在楚逸手中,他也一直不好大動手腳,擔心女兒受到牽連。
楚衡看出胡留青的著急,開口安撫道:“不出意外,晚些時候玲兒就能回來了,到那時胡丞相自然可以放開手腳。”
“好好好,等玲兒歸來,我定要那楚逸萬劫不複!!”
............
正午時分暖陽高掛,原本籠罩著京城的烏雲徹底消散。
城中街道上,商販正熱切叫賣,人來人往顯得無比熱鬧、欣欣向榮。
換上一身便服的楚逸環視著四周人們麵上洋溢著的笑容,滿意點頭。
他如今雖貴為帝王,但前世也是一枚老百姓。
能夠看到百姓們安居樂業,也讓他十分自豪。
而身側方子衿則是在震驚於方才尉遲勇傳回的消息,清冷的俏臉都不住露出疑惑。
“六十萬兩白銀,那胡留青當真這麼舍得?”
“那老狐狸家中的銀子估摸著比我們國庫還充盈,這點錢對他算不得什麼。”楚逸邊說著,邊品了番方子衿這一襲青衫。
淡雅寬鬆卻又十分出塵,這要是叉子開高點整個黑絲啥的,那簡直完美。
等日後有時間了,必須安排!
方子衿忍不住歎氣,“這等數額,都夠買多少糧食、救多少災民了。”
“行了,愛妃,難得陪朕出宮,就別想這些國事了。”
“你看看這頭飾如何?朕覺得十分襯你。”
楚逸走到了一小攤前,選出一青紅相間得鳥形頭簪,這倒是十分適合方子衿今日得裝著。
“這......”
方子衿看著楚逸想她遞來的頭簪,不禁有些出神。
在宮中這些年,她一直受到胡玲兒的針對,在宮中除了一把劍一些換洗得衣物,哪裏還有別的東西,更別說這些頭簪、首飾,更是多年沒有見過了。
見方子衿半天沒有一句話,楚逸便主動上前,不顧方子衿微微發紅得臉蛋,伸手抹過她的發梢,將這頭簪輕輕別入。
方子衿抬起玉手輕輕碰著自己的發件的頭簪,雙頰不禁浮上兩抹緋紅,嘴角微微勾起,低聲含羞道:“謝過陛下......”
這一笑,直擊楚逸的心靈!
接觸方子衿到今天,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方子衿露出這等純粹的笑容,美得驚心動魄!
一旁兜售飾品的商販見狀,也是喜笑顏開,連忙奉承道:“這位爺真是有眼光,寶簪襯美人,爺好福氣啊!”
“咱家這祖傳的寶貝,今日就忍痛割愛,五兩賣給爺您了如何?”
“小嘴倒是挺甜的,今個就給你發這橫財吧。”楚逸好不墨跡得彈出一碎銀,別說五兩銀子,隻要能夠博得美人一笑,多少都值得。
小販咬了口銀子,臉上笑意更濃,“少爺跟小姐簡直天生一對、天作之合、天......天......”
“天不出來就別天了。”
楚逸打斷這小販得奉承,同時問道:“對了,不是說近期京中難民甚多麼?怎個今日看不見呢?”
“他們今天都到城北那邊去了,那兒有人施粥咧。”
“哦,還有此事......”
楚逸這下來了興致,與方子衿相視一眼,便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而也就是在這時,遠處街角的一輛馬車,拉開了簾子。
“這等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出宮玩樂,也就這廢帝能夠做得出來!”胡玲兒一身宮女服侍咬著牙念叨。
一想到昨夜楚逸對她的所作所為,她的麵龐就禁不住得開始扭曲、猙獰!
“立刻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
“今日這狗皇帝秘密出宮,正是我等的大好機會!斷然不能放過!”
身旁小宮女則是歎氣道:“小姐,王爺有令,要我等盡快回相府,還請小姐莫要在胡鬧,而且這四周隱蔽著諸多宮中侍衛......”
見著宮女反駁自己,胡玲兒瞬間急眼了,抬手就是重重一巴掌抽在宮女的臉上,隨即指著她的鼻子嘶吼道:“我是主子你是主子?!立刻給我跟上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小宮女滿臉委屈,還是給車夫打了個手勢,命他跟上。
胡玲兒這才冷哼一聲,再度望向遠處楚逸與方子衿,眼中寒意大盛。
“哪怕不能殺掉他,本宮也要方子衿那個賤人萬劫不複!”
“那狗皇帝不是把她當作心尖尖麼?本宮倒要看看,要是她成了殘花敗柳,那狗皇帝是何種表情!!”
宮女遲疑開口,“小姐,四周都是宮中侍衛,而且那方子衿還是第一俠客之女,身手不凡,就算我能擒住她,也沒法全然而退。”
“蠢才!”
“你就不懂引走她麼?方府的位置,你不知道麼?”
胡玲兒眼中寒芒四射,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正吐著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