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奶娘否決地搖了搖頭：“那倒不會，鳳舞的酒量沒那麼差的。”

昨日他們喝的酒奶娘也是注意過的，那酒味甜甘美，酒勁是不大的，應當是不會喝醉的。

“或許，是因為別的人，別的事擾了心神，才醒不來吧？”奶娘意有所指地悄悄瞥了一邊穩坐如鐘的封程亭。

昨日封程亭夜闖將軍府，又拍碎了一張桌子，她這個當家人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

按鳳舞對這封程亭的在意心思，能攪得一晚上睡不了好覺也不是不可能的。

坐在一旁的封程亭依舊不動如鐘，好似沒聽到奶娘的話一般。

雲陌聽到不是自己惹的禍，這才心安理得了一些：“不過，她不可能這麼要緊的時候，真的是在睡覺吧？”

這可是宮宴會呢，對於那些書生才子們，便相當於他們的科舉了。

科舉竟然去睡覺？這天底下也隻有鳳舞做得出來了。

“應當不會吧奶娘不確定地答了一句。

那人的性格實在是隨性得很，這個她真的不知道了。

雲陌瞧了瞧門外也不說話了，擺擺手讓奶娘下去了。

約莫過了兩炷香的時間，書賽也結束了，第一名毫無懸念地又被琳琅端了。

“啪啪啪。”掌聲如雷，有人大膽地高呼起來，“琳琅姑娘，你果然是最厲害的。”

琳琅在台上鞠了一躬，臉上的傲嬌之色如何也掩飾不住。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項了。

也沒人再往門口望，去期待鳳舞的出現了，如今她就算是出現也改變不了什麼了，琳琅已經連續贏了兩場，看來今年的奪魁者又是琳琅了。

禮部尚書高聲道:“最後一項，畫技比試，正式開始！”

“慢！”門口忽然有人高聲叫道。

眾人撇頭一看，一紅衣男子衣角紛飛地跑了進來，正是顏卿，顏卿有些尷尬地衝著禮部尚書笑道:“嘿嘿，怎的人還沒到齊就開始比賽了呢，這不是還差一個人嗎？”

禮部尚書瞅了瞅這個眼生的人，道:“你參賽了？你是誰？”

顏卿摸了摸頭道:“不是我，是她，是她。”

顏卿往後指了指，鳳舞正巧從門外踏進來。

她自詡輕功不錯，但是愣是被顏卿這般拉著袖子滿街狂奔，一身輕功根本就施展不出，可累死她了。

因為時間趕得太急，她今日隻著了一件樣式簡單的素袍，長發也隻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整個人雖是嬌小，但是站在高大的顏卿身邊卻讓人根本忽視不了她的存在。

她淺褐色眸光似乎映著午日燦陽的光輝，額間雖有細汗，也掩飾不了與身俱來的絕代風姿。

太子一時高興得跳了起來，快速地大步跨到了她的身邊:“你怎麼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是我昨夜拉著你喝酒害了你？”

鳳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在場的眾人一陣驚呼。

“天哪，這鳳舞和太子殿下是什麼關係哪，昨夜竟然一起飲酒。”

唉，其實她真的不喜歡在這般出風頭的。

台上的琳琅臉色又扭曲了起來，果然，這鳳舞隻要一出現，馬上就會將她的風頭搶得幹幹淨淨。

“我說鳳舞，你現在才來，其實大可不必上場了，今年宮宴會的魁主已經注定是我的了。”琳琅居高臨下挑釁道。

鳳舞抬眸望了望她:“怎麼說？”

“嗬，你剛才沒來，怕是不知道，我已經又連續拿了兩場第一了，現在已經是當之無愧的魁主了，你這一局就算參加了也沒什麼用，注定會輸。

琳琅連贏兩局，顯然已經驕傲過了頭，極其自負！

“哦？這麼自信？”鳳舞挑了挑眉，還真是不習慣有人這般挑釁自己。

琳琅在台上往鳳舞的方向走了兩步，自鳴得意地說道:“我現在已經贏了棋書兩局，而你隻贏了琴一局，這畫，我是萬萬不可能輸的。”

琳琅捂嘴笑了笑:“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勉強和我比成了平手，那我也是贏了三局，你隻贏兩局，那麼勝出者還是我。”

太子哪裏瞧得下去別人在自己麵前欺負自己的“好朋友”，臉色一怒就要發聲。

鳳舞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低聲道:“太子殿下且坐著看好戲吧。”

太子欲言又止的，隻好又走到座位上坐了回去。

兩人的這一番互動可是被眾人都看在眼裏，琳琅也意識到自己惹了大麻煩。

但是人那麼多，她也隻能趕鴨子上架了。

鳳舞閑庭漫步地邊上台邊道:“既然琳琅姑娘這麼有自信，那麼我們便來賭一賭好了。”

琳琅冷眼道:“怎麼賭。”

“我賭我這一局一定會贏，屆時我贏了，那麼琳琅姑娘和我也就是並排今年的第一！”

“呸，誰願意跟你並排，你怎麼可能贏。琳琅也是瞧不慣別人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的模樣的。

昨日彈奏她輸了也罷，但是畫技是她四項裏最能拿得出手的一項，她不信這還能輸。

鳳舞抬袖笑若清溪，“我想也是，並排確實不好，不若這樣，若是這局我能贏你，那麼也別去算什麼一人贏了兩局了，今年的魁主直接算我的好了。”

鳳舞目光灼灼，瞧著實在是自信透了，琳琅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這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給撓花。

“好！琳琅厲聲道，“不過你要是輸了，我要你來問情軒給我做一輩子的奴才！”

她就是要把這鳳舞踩在腳底！

“一輩過分了吧，這隻是個宮宴會而已啊。人群裏有人低呼道。

“好！”鳳舞答應得也十分爽快。

“不行！奶媽忽然站起來開口了。

三年前琳琅的畫作她也是瞧過的，確實是十分厲害，雖然她也很想鳳舞為了將軍府去拚一拚，但是她始終是有良心的，不想讓鳳舞為了將軍府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鳳舞也瞧見了奶媽眼中的擔憂，心中頓時一暖。

琳琅卻是趕忙開口道:“莫不是想反悔不成！既然已經答應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鳳舞，你莫不是輸不起吧？”